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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9 以前的事

 

黎修明有些意外:打从年纪大了点后,他这个儿子对他的态度便冷淡下来。他本来也只关心杨烨和工作,自然不会在意小孩子的叛逆期。

但家里的情况确实有些诡异,黎修明便点头示意露台的方向,然后点了根烟。

“说吧。”他吐出一团雾,其实他烟瘾不大,只是想做点什么让自己冷静。

杨卓低着头看露台旁修理得一丝不苟的植物,慢吞吞说:“我就是……有点好奇。”他两手拢在一起摩挲,“你们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黎修明眯起眼睛注视他许久,然后微笑:“是,怎么了?”

“那你们感情还挺好的嘛。”杨卓语气悠闲,仿佛在谈论天气,“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吗?比如说……你们有情敌吗?”

他感觉到黎修明的目光聚在自己脸上:“你还挺八卦的。”那声音好像带着点笑意,应该没有责备的意思吧?

“怎么了?”杨卓故意睁大眼睛,做出天真的样子,他最擅长装一个乖宝宝,“你和爸爸都长得不赖,有情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嘛!”

黎修明把烟灰掸进花盆:“可能有吧,记不清了。”

“啊?”

黎修明弯腰与杨卓对视:“我为什么要记住失败者的名字?”

他的声音很轻,杨卓却心尖一颤,莫名觉得自己像与一条毒蛇对视。他喉结滚动,心想黎修明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就见那个人背过身去:“这几天,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很笃定的语气,但杨卓也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爸爸说什么了吗?”

“他和我说了一些,”黎修明回望过来,表情严肃,“但我想听你说。”

如果不是一直看着监控,杨卓真的会相信黎修明发现了端倪。

……父亲,你居然也会对我虚张声势,难道你在怀疑我?杨卓这样想,面上装出茫然:“啊,爸爸这几天心情确实不好,会不会是因为你经常不在家,他生气了?”他眨巴着无辜的眼睛,“要不你多陪陪他?也别总是出差了。”

黎修明审视的目光让杨卓背后发汗,生怕父亲进一步盘问,发现蛛丝马迹。但黎修明最后只是“哦”了一声,微笑道:“我确实想带他去旅游,那你呢?你想和我们一起去吗?”

有什么理由说“不想”?但杨卓又担心这是黎修明设下的陷阱,笑嘻嘻地问:“你希望我去吗?”

“当然不希望,”黎修明迅速回答,两眼微弯,“这是属于我和你爸爸的时间,懂吗?如果你也想去玩,我会单独找个人陪你。”

……小气的男人,杨卓垂睫掩盖眼底的阴沉:“既然这样,那我不去当电灯泡就是了。”他想了想,“我去爷爷奶奶家住,总可以吧?”

“好,”黎修明应得爽快,“他们也挺惦记你的。”

一桩归宿暂时被这么定下,杨卓想到很快就要见不到杨烨,抓心挠肝地想再要一次。但杨烨大概是因为上次那事产生应激反应,自黎修明回家以后,每时每刻缠着与对方待在一起,像连体婴一样不肯分开,不给杨卓片刻趁虚而入的机会。而黎修明虽然嘴上没说,但杨卓看得出他格外享受杨烨的依赖,有一回他发现父母没离开家,但也不在房间里,心下一紧,在家里四处梭巡,终于在书房里听见了他们的动静。

“呜……嗯……”隔着紧闭的门,杨烨的呻吟依然很清晰,“修明,嗯……用力……”

杨卓的脸登时红了,同时胸口有股妒忌的火在升腾,如果没和杨烨发生关系,他只会把杨烨和黎修明的结合视作理所当然。可现在不行了,杨烨和他做过,凭什么依旧不属于他?凭什么他依旧无法在杨烨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怎么还是那么多水,”黎修明轻笑的声音飘来,令杨卓恨得牙痒痒,“宝宝,你都快把我桌上的文件都弄湿了,到时候万一造成了损失,该怎么赔偿我?”

杨卓面红耳赤,他已经能想象到房间里的画面:杨烨跪在桌上,被黎修明从后方进入,抽插律动。

“我……我把我整个人都赔给你啊,好不好?”杨烨的声音好软,说出的话却令人浮想联翩,杨卓真想把他的嘴堵上,当然,是用自己下面的鸡巴。

黎修明呵呵地笑:“你现在不就是我的吗?”似乎有接吻的水声,夹在肉体碰撞的啪啪声中并不明显,但更刺耳。他们做得忘情,杨烨的呼吸频率加快了,最后伴随着一阵大力捣穴的巨响,他拖着哭腔说:“修明……呜……要破了,要被你弄破了……”

“在我工作的时候穿着这么骚的衣服在我身边晃,不就是希望被我这么干吗?”也不知黎修明做了什么,杨烨“啊”地惊叫,小声反驳:“不骚……”

“哪里不骚?你这裙子连大腿都包不住,里面这是什么内裤?连块布都没有,就一根线,连你的小逼都包不住。”只听“啪”的一声,是手掌扇在肉体上的声音,然后是杨烨的尖叫,黎修明说:“怎么又射了?里面也喷了好多,夹得我都快断了。”

大脑简直飘飘然地发热,杨烨穿了裙子?究竟有多短?肯定能露出小半边屁股,若有若无地勾引旁人的目光。里面居然还穿着情趣内裤……杨卓早就硬得不成样子,因为他熟悉杨卓每条内裤,其中是有件只有几根线的款式,也在监控里见杨烨穿过。杨烨的鲍穴会将它含进缝穴,穿在身上根本看不见内裤的痕迹……

该死!恨不得现在就冲进房间里和杨烨做!

但是必须冷静,因为黎修明就在家里,为了避免失态,杨卓匆匆回房,把欲望处理干净。

完事后躺在床上,杨卓的眼眸愈发晦暗。

他一定要找到黎修明的把柄。

即便那个人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父亲,也不能阻止他得到杨烨。

杨烨和黎修明去旅游,杨卓则去了爷爷奶奶家。

他是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当年那些事,如果说除了杨烨和黎修明两个当事人还有谁能知晓一二的话,自然就是阻止他们结婚、最后不得不妥协的黎修明的父母了。

对于那件事,杨卓所知甚少,他勉强拼凑出的事实是:爷爷奶奶因为某种理由看不上杨烨,可能是学历,或者家世。为了阻挠他们的结婚,爷爷奶奶甚至断了黎修明所有经济援助。黎修明也没争,和杨烨一起在外找工作、自力更生。毕竟爷爷奶奶只有黎修明一个儿子,最后不得不妥协,接纳杨烨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但依旧不给好脸色。

转折点大约是杨卓渐渐长大,且出落得越来越像黎修明,那种乖顺又循规蹈矩的模样让爷爷奶奶看见了一点希望,这个家里总要有遵守规矩的人,而黎修明是那个让他们失望的“叛徒”。因此,他们渐渐把重心转移到杨卓身上,平常虽也不总是和黎修明及杨烨来往,但总是打电话喊杨卓这个孙子去他们家里玩。

“小卓来啦?”奶奶乐呵呵地给杨卓收拾行李,“你爷爷去外面下棋了,晚饭的时候回来。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打电话让他给你买。”

“不用了,奶奶。”杨卓笑得灿烂,“我最喜欢你们做的饭菜了,在家里一直想着呢。”

“诶。”奶奶笑靥如花,摸了摸杨卓的胳膊,面色一沉,“你看看你又瘦了,你那两个爸爸对你一点都不上心,也不知道他们生你干嘛!整天孩子不照顾,就知道自己享受!整天赚那么些钱也不给孩子花几个!你要不搬来我这住算了!”

杨卓本想像平常一样打了哈哈掩盖过去,毕竟他还想着把杨烨弄到手呢,但借着这个抱怨的苗头,他故意拱火:“没有啦……爸爸他也有照顾我的,而且他就是不擅长做家务啊,反正家里有保姆嘛。”

“他就是懒!什么不擅长……以前和我儿子住一起的时候勤快得很呢!”奶奶登时拉下脸来,“不过我就知道他装不了几天,他就是那种好吃懒做的人!”

杨卓握拳压抑心里反驳的冲动,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为什么呢?”

奶奶登时哑了声,铁青着脸别过身去:“算了,算了,你今天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不聊这些晦气的事!”

杨卓刨根问底:“奶奶,你总是这样不说清楚!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爸爸啊?他什么时候惹你了吗?”

“他以前就是个小混混!整天到处和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要是没有你父亲,他这辈子也就那样了!”奶奶突然有些忿忿的,“他……他以前的那些事我可是清清楚楚,你父亲也是!鬼迷心窍地和他搞到一起,真叫我们一家给人看笑话!”

小混混,不三不四,这……这是形容那个软弱又“可怜”的杨烨的吗?

杨卓又想到杨烨在监控里说,自己不是黎修明的亲生子。

那究竟是谁的?是杨烨前男友的吗?黎修明又为什么会允许他被生下来?

“奶奶,再和我讲一讲以前的事吧。”杨卓装出乖巧的模样,同时暗下决定:他必须想办法检查一下自己和黎修明的血缘关系。

杨烨和黎修明去旅游,终于远离了杨卓,还有朝思暮想的丈夫在旁,可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一路上都昏昏沉沉没什么精神,自虐地去想象杨卓压在自己身上肏弄的画面,并感到一阵恶心反胃。

他的……亲生儿子。

他和那个强奸犯的孩子。

当初不该听从黎修明的话、把孩子生下来的,那个孽种、强奸犯!和他亲爹一样流着肮脏的血!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杨卓干了他,为了家庭和谐,他却不得不保持沉默。

黎修明注意到了妻子的情绪低落,伸手将他揽进自己怀里,声音很温柔地:“怎么了?”

杨烨伏在他胸口,摇了摇头。

黎修明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双手穿过他的腋下,突然一把将他抱起。杨烨惊呼一声,被黎修明举着,最后落在对方大腿上,双腿分开。

“有什么不敢告诉我的呢?”黎修明捧住杨烨的脸,使他不得不与自己对视,“亲爱的,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隐瞒,还是说,你不信任我?”

杨烨不擅长撒谎,尤其对着黎修明黢黑的眸子,像一湾平静温和的夜,将他裹进温暖的被里。他的眼瞬间溢出泪水,但只敢咬着唇,使劲摇了摇头。

黎修明将他按在自己怀中,亲了亲他的脸,一边抚摸他的背,一下又一下。两人的年纪都不小了,但这姿势和动作却让杨烨感觉他们还是那对热恋期的小情侣:“哭什么?嗯?”

杨烨的眼泪淌得更多,死死抱着黎修明的背,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让他的体味洗刷自己被杨卓侵犯的不堪回忆。

但他还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偏偏黎修明这时开口:“和小卓有关系,是吗?”

杨烨吓得一颤,却在黎修明肩头埋得更紧,黎修明又摸了摸他的头发:“真的是他?”

杨烨找回了一点理智,他意识到黎修明也许只是发现了点什么,但并不了解全部。无论如何,和儿子上床这件事都太荒谬、太难以启齿,他怕,怕说出口后会破坏家庭和谐,怕黎修明从此会讨厌他,就算勉强接受,两人心里一定也会落一根刺。

于是撒谎道:“他——他在家欺负我。”杨烨嗓子发紧,咽了咽口水,“修明,你能不能把他送走,或者让我搬出去?我不想再和他生活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黎修明的笑容消失,声音也变冷了,“他怎么欺负你的?”

撒谎到这个份上,杨烨也不好说不是,幸亏黎修明看不见他的脸,大脑飞速运转,他说:“是……他、他说,你……”突然灵光一现,他想起有关杨卓的一件事:“他……他发现他不是你的儿子了。”

寂静。

黎修明突然一声不吭,也没有任何动作。

杨烨没注意到黎修明的异常,还往他怀里蹭,一边低声解释:“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而且他很生气,我们、我们就……吵架了,他说了很难听的话……”

黎修明终于有了些反应,用力捏住杨烨的胳膊:“他说了、什么?”

杨烨编得飞快:“我……我不想提了,但总之他、他……他生我的气,气我瞒了他这么多年,我们就、吵了一架。”这是真的,但不完全是事实。咬了咬唇,杨烨迅速地把谎言带过去,一直红到耳朵尖:“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所以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也该……和他分开住。”

黎修明还是没说话,杨烨小心翼翼看去,发现他的面色格外阴沉,当即哄道:“对不起,我不想惹你不高兴……”

“和你没关系。”黎修明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随意地抚摸杨烨的背,“如果你希望的话,我打算把他送到我爸妈那里去,反正他们也喜欢他。”

杨烨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嘟囔:“当初不该生他的,他……他现在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了,我怕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

其实杨烨心里很清楚,引发杨卓和黎修明最大矛盾的,不是什么血缘关系,而是他。但他不敢和黎修明说实话,只得以这种方式委婉地提醒对方。

但黎修明只低声重复了一句:“他是怎么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父亲的?”

杨烨摇了摇头:“我、我没告诉过他……”

黎修明亲了亲他的唇:“没事了,我会解决的,这段时间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好好享受旅行,好吗?”

杨烨点头,抱着黎修明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虽然婚后也闹过大大小小的矛盾,但至少他们性生活很和谐,还没到厌倦彼此身体的时候。

早些时候,杨烨经验丰富,而黎修明是个新手,经常容易被挑逗得浑身僵硬。可随着结合次数增多,黎修明也越来越熟悉双方的身体,甚至热衷于开发摆弄杨烨,经常提出一些新鲜的玩法。杨烨为哄他高兴,总配合他玩。

情趣内衣和小道具塞满了柜子,但玩法也有用尽的时候。而这时候黎修明事业蒸蒸日上,杨烨敏感地觉察到,黎修明的注意力越来越放在公司,而非自己身上。

矛盾便源于此,杨烨疑心暗鬼,一边提防黎修明变心,一边想尽办法重新回到两人关系最热切的日子。

都说七年之痒,他们已经在一起十八年了,再炽热的火也会熄灭。

杨烨的渴望,不过是一场美梦罢了。

他们现在接吻和做爱都很热切,但那更像是多年以来培养的本能反应,拼尽全力地亲嘴,拼尽全力地拥抱,拼尽全力地结合。

黎修明脱掉杨烨的衣服,将他掰成趴在沙发的姿势,进入他。前些天在家做过一次,现在又积攒了不少欲望。杨烨的身体已熟悉黎修明的性器,顺从地吮吸接纳那根粗热的硬物。自上次说想要生个孩子后,这几次做都没有戴套,因此杨烨能清晰感到肉棒上的棱剜着自己的穴壁,还在微微颤动,像一条活物往身体深处钻。

“嗯……”

杨烨感觉到身后的黎修明扣住他的手,腹部撞击他的臀部。他喘息,双臂垫在沙发上,搁着下巴。眼前就是私人飞机的舷窗,仿佛大幅绘制着蓝天白云的油画,云层像一片洁白的海。

杨烨注视窗外移动的景色,同时被黎修明压着操。他隐约能看见窗上倒映的自己的面孔,双目失神,面颊熏红,看起来端正又浪荡。然后头上冒出另一张脸,是黎修明,他正俯首亲杨烨的脖子,接着是耳垂,最后扳过杨烨的下巴,和他接吻。

“老公……”杨烨对上黎修明的眼睛,感受着唇上的湿润柔软,忍不住微笑:他现在已经过上了很幸福的日子,有吃穿不愁的家境,爱他的帅气的丈夫,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一个连书都没读完的婊子,也能有幸福的权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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