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恩从头至尾都没说过“我爱你”,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说这三个字。
行动大于语言。
沈青恩也很爱他。
司焕一想到自己晃着沈青恩的胳膊,与他发脾气,说自己从未重要过,说沈青恩从未许诺过他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司焕觉得自己当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窒息的。
别人都不懂他,为什么连自己也不懂他?
沈青恩在无依无靠飘摇度日的三十一年,只原谅过他的背叛,只允许他的接近,为他一个人留在联邦总署受尽闲言碎语……
就算什么也不记得了,沈青恩也会问他要“抱”,听他的话,黏着他,想摸他的耳朵,夸他可爱,因为起床看不见他生气,给他买糖……
如果没有他的特殊,或许在复仇之后,沈青恩并不会活着。
他一生都在遵循父母的意志,肩负北川的责任,他从未为自己活过。
三十一岁时,他想为自己活了。
但没机会了。
司焕重重地合上日记本,揣在怀里几乎窒息。
空气被吸入喉咙,却卡在肺里,怎么也挤不出来。
司焕将日记本放好,规规矩矩的,他拿着沈青恩的身份信息去取了结婚戒指。
服务员核实司焕身份时,司焕说:“我是他妻子,一只beta小猫。”
司焕取好戒指后,去了北川民政局。
抵达时,是下午三点半。
他独自领号等待,手中握着两份证件。
叫到号的时候,服务人员隔着柜台看向他,“先生,请问您想咨询什么服务呢?”
“我要结婚。”
“结婚?”服务员诧异地看向他身侧的空位。
“我要结婚。”
司焕语气坚定的又说一遍,旋即将所有的证件递了上去,连同着沈青恩的那份。
服务人员笑着摇摇头,“先生,一个人是不能办理结婚手续的,请您带着您的伴侣来。”
司焕的喉咙一哑,“他……不在了。”
“但他会同意的。”
沈青恩会生气的
“先生,对于您爱人去世我们也深感惋惜,但结婚证是需要双方持证件才能登记的。”
“这是规矩。”
服务人员和善着说。
头顶的灯光洒在司焕的身上,英挺的鼻梁半侧被遮蔽,眼睑埋入阴影下,情绪深不可见。
“没人能和我讲规矩!”
“咔啦——”
司焕手臂撑靠的瓷砖碎裂,强势的烟草味信息素扑散开来。
“我再说最后一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