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程双妗眼睛猛地张开，向来明媚的眸光凛然。辜桦恬没留意，见到程双妗醒了，眼泪又滑落，她一边擦泪水，一边哽咽叫唤洪秀梅。

洪秀梅忙起身过来床边，见nv儿张着眼睛赶紧询问：「阿妗，你有哪里不舒服？」

程双妗左边眼睛被纱布遮掩，只有右边眼睛能视物。她眨眨眼，轮流看着站在床边左右的人，却是问向辜桦恬：「你为什麽要哭？」嗓音低微沙哑，语气也不客气。但辜桦恬只注意到程双妗对着自己说话没察觉小细节，她快速ch0u纸巾擦乾泪痕，挤出微笑回：「没有，你醒了我太高兴，没事。」

视野被遮掩，程双妗想抬手触碰，发现手被握住，挣了挣，辜桦恬很快放开。却是见到程双妗要去0纱布，辜桦恬情急又握着她手腕阻止：「不要碰！你左边眉骨撞到，那里有伤口缝了三针，医生贴着厚厚的纱布。」

程双妗秀眉一拧，身t虚弱的她力气不够，但还是甩动手腕抱怨：「你别握那麽紧。」

辜桦恬一愣，怔怔放开。

已经发现nv儿表现不寻常，洪秀梅开口又问：「你还记不记得发生什麽事？」

程双妗总算看向母亲，点点头。

洪秀梅进一步问道：「那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双妗慢慢指着身t上下回：「头晕、x闷、全身都在痛。」

看程双妗回答正常，洪秀梅放下心，转头安慰辜桦恬：「可能因为突然发生意外，加上刚开完刀身t难受，情绪不好才会这样，你别放在心上！」

辜桦恬想想也是，又伸手想去牵程双妗。程双妗却是将手放进被子里，还把眼睛闭上。

辜桦恬咬住唇瓣。

房门敲响，程双月提着几个塑胶袋进来。

程双月知道二姊醒来，心情好多了，招呼辜桦恬过来吃饭。

午後买的下午茶餐点都放在救护车的办公室，现在却要吃晚餐了。辜桦恬边想着又看一眼程双妗，见她想休息便走去小沙发那边。

程双月从塑胶袋中拿出几人的汤面，又把顺便买的水果盘端出，边说道：「我上来时有听见医护人员议论那名肇事者t内好像有的成分，但因为伤势过重抢救无效，人已经si在手术……」

「程双月，你再吵就给我出去！」

後面的话被突兀的沙哑喝声打断，三人全都讶异望向病床那头，尤其是被斥骂的程双月更是愕然。

辜桦恬走回床边，看程双妗虽没有张开眼睛但脸上满是不耐。隐隐有种怪异感浮现在心头，才想开口打圆场就听见洪秀梅喊她：「小恬，过来。」

辜桦恬转头，洪秀梅已经站起，神情是一反常态的严肃。

辜桦恬茫然，但还是听话要走回时，病床那边又传来：「我想喝水。」

辜桦恬又转看病床，程双妗已经张开眼睛直直瞪着她。

辜桦恬只得指着床旁柜对洪秀梅解释：「双妗想喝水，我先喂她。」说完走向床旁柜，洪秀梅也走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