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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女人轻声说。
“那怎么行?地上凉,你刚流了孩子,身体还没恢复,哪能让你睡地上?”
厉华池下意识地反驳。
说完屋内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他看着女人有些苍白的小脸,顿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
“对不起我”
“没事,都过去了。”
女人勉强笑笑,眼神却有些暗淡,头也越来越低。
身旁还有两道可以杀死人的目光。
“一起睡吧。”安静了许久,陆景云突然说道。
他看了看那张床,躺三个大男人都有些窄,四个人大概率肯定会有肢体接触的。
问题是,他们不是陌生人,肢体接触什么的,过去的20年里,除了只有情侣之间会做的,其他的其实她们也都做过了。
他能隐约感受到女人心底对他们的隐隐抗拒,他能理解,却依旧会难过。
厉华池看着面露犹豫的女人,直接拉着她细长的胳膊上了床。
两人躺在床中间,也不管其他人,直接盖上被子。
“别乱动。”
厉华池制止了她的轻微挣扎,嗓音却变得有些沙哑。
还站着的两人对视一眼,也直接一左一右上了床。
“可不可以放开我?”女人小声说着。
可是几人之间的距离就这么点,在小声另外两人也能听到。
“你看还有地方吗?我只能抱着你睡了,又不是没抱着你睡过,你害羞什么?”
厉华池看着怀里的女人,言语中颇有炫耀之意。
到了现在他要是还弄不清楚身边两人的心思,他20多年就白活了。
三兄弟,又看上了同样的女人。
真操蛋。
他的脸还隐隐作痛呢,下午傅寒深那一拳一点情面都不留,打人不打脸,这家伙倒好,直接冲着脸来。
都特么是一群吃回头草的傻逼。
包括他自己。
“你是不是又瘦了?”他皱了皱眉,怀里的女人上次分别的时候就没几两肉,现在摸上去更瘦了。
“你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吗?”
身侧的两个男人没有说话,但也束起耳朵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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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深皱眉看着被那只碍眼的大手禁锢着的娇小身躯。
背部的蝴蝶骨高高隆起,手臂细的像是一折就断。
她怎么会这么瘦?
“吃了。”
“吃了怎么还瘦了?”
“王姐有个儿子,很小,晚上睡觉哭闹,我没睡好。”
女人如实告知,这时候不卖惨什么时候说。
厉华池听了果然皱了皱眉,“那什么时候可以搬出来?”
“过阵子吧,这边房子不好找,没有g市那么便宜的。”女人笑了笑。
一旁的两人却云里雾里的,什么时候东g的租房比g市还贵了?
“嗯。”厉华池倒是应了声。
“小店打杂一个月给你多少钱?”他接着又问。
“一个月1600,包吃住。”
“怎么这么少?”
“刚开业,工资也是店里的姐姐们垫付的,她们个人的手艺各自营收,我什么都不会,就打打杂。然后一个人给我200。赵姐说不忙的时候可以看看书,考个会计证去应聘私企的会计,要是顺利的话一个月能有2500,还帮上五险一金。”
“嗯。会顺利的。”厉华池给了她保证。
“手还疼吗?”他今晚话特别多,因为白天都能没能跟她好好说句话。
“好多了,谢谢您。”
“嗯。”
“那睡觉吧,你也累了。”
“好。”
“你的手怎么了?”
厉华池正欲开口让人关灯之际,傅寒深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这也是陆景云最关系的问题。
“也没什么,受了点伤。”凌雪玫笑了笑,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异样。
“你的手怎么能受伤?”这次说话的是陆景云,声音里戴上了一丝焦急。
“那还能拉琴吗?”有人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不能了。”
女人声音很平静,听在另外两人耳中却如遭雷击。
厉华池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淡淡地开口,“有事情明天再说吧,很晚了。”
“睡吧,你要不要脱里面的衣服?”他突然又有些迟疑地开口。
凌雪玫却秒懂,轻轻摇了摇头,躺在男人有力的臂弯里,呼吸均匀,沉沉睡去。
但是另外2人却满肚子疑惑,彻夜难眠。
傅寒深侧躺在床上,只能看到女人的后脑勺,和因为瘦弱凸起的肩胛骨。
破旧的旅店一张床只提供了一张被子,四个人根本不可能盖得全,只能遮住他一半的身体,但是他却不愿意离开被窝,因为这里能让他感受到她的体温。
陆景云也睡不着,疑问像是层层迷雾般笼罩在他的心头。
其实他能从白天包房内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些许答案,只不过是自欺欺人不愿意细想罢了。
夜深了,破旧的旅馆明显隔音很差。
隔壁两间房却传来了男女的呻吟,或低昂,或高亢。
凌雪玫能明显感受到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后方也传来更加炙热的温度。
但是她依旧闭着眼。
每一天都是新的挑战,她必须休息好。
“啊~不要~不要。”
就在傅寒深三人好不容易听着隔壁的伴奏睡着没多久后,房内响起了一道惊恐的女声。
睡眠最浅的他和陆景云直接被惊醒,直接坐起身来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只见被男人拥在怀中的女人此时双眼紧闭,满脸惊恐,手已经不知何时伸出了被子,在空中胡乱地挥舞,深秋寒冷的夜竟然出现了一头冷汗,嘴里不住地尖叫着,身体竟还有些颤抖。
厉华池也被吵醒,也发现了女人的异常。
“这是做噩梦了?”陆景云皱眉轻声问。
“玫玫?玫玫?”厉华池没有回答,只是试图喊醒女人。
“这样不行。”傅寒深也眉头紧皱,看着女人一直沉浸在噩梦中醒不过来。
“直接把她摇醒。”陆景云对着厉华池说。
就这样,凌雪玫在一阵剧烈摇晃中“醒”来。
脸上还带着惊惶与不安,此时房内的那桃色的灯早已被打开。
“我怎么了?”她恍惚着开口。
“没事,做噩梦了。”厉华池直接把人抱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像是再哄小孩子。
“原来是梦啊,吓死我了。”女人任由他抱着,呢喃出声。
但是一旁的二人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嗯,都过去了,都会好起来的。”只有猜到些什么的厉华池心疼地安慰着她。
“嗯。”凌雪玫躺下了,却偷偷用手把被子拉过头顶。
这是人最下意识的本能。
陆景云看着这一幕,却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