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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火血玉

 

江重城

这座城池是大明国重要部署之一,防着草原部落的入侵,那些草原人彪悍凶猛,最擅骑射,一双弯刀也使的好,近些年风调雨顺,在加上皇帝前些年出征打退匈奴,让边塞之地过上了几年好日子,江重城也越发繁华。

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上尘土飞扬,田边农家抬头看向主路,只看见许多马屁股,那其中还有一辆马车最为显眼,明明速度极快,却又稳稳当当没有翻车。

领头骑马的人看见前方城墙已经出现,只是仍然有些距离,他在一条岔路口停下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放满速度,并伸手勒绳,控制马匹放慢步子,高大的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站着的巡逻士兵,城门口也有士兵一个个检查放进城内。

领头的往旁边勒绳,调转马匹走至马车窗前,他凑到车窗前询问“楼主,前方就是江重城,可需要属下们一同进去。”

“你们一会分散进城”温和的嗓音隔着车窗传出来“在福临客栈会面。”

“是。”领头人点头,吹了声急促又短的口哨声,前面的护卫利落的骑着马匹四散而开,从两条道路各自迅速离开,他也迅速离开。

只留下外面驾车的一男一女,他们抽动绳鞭驾驶马车往城门走。

照例排队接受检查,浓眉大眼的士兵指着马车道“帘子掀开,里面也要检查。”

“好的好的。”马夫苟篓着背连连答应,没有把帘子全部拉开,只将将拉开些许,讨好的笑道“我家爷身子弱,官爷见谅。”

浓眉大眼的士兵心里不免觉得好笑,有钱人身体这么弱就别跑边塞来,他还是尽职尽责的一脚踏上车板,抓住框子往里看。

看清里面的景象,他不免愣住,正对着车门坐的人长的极为好看。

男人莫约二十五六,端坐正中央,端的是芝兰玉树,他头发高高束起,戴着白玉冠,一袭青白色银丝竹子暗纹圆领袍衬得身姿挺拔如松柏,肤色透着抹病弱的苍白,却并不显阴沉,反倒更叫人觉得面容温和,此刻正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他,男人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膝上卧着橘猫的毛发。

安余元坐在右侧,见对方还盯着人看,一脸不虞的看着探头进来的士兵呵斥道“检查完就出去!”

士兵这才发现里面还有第二个人,莫名其妙被呵斥,他神色有些不快,当即沉下脸色,刚想张口。

陈玉琅率先先递了一包东西过去“官爷莫怪,我这弟弟最近叛逆得很,有些不听话,这是从长安带来的糕点,官爷莫要嫌弃。”

士兵闻言看了对方一眼,最后伸手收下揣进兜里“哼,要是别人可就不是我这么好说话了。”

说完,士兵转身下马车,挥手示意放行。

马夫赶着马车慢慢往城主府去。

陈玉琅轻轻抚摸膝上的橘猫,转脸温和的看向安余元“你要是在收敛不了脾气,下次就不要在和我出来。”

明明是温和的话语,却是令安余元身体反而一僵“知,知道了。”

马夫稳当停在将军府大门前,翻身下去,走至大门前,伸手抓住门环敲动。

“叩叩叩”敲动三下,马夫松手站立一旁等候。

不多时大门打开,里面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探出上身来,疑惑的打量马夫“有何事?”

一张拜帖从马夫怀里拿出来,递至小厮面前“锦夜楼今日到江重城,特来拜见将军。”

小厮一听是锦夜楼,拿过拜帖留下句“稍等,我去禀告城主。”

面前的朱红大门再次关上。

马夫站在门外没等多久,大门再次全部打开,中年管家模样的人率先出来,他身后跟着一个侍从,他先是看了眼马车,才又转向马夫“你家主子可在那马车里?我家城主有请。”

穿过几个庭廊,进了会客厅,陈玉琅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前头领路的管家吩咐吓人上了茶水,便退身下去。

陈玉琅将怀里的橘猫放到地上,微微侧身端起茶水,凑到嘴边吹了吹,喝了一小口茶水。

橘猫在地上拉长身体慵懒的伸个懒腰,一跃而上回到主人膝盖上,团巴团巴再次窝成一团。

“哈哈哈哈,陈兄弟怎么想着到我这来了。”人还未到,粗犷的声音带着喜意先一步而来。

朱广豪迈的迈着大步进来,他拿起主座桌上的茶水壶对着嘴开始灌。

咕咚咕咚几口下去,才将茶壶放回桌上,他舒服的叹了口气。

陈玉琅站起身将手里的橘猫放在座椅上,微微弯腰朝朱广拱拱手“在下想借将军的火血玉一用。”

听见这句话,朱广动作一顿,他眼里有暗色闪过“你也是知道那是我家族的传家宝,这,得容我思考一二。”

陈玉琅见他态度不坚硬,乘胜追击道:“将军,在下只消借十日,十日之后,必将完好无损归还于您。”

朱广听完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旁边的橘猫突然叫唤一声。

“喵嗷。”

经过这声猫叫,他才想起来一些事,他怎么就忘了,这陈兄弟会仙家法术,对方要是想要,甚至可以不用给自己说一声就拿走,现在却又这样诚恳的递拜帖上门。

朱广在心中下定决心,他对着陈玉琅说道“你等我一刻,我去拿。”

朱广大步离开,没过多时又很快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回来,他将木盒打开,放到桌面上“陈兄弟,可一定要十日之后还我。”

“自然没有问题”陈玉琅勾唇一笑,他将木盒打开看了看,确认就是火血玉,便盖上了盒子。

他们没有寒暄多久,陈玉琅离开了将军府。

这是他前脚马车刚走,后脚将军府前就来了一批人。

翌日一早

一行人往虎栏山而去,他们走至半山腰一路上似乎在搜寻什么。

山的另一端

陈玉琅头发全部束起,头戴网巾,身穿一套红白束身装肩上趴着一只橘猫,身边带着几个手下往山上而去。

仙魔人三界有约定,修士不可在人界乱用法术,那些妖魔不会自找没趣来人间闹事,否则会在身上加重业障,此时陈玉琅无比痛恨张三,他们追查数日,这狗东西居然躲进山林,他会隐匿气息,一时半会还不好找。

一直到夜幕降临,他们都没有搜查到张三藏于那一处,所幸就地架起火,原地修整。

一个水囊被安余元递至陈玉琅面前“玉琅,喝点水。”

陈玉琅沉默的接过水囊喝了一口,又递回给他。

他不需要吃东西,所幸靠着树和衣而眠。

周遭的下属看见楼主闭上眼睛,自发的放轻动作和声音。

次日清晨,天还是蒙蒙亮,靠着树干的陈玉琅率先睁开眼睛,他下意识的偏头往右边肩膀蹭蹭脸,结果没有预想中的毛茸茸,连咕噜声也没了。

小咪没在肩头趴着,应该是觅食去了。

陈玉琅站起身舒展因靠着树干睡了一晚,有些僵硬的身体,周围的人刷的睁开眼睛,开始各司其职。

陈玉琅用自己水囊里的水稍微清洁了脸,接过安余元递来的干粮准备啃一点。

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声音,陈玉琅机敏的转身看向发出声音的那处地方,周围的下属全部拿起刀剑站立起来将自家主子围在中间,他们紧盯着发出声音的那处。

只见树木间有黄黑条纹的东西在往他们这边窜动,他们刚想放松警惕,却听见了后面还有几道人声,顿时又篡紧手里的武器。

几息间,一只毛色橙黄,身上带着黑色条纹的凶猛老虎从树丛里一跃而出,老虎嘴里竟还叼着一个人。

老虎扑至他们面前,他们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那老虎将嘴里叼着的人放到他们脚前,便乖顺的喘着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三好不容易被老虎从晃动中放到地上,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了锦夜楼的人,他简直是欲哭无泪,张三举起被捆绑的双手,颤颤巍巍的冲他们讨好笑着打招呼“真,真巧哈。”

当张三看见陈玉琅露出的那个笑容时,他背后只觉阴寒阵阵。

陈玉琅低头看着张三,微微弯起嘴角,好看的眉眼也微弯动“是挺巧的。”

他张张嘴刚想说话,一道劲风突然朝他们袭来,瞬息间,他撞入一个坚硬胸膛,撞的他鼻子痛。

陈玉兰反手聚力一掌打向困住自己的人,只听见耳边一声闷哼,抱着自己腰的手却越来越紧。

“玉琅,是我!”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宛如一个烟花般炸开,陈玉琅抓住腰间的手,用力一掰,清脆的一声响,他迅速脱离对方的胸膛,往后退去几步。

原本被打散的下属也围了上来,挡在陈玉琅前面。

看清面前被自己掰断手骨的人,陈玉琅眯了眯眼睛“赵端青?”

“赵长老您没事吧!”

对面的人赫然是阔别已久的赵端青,他身后还跟着五名穿着仙门服装的人。

那几个仙门弟子双手持剑做抵挡姿势,他们具是面面相觑,赵长老和这名俊美的凡人青年认识?

赵端青没有说话,他静静抬眸凝望青年的眉眼,对方似乎没有变化,却又有些变,一时说不上来。

陈玉琅见赵端青就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说话,心中只觉烦躁,他偏头吩咐身旁的安余元“把张三绑好,我们走。”

那凶恶老虎全身变小,变成猫一样大,一跃而上稳当当踩在陈玉琅肩头安静趴着。

其中一名仙门弟子见对方要把张明催绑走,自家长老又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那俊美青年看,他咬咬牙,开口阻拦“等等,那张明催是我们抓的人。”

张明催顿时瞪大眼睛,比起仙门,他更愿意被锦夜楼带走,进了仙门,脱层皮都算轻!他一个劲的往陈玉琅身边凑“我的好楼主,我可不认识他们,我只愿意跟你走~”

抓着他的属下嘴角一抽。

“你们抓的人?”陈玉琅看着他们语气温和,嘴里说的话却满是嘲讽“这分明是在下小宠抓来的,你们仙家倒是会编谎话。”

弟子指着张明催语气激烈说道:“这小子身上可是用的捆仙绳。”

陈玉琅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人间的事,仙家勿要插手。”

陈玉琅无疑是块美玉,加之周身温和气质让人对他生不起不快,只觉得对方这番作态是十足的贵公子,在这片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他说完转身离去。

赵端青一手拦住想追上去的弟子“让他们走。”

福临客栈内

陈玉琅坐在高圆凳上,一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张明催。

“哈哈”张明催干笑两声“楼主,好巧啊,我们居然在江重城碰见。”

“你怎么会招惹三清宗?”陈玉琅皱眉放下茶杯,里面的茶苦涩不堪,劣质。

张明催看着对方放下的茶杯,舌苔舔了舔干涩的嘴皮声音越来越小“不止三清宗……”

陈玉琅“还有谁?”

张明催简直不敢看陈玉琅,小声小气道“还有凌云宗和佛门。”

“…………”

陈玉琅静默片刻,侧头吩咐安余元“把他扔出去自生自灭。”

“诶诶诶!住手,你住手!别别别!!!男男授受不亲!”张明催使劲往地上躺试图躲开安余元的手,不愿意离开,眼看安余元已经把他拖到门口,张明催扒拉住门框撕心裂肺喊叫:“楼主!给个机会!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陈玉琅朝安余元做了个手势,安余元提溜着张明催又回来。

陈玉琅勾唇一笑,弯腰猛然凑近“那就把你的玉简给我”

措不及防放大的脸,张明催静声片刻,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回答“好”并将藏在身上的玉简交给了对方。

张明催欲哭无泪,他居然又被陈玉琅的美色给吸引。

“很好”陈玉琅抛一抛手里的玉简,白皙修长的手稳当接住玉简,指尖还带着淡淡粉色,让人觉得这玉简合该给他把玩。

陈玉琅起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把他看好,好生对待。”

夜已深

陈玉琅还没有睡觉,他披着外衣靠坐床上,翻看手里的玉简,可惜他不是命定之人,玉简只见一片空白。

无趣。

陈玉琅有些烦躁,将玉简放进乾坤袋,窗户突然传来声响,陈玉琅抬头探究的看过去,还有小贼来偷他的?

窗户的锁扣凭空消失,被人从里到外拉开,外面的人刚好抬头撞进陈玉琅的视线。

四目相对,空气一时间静默。

门外的护卫还没破门而进,想必赵端青用了法决。

陈玉琅想起白日那弟子叫的赵长老,他许久未曾去关注这些,加之安余元有意避开关于赵端青的事上报,他还真不清楚赵端青一个首席大弟子怎么这么快混成了长老。

赵端青从窗户外翻进来,轻轻合上窗户门,复而走到床边。

“赵长老?还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陈玉琅意有所指的挑挑眉。

“玉琅……”赵端青伸手想抱住陈玉琅,却被对方利落躲开,他的手僵硬的悬在半空中。

陈玉琅明明嘴角还噙着笑,眼神反之冰冷疏离。

“……”赵端青收回悬在半空的手,顺势坐在床边眼里带着疑惑“玉琅,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与我说一声?”

“我们不是各取所需吗?就像你睡完就走。”陈玉琅一双柳叶眼弯笑着“为什么要告知你?”

赵端青攥紧手,脸上是不可置信,“各取…所需?”

赵端青眼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他们的关系竟只是各取所需?

“嗯”陈玉琅点点头伸手掀开被子,双腿移动探出床沿,脚背上的脉络清晰可见,衬得白皙匀称的脚部显得越发苍白。

他站起身穿上鞋子走到窗前,低垂着眼眸一手往窗外指“这么晚了,在下就不多留赵长老了,请。”

陈玉琅这副样子看起来乖顺极了,嘴里说出来的话毫不留情。

赵端青眼睛微眯,站起身手掌一挥,窗户立马严丝无缝合拢,他眼里神色晦暗,陈玉琅的话犹如钝刀一样,一下一下割在他心上。

他朝站立在窗前的青年走过去,晦暗的烛光让陈玉琅的脸若隐若现,赵端青本就跟陈玉琅一样高,只是他的身体精壮不少,从而下意识以为他比陈玉琅高大一点。

陈玉琅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眼神淡漠的看着对方走近。

对方淡漠的眼神如一盆冷水浇下,将赵端青浇了个透心凉,他心中怒火渐熄,只余下挫败感。

“为什么……玉琅”赵端青双手微颤,他双手往前伸去去抓对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

却不想对方并未躲避自己的动作,赵端青眼里顿时燃起一点希望。

陈玉琅一点点将自己的手抽离出来,他看着对方一字一句轻声说道:“赵端青,我最恨人骗我。”

赵端青霎时瞪大眼睛,他神情激动“我,我何时欺骗过你?!”

他找了陈玉琅整整十一年,似乎冥冥中有什么在阻拦着他,搜魂搜不到,信物的指引也一直在兜圈子,他简直要将整个修仙界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任何线索,魔界他也去了,人间他也在寻找,最终无果。

陈玉琅看着他,心中渐渐染上失望,他摆摆手绕过赵端青往床边走“你走吧,别在来了。”

“不是!”赵端青立马转身抓住对方,用力将他扯回来“玉琅你告诉我,我究竟哪里骗你了?”

陈玉琅被迫转身回来,他在也忍不住,一把甩开赵端青的手,厉声呵斥“你宗门小试那天你说你一天都在宗门!为什么我会在山脚东边看见你!你睡完就走,让我像个妓子一般,你又是为何?!!”

看着赵端青呆愣住,黑漆的眼里倒影自己怒火中烧的模样,陈玉琅才惊觉自己有些失态,他看了眼门口,才有些疲惫的揉揉额角,放缓声音平静说道“赵端青,那一方小小的院子困不住我,你要想三妻四妾,你随意,别来跟我玩,我不是什么大宗门的弟子。”

赵端青这才反应过来青年误会了自己,他连忙急迫解释道“不,玉琅,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那天是因为我找狼首领有事,那女子是狼族新上任的首领,后面我许久才回来一次也是因为要过年了,我在搜集天材地宝,还有一些药材。”

赵端青真想回到过去抽自己,玉琅那段时间明明比较敏感,自己做法居然那么愚蠢!

其实已经过去了十一年,陈玉琅已经不在乎赵端青与那女子如何,现在的解释,已经无用。

听着赵端青的不断解释,陈玉琅只觉得心里越发毛燥,忍不住地抬高音量“好了!”

“赵端青,你不要在跟我解释!已经无所谓了。”

陈玉琅见赵端青不想走,干脆自己上了床,赵端青爱走不走,别耽搁他睡觉。

那想刚上床,门被敲响了,伴随着安余元的声音。

“玉琅,我听见你房间有声响,出什么事了吗?”

安余元站在门外,怀中抱着橘猫,一手不停的安抚着炸毛的猫。

咪咪一双竖瞳警惕的盯着门,视线仿佛要穿透门框般,里面的气味令它很是不爽。

陈玉琅瞟了眼安静的赵端青,才开口回应安余元的话“无事,刚刚只是起来喝水,你回去睡吧。”

安余元确定声音平稳没有任何变化,才点点头“好。”

他抱着橘猫转身离去。

却不想咪咪并不安分,它一个劲的蹬腿想跳出安余元的怀抱,并发出凄厉的叫声。

“喵嗷嗷嗷嗷!!!”

“喵喵喵喵喵!!!”

傻大个,你踏马放开我,我要进去和那个臭狼拼了!

你踏马怎么这么拖后腿!

却不想安余元捏住它的后脖颈,瞬间炸毛橘猫整个猫身僵住成一条直线。

“别乱叫”安余元瞟了眼周围,小声警告“这不是宅里。”

最后它哀怨地被安余元轻飘飘拎走了。

听见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赵端青收回看向门的视线,几步跨上来,低头死死盯着陈玉琅“玉琅,他是谁,为何如此亲密的称呼你?”

陈玉琅听见他的质问,有些意想不到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与你何干?我们是什么关系?怎么,我还得为你守身如玉?”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压抑的气息从赵端青周身散发出来,他近乎神经质的呢喃“不行的,玉琅你这样不行。”

赵端青猛的扑上去,双手死死钳住坐在床上的陈玉琅,凑上去胡乱啃咬对方的嘴唇。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陈玉琅一惊,他一手运气打向赵端青胸膛想将他拍开,用力击打在胸膛上发出沉闷的肉体碰撞声。

只听见赵端青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他硬生生接下这一掌,自己手上反之加大力道,赵端青撕咬着软和的嘴唇,力道大的陈玉琅挣脱不开,不知道为什么,陈玉琅只感觉浑身软的使不上劲,他双手退拒不开,干脆也不在使劲推动赵端青,但也没有去回应他。

血腥味逐渐在唇齿间蔓延开来,赵端青惊觉反应过来,连忙停下动作查看,果然是他将玉琅咬伤了。

“玉,玉琅……”赵端青声音沙哑,他脸上悔恨不已,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把人咬伤“对不起,玉琅,对不起。”

他说着,手上急促用灵力平复陈玉琅嘴上的伤口。

陈玉琅见脱离束缚,侧过脸,一把拍开赵端青的手,声音低沉沙哑“把衣服脱了。”

“不是,玉琅伤口还没……”好,赵端青担忧的话还没说完。

陈玉琅目光淡漠,冷声打断他“不要让我说第二次,要么脱,要么你现在就滚,还有,我现在不想听见你说话。”

说完,他不在管赵端青,嘴唇有轻微刺痛,他一手轻抚过自己嘴唇,伤口顷刻间消失。

啧,真是个狗,给自己咬出了血。

耳边传来衣服的摩擦声,陈玉琅抬眼看去,赵端青已经把身上脱了个精光,只是脱下来的衣物还盖着下半身。

陈玉琅嗤笑一声“盖着做什么?有那是我没看过?”

听见这句话,赵端青嘭的一下红了脸“好,好的。”说完,他才反应过来,刚刚玉琅不想听见他说话,他立马噤声。

春末的被子还是很厚实,陈玉琅早已经将被子掀到一边,他见赵端青把衣服拿开,于是一脚踩上了对方跨间的性器上来回搓揉。

赵端青定定的看着踩在自己性器上白皙的脚,脚趾珠圆玉润,他咽了咽口水,下身传来的刺激让他很快勃起,嗡合的马眼里溢出来透明液体,很快打湿了柱身,连踩在性器上的脚上也变得湿淋淋的,赵端青压抑住了已经溢到喉咙的喘息,他还没忘记玉琅说不想听见他说话。

脚下的性器变得滑腻腻的,他时不时的去踩一踩龟头,硬硬的龟头戳着脚心,陈玉琅居然觉得有些舒服?又一次打滑踩歪,陈玉琅他恼羞成怒,脚上使劲的踩了踩赵端青的性器。

却不想赵端青在也压抑不住声音,喉咙里呻吟出声“嗯哼!”

紧跟着他的性器也射出来,赵端青出精量很大,射出来好几股,精液甚至有些泛黄,星星点点的撒在他自己的胸腹上,就连陈玉琅的脚也不可避免。

陈玉琅有些僵,脚上温热的精液还在提醒着它的存在,赵端青这么快了?

赵端青从快感里回过神来,就看见踩在自己腹部的脚上有精液,他连忙捧住白皙的脚,去擦拭上面的精液他磕磕绊绊的道歉“玉琅,对不起,我没忍住,对不起……”

陈玉琅没有动弹,任由他给自己擦脚,见赵端青给自己越擦越多,他暗自叹了口气,摇摇头,快速收回脚,伸手抓住赵端青的手臂,将他拉过来,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陈玉琅一手将赵端青的双手死死按在头顶,随后他捞起赵端青的腿扛在臂弯,一手扶着自己已经勃起的鸡巴,就往那后穴里怼了进去。

没有扩张的后穴里简直紧的不像话,赵端青浑身都在颤抖,连腹部都变得紧绷,他又很快让自己放松下来。

陈玉琅进去的瞬间好像听见了类似锦帛撕裂的声音,他现在也不好受,里面紧得很,肠肉攥着他的鸡巴完全动弹不得。

赵端青脑子有些嗡嗡的发懵,那盘亘在粗硬鸡巴上的狰狞青筋似乎被他后穴里的肠肉包裹住,他只觉得肠壁上也有了陈玉琅那粗硬的鸡巴形状。

但是有什么液体顺着他的鸡巴流出,陈玉琅不管不顾就着这股液体的润滑,抽动起来。

赵端青菊穴的皱褶完全撑平,随着鸡巴的抽动,里面带出来丝丝红色液体,肠道有保护机制,肠液渐渐多起来,陈玉琅也进出的越发顺畅,他看着赵端青紧闭眼睛偏向一边的脸,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不由心头一紧,停下动作,松开抓着赵端青手腕的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转过来。

赵端青顺着力道睁开眼含糊问道:“怎,怎么了玉琅?”

陈玉琅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担心他,不想让赵端青知道,于是他鼻腔里发出一声怪笑“我还以为你晕过去。”

“不会的玉琅。”赵端青原本桀骜不驯的脸柔和下来,他看着身上不安的青年“你对我干什么都可以,我承受得住。”

这句话让陈玉琅顿了一下,他脸上表情变换,很快脸上只有讥笑“怎么?像个婊子一样爬床,还这么洋洋自得?”

说着,陈玉琅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脸上不怀好意“这么想被上?要不我把门外的两个护卫也叫进来观看?”

赵端青原本柔和的脸庞染上惊恐,他哀求道“不行,玉琅,不能这样,你别这样好吗?我只给你一个人看,也只给你一个人操,玉琅……”

身下的男人说着就开始挣扎起来,陈玉琅差点按不住他,他只好俯身下去,双手按住赵端青的手臂恶狠狠警告“别乱动,你听话点我就不会叫人!”

他原本只是开开玩笑,毕竟他有洁癖,不想自己的私有物被别的人看见和触碰。

“好,好,我不乱动,我听话”赵端青看着突然凑近的俊美脸庞,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又亲了一下玉琅的嘴唇。

“……”陈玉琅有点懵

怎么感觉不太对?感觉自己被耍了?

他回过神来惩罚似的重重往里面顶了一下

后穴从一开始撕裂般的剧痛,逐渐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酸胀,里面逐渐传来酥麻感。

赵丹青再也忍不住呻吟出声

“嗯,哈啊……”

“好舒服,玉琅……”

“呃啊啊啊……”

陈玉琅喘着粗气一顿狠操,他快速挺动腰身,赵端青原本已经变得嘶哑的声音立马被撞得支离破碎,只剩下无意识的呻吟。

“唔啊啊啊……啊啊……哈……”

房间里全是赵端青的呻吟声和肉体碰撞的声音,陈玉琅身体热出了汗,鼻尖还挂着一滴性感的水珠,随着上下摇晃滴落在赵端青的嘴角,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将那珠水滴卷进嘴里。

抽插数十下,陈玉琅很快在滑腻的后穴里出精,精液又多又猛,烫得赵端青肠肉又是一顿紧缩。

紧跟着赵端青的性器也射出精液来。

陈玉琅也不在管脏不脏,直接趴在他身上,享受着后穴的余韵。

一条灰色毛绒大尾巴悄咪咪搭上了身上青年精瘦的腰,陈玉琅掀掀眼皮,没有说话。

房间里充斥着男人粗喘和肉体拍打的暧昧声。

赵端青跪扶在床上,随着身后的撞击往前摇晃,一双肌肉线条匀称的手掐着他的腰,总是在他被撞到前面去时又将他拖回来。

陈玉琅眼里充满欲色,对方后穴里的肉紧紧缠绕着他的性器,宛如一个个小吸盘一样吸附着他的性器。

两人连接处的淫液在抽插下产生了一圈白沫子,就连赵端青尾巴根的毛也湿淋淋一缕一缕。

看着对方一直圈在自己腰上的尾巴,陈玉琅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左手一把抓住赵端青的尾巴。

赵端青:“!!!!”

赵端青灰色尾巴瞬间炸毛立起来,身下鸡巴也跟着射出来,他先前已经射了很多次,现在只吐出几股稀薄的精液,就连马眼口也有些微微刺痛。

“玉琅?”赵端青喘息着,他不安的转过头“是我尾巴妨碍你了吗?我把它收起来。”

陈玉琅听完手下抓着他尾巴的手更加用力,并拒绝赵端青的提议“不用收起来。”

身下抽插速度突然加快,最后陈玉琅重重往里面顶了几下,抵着肉穴深处射精。

他松开手里的尾巴,抓住赵端青的腿将他翻过来,俯身下去趴在赵端青身上,张嘴一口衔住他的乳头。

突然的翻身令赵端青不适的呻吟一声,陈玉琅半软的性器还插在里面。

他伸手摸了摸趴在自己胸肌上青年的柔顺黑发:“玉琅,还要做吗?我还可以。”

那知道陈玉琅吐出嘴里的乳头,抬起头来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嘴里说道“我不想马上风。”

赵端青抚摸黑发的手一顿,一时间哭笑不得,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

陈玉琅已经把性器抽出来,只是仍然趴在赵端青身上,他惬意的玩弄手里的尾巴尖,毛茸茸的尾巴尖还算干净。

赵端青见对方不在抗拒自己,他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玉琅,你原谅我了吗?”

他知道,现在想让玉琅接纳自己肯定不在容易,只得一步一步来了。

陈玉琅动了动,下巴搁在他胸膛上,抬眼看着赵端青,他没有张嘴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赵端青抚摸发丝的手微微一顿。

翌日一早。

城门一开,一辆华丽马车离开江重城。

陈玉琅坐在马车里,时不时搓揉手里橘猫的毛发,又在橘猫不满的眼神里给它顺回去。

“玉琅。”安余元坐在一旁,有些迟疑的开口“你要那玉简和火血玉做甚?”

“遛狗。”

这下换安余元眼神古怪的看他,复又掀起一角帘子,瞟了眼跟在旁边骑着马匹的赵端青。

赵端青:“?”

小咪从早上起就粘着陈玉琅,主人身上全是那臭东西的味,它磨磨牙齿,真想化出本体咬死外面的狼。

陈玉琅对于安余元的动作没有开腔,他要溜的是元满和宴时。

毕竟元满可是靠着这玉简和火血玉打开那通天门。

现在他知道了剧情先行一步,元满还会如初一样吗?

昨晚上陈玉琅没有回答赵端青的话,早上一早就乘坐马车出城去往黄沙客栈找安渝。

安渝一早就传信来说抓住了王成,在黄沙客栈见面。

凡人不好进黄沙客栈,下属跟着行走了两天,陈玉琅吩咐他们离去,只余下安余元在外面驾车。

赵端青仍然跟在马车旁边不见离开。

陈玉琅也不在意。

安余元驾着马车,远远就看见他姐姐坐在客栈围墙上。

黄沙客栈,顾名思义,开在沙漠上的一个客栈,里面鱼龙混杂,稍有不注意就会丢了性命。

陈玉琅弯腰从马车上走出来,安渝立马兴奋地从墙上跳下来,冲到他们面前“陈玉琅!你终于来啦,我都等你好几天了!”

少女的脸庞上洋溢着笑容,刺的赵端青眼神一痛,使得赵端青在也忍不住,几步走到陈玉琅身后。

安渝就跟没看见黑着脸的赵端青似的,继续自顾自跟陈玉琅说话“快走吧,我们快些进去,为了等你过来,我可是给王成喂了我好些丹药。”

陈玉琅简短的回应了句“好”

跟着安渝身后进去。

赵端青也跟在身后,意外的,他们都没有阻拦赵端青的意思。

安渝带着他们在客栈内,七拐八拐进了一个房间内,随着身后的门被关上,屋内火烛燃起。

地上被捆住双手双脚的人立马循声看向门口,目光在触及到门口几人时有些惊恐。

“唔,呜呜呜……”王成被封住了嘴唇,只能发出细微的咽唔声。

安渝打了个响指。

王成一得到解放,立马大口喘气,他惊疑不定道“你们到底抓我做甚?!!”

陈玉琅心下了然,看样子王成没认出自己来,他站在王成面前双手揣袖,笑眯眯道“怎么,才十年未见,王师兄已经忘了我?”

不过十一年时间,岁月足已磨平一个人的踪迹。

陈玉琅心中不由感叹,他伸手拉过一旁的椅子顺势坐下,欣赏着王成的表情变化,看着他脸上表情从疑惑迅速转变成惊恐。

“你你你……”王成惊恐的盯着面前温文尔雅的男人“你是陈玉琅!”

王成的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的膝盖,明明膝盖骨已经被挖,这么多年过去,他甚至已经以为对方已经死了。

身姿矫健的橘猫一下从安渝怀里跃到陈玉琅肩上盘踞,黄橙橙的兽瞳盯着地上的王成,竟格外瘆人。

陈玉琅一手轻轻敲击桌面“是啊,是我,怎么,看见以往的同门师弟,这么意外。”

陈玉琅之前在凌云宗虽说是首席大弟子,但是王成仍然是他的师兄。

明明对方是笑着的,王成莫名觉得后背发凉,他嘴唇嗫嚅,一时半会竟说不出话来。

安渝也在旁边坐下,笑着说道“这小子一点都不好抓,身边不是有人护着,就是跟泥鳅一样滑溜,要不是这次来了黄沙客栈附近,还真不好抓。”

安渝说着,又往陈玉琅这边凑了凑,嘟嘴撒娇道“玉琅,你晚上可得补偿我,这大沙漠里,晚上我皮肤都不光滑了~”

她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往站在阴影里的赵端青飘去,心里是不尽的得意。

听闻她的话,赵端青心里垂下眼眸不说话,只是垂在身侧青筋绷着的手暴露了事实。

陈玉琅没有否决安渝的话,他眼睛仍然看着王成“那是自然,王师兄,你说,让你流血四天在死如何?。”

“我很宽宏大量对吧?”

陈玉琅嘴边的笑容弧度没有变过,他仿佛预想到了王成死亡的结局,嘴角笑着的弧度越发完美。

王成呼吸一窒,脸色惨白一片,仿佛看见了穷凶恶鬼般,那死丫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他自身灵力运作不起来,现在简直是求救无能!

“不,陈玉琅,我我……”王成大脑极速运作,搬出救命稻草,他故作镇定恐吓道:“我是凌云宗掌门的儿子,下一个继承人,你不能杀我!否则凌云宗与你不死不休!”

陈玉琅当然不会被对方恐吓到“死在黄沙客栈,你让凌云宗来报复整个黄沙客栈吗?”

黄沙客栈不仅矗立在沙漠之上,它的混乱也是有原因,还有因为处于仙魔交界处这一原因。

王成顿时脸色灰败,他仍然不甘心的看向对方,目光在触及到陈玉琅身后的赵端青时,瞬间一亮“赵道友?”

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不管不顾大声吼叫道“赵道友!我是凌云宗的大弟子,他们蛇鼠一窝,你一定要救救我!!”

赵端青闻言抬头漠然地看向王成,眼里没有半分波动。

“噗哧”陈玉琅突然笑了一下,他侧过身仰头看向赵端青“王师兄叫你救救他呢,赵道友。”他的声音在说到‘赵道友’时咬重了些许。

“我听你的,玉琅。”赵端青低头看着青年,对方肩上的橘猫呲牙咧嘴也在看着自己,他眼里翻涌着真挚的爱意“需要我给他放血吗?”

他们好像在商量一件很平常的事。

王成彻底瘫软在地上,他算是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陈玉琅摆摆手,状似有些嫌弃他“不用,这是我的事。”

说罢,他起身一步步走到王成面前,一手持剑刺向他,几道剑气滑过,王成身上立马出现了大大小小深可见骨的伤痕。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瞬间从王成嘴里发出,几乎是眨眼间,他脸上冒出颗颗冷汗。

王成的惨叫声越大,陈玉琅嘴角的笑容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他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种声音像是源自心底的快乐,里面充满了快意。

最后他一个清洁术将剑身清理干净,把剑插进剑鞘里,转身哼着轻快的歌谣出去。

陈玉琅说四天,就是四天,他吊着王成的命,第二天挑了他的两个膝盖骨,第三天割了他的手筋,直到第四天夜幕降临,才一剑将他封喉。

期间赵端青一直跟着他,陈玉琅走到那,赵端青就寸步不离跟着他,就连晚上也赖在房间里不愿意离开。

安余元手持着一封信递过去“玉琅,凌云宗和其他几个宗门举办了一次比试大会,在五日后举行”

安余元尽职尽责的无视这酸臭的两人,八月这么热的天还一直黏在一起。

陈玉琅端坐在木椅上,接过安余元递过来的书信,仔细里面的内容。

椅子很宽大,旁边的赵端青整个人都黏在陈玉琅身边,几乎要把陈玉琅拥进怀里。

他目不斜视的把玩陈玉琅的头发丝,把发丝拿起来跟自己的缠在一起。

凡间说相爱之人头发缠在一起可永结同心,生生世世在一起。

陈玉琅毫不顾忌一旁的赵端青,他打开信件查看,一目十行完。

全是些大大小小的教务事情,他心里不由有些烦躁,随手将信件扔给安余元“这些事情你来处理就好了,不需要在给我看。”

“好”安余元低声回应道,他刚想出去,又听见陈玉琅说了句话。

“明天早上往比试大会走。”

半响没有得到回应,陈玉琅歪头斜看着安余元,见他不回答,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发颤,于是探究的目光看向他“怎么了安余元?”

却不想安余元并未回答,反而快步走出去。

陈玉琅不在多想,只当他是有点叛逆,于是收回目光又看向旁边粘着自己的赵端青。

“这么热的天别挨着我!”陈玉琅嫌弃的伸手推了推赵端青。

那想赵端青更加得寸进尺,双手直接环抱上青年的腰。

周身瞬间清凉下来

赵端青:“现在还热吗?”

陈玉琅:“…………”

陈玉琅嘴角抽了抽,他仿佛看见了赵端青身后的尾巴在不停摇晃。

第二天夜里下起倾盆大雨,屋外雷声轰鸣,陈玉琅蜷缩在床上,他浑身痛的打颤。

湿冷的寒气让术法也无法隔绝在外,腿上疼痛更甚,纵然是洗髓丹也无任何作用。

痛啊

陈玉琅在心里想着,他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眼里透出恨意的针芒。

一个,两个都逃不了。

第二天陈玉琅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启程。

对于赵端青温水煮自己的行为,陈玉琅没有太多表态。

紧赶紧行,他们在前一天到了比试大会,当天他们就以散修进入大会里,凡间贵公子散修比比皆是,大会的人也不会去仔细查探。

当天晚上陈玉琅找了个借口,支开无时无刻黏在自己身边的赵端青。

房间四周布下阵法,任何人窥探不得。

“一定得这样做吗?”安余元不解的看着端坐在昏暗里的人,他们明明还能用其他方式。

闻言,陈玉琅淡漠的看向他“一个一个去,太累了,一次性就很快,只是得麻烦你们进行一下收尾。”

安余元嘴唇嗫嚅了一下,半响没有说出话来。

陈玉琅又接着说道“今晚上麻烦你了。”

这下安余元在也说不出任何话语,他知道他改变不了陈玉琅的想法,他挫败的点点头,转身脚步非常沉重的走出去。

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陈玉琅静坐在木椅上,眼神古井无波的看着地面,他仿佛一个没有任何生气的石像。

房门被敲响,以陈玉琅为中心,周围一切开始鲜活起来,他起身走至门前打开房门,随后侧身让赵端青进来。

“玉琅,我买的烤栗子,还是热的。”赵端青高兴的反手关上门,伸手揽住陈玉琅往桌子走去。

他把油纸包的栗子放在桌子上,从中拿出一个栗子掰开递到陈玉琅嘴唇边上“来,尝尝。”

陈玉琅迟疑的张嘴把栗子含进嘴里。

赵端青视线锁定在青年的嘴唇上,他的唇线清晰,唇珠饱满,血色让他的嘴唇带着淡淡粉色,是一个非常完美的花瓣唇,此刻嘴唇微张露出白皙的牙齿,一口咬上手里的板栗,软滑的舌尖一下卷走了赵端青手里的板栗,令他自己浑身一阵战栗。

赵端青哑声看向他“好吃吗?”

陈玉琅不经意的看向他,在看见赵端青眼里的欲色时了然,他几下把嘴里的板栗嚼碎咽下去。

一手快速揪住赵端青的后脖领子,将他压向自己,两片嘴唇纠缠在一起。

赵端青早已经双手抱住陈玉琅的腰身,不停揉搓起来。

就连空气也暧昧起来,等陈玉琅在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赵端青带到床上,两人的衣服已经在移动中脱了干净,衣袍零零散散掉落在地上。

陈玉琅躺在床上平视上方近在咫尺的赵端青。

青年的眼睛宛如一汪春水,赵端青呼吸急促在也忍不住的凑下去。

一个个吻如雨点般落下去,先是从眼睛开始,然后是脸颊,鼻尖,最后是嘴唇。

陈玉琅感觉到自己的肉棒被粗糙的手轻轻握住抵在一个湿润微张的穴口。

随着赵端青的身体往下沉,肉棒一下子肏进深处。

“哈啊……”一声呻吟措不及防从陈玉琅嘴唇里呼出来。

惊的陈玉琅立马把头转向一边,一手下意识捂着嘴巴。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向一旁,身下的快感措不及防的又打了一波。

“嗯嘤……”呻吟一出口他立马住嘴,狠狠剜了身上的赵端青一眼。

但是这柳叶眼已经软和下来,他自以为的狠狠剜了一眼,落在赵端青眼里反而带着些娇羞的意思。

赵端青低头闷声笑,他已经知道了怎么让玉琅能得到更多的快感。

他快速坐起上下蹲,紧实的臀部发力,更多的快感反给陈玉琅。

腰软的陈玉琅起不来,就连翻身想把赵端青按在身下,却连手都伸不起来,只得无力的捂嘴不让自己在发出羞耻声。

赵端青看着身下的玉琅这副模样,简直是兽性大发,他兴奋到控制不住自己,灰色尾巴耳朵相继冒出来。

肥厚的臀肉碰撞到耻骨的次数多了,他屁股里的淫水也飞溅的到处都是。

赵端青像一个巡视自己领土的战士,在陈玉琅白皙的脖颈和胸膛上落下无数个鲜艳的吻痕。

陈玉琅手上忽然发力抓住身上人的腰,将赵端青往旁边一扭,体位瞬间发生变化。

他腰下发力狠狠往赵端青穴里顶,引得赵端青瞬间呻吟连连。

“呃——!”

“玉琅——错,我错了——啊哈!”

陈玉琅俯下身一口咬住他的脖颈细细研磨,他就顶着赵端青后穴里的敏感点一个劲操,操的后穴连连紧缩。

赵端青腹肌一顿紧缩,身下的肉棒跟着射出白色精液,陈玉琅躲闪不及,下巴上都沾染上了星星点点的乳白精液。

他顿时双手悬空一抓,一根及细的白玉簪出现在他手中。

陈玉琅抓住赵端青的鸡巴,将那白玉簪塞了进去。

“呃——玉琅,你在干什么?”赵端青不安的低头看下去,他的性器因为疼痛彻底软了下去。

陈玉琅笑着一脸正经说道“我还没射,你就射了,赵端青,这不行。”

“取出来好不好,不要这个。”

“不行。”

陈玉琅直起上身,抓住赵端青的腰身往上一拖,将他死死钉在自己性器上大力操合。

到了最后赵端青像个只会闷声求饶的大灰狗一样,嘴里翻来覆去就那几句

“哈哈……玉琅……绕了我吧。”

赵端青后穴里全是陈玉琅的精液,连腹部都有些微鼓,他双眼无神的看着身上人,双手却仍然诚实的抓紧陈玉琅手臂。

蓬松的灰狼尾巴无力的搭在陈玉琅腰上摇摇欲坠,却不愿意掉下来。

陈玉琅盯着赵端青,突然他俯下身去亲吻对方。

夜还长着。

————

房间里十分安静,细听还有两道呼吸声。

地上衣裳散落一地,床上两人的姿势极为亲密,皮肤略白的人睡在床里侧,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分别抱住了腰和脊背,他们双腿纠缠在一起,似乎不容易被分开。

陈玉琅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蜜色胸膛,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推了推赵端青。

对方还是没有丝毫动作,可陈玉琅分明察觉到了赵端青呼吸变化。

“……”陈玉琅试图往后撤,腰间被一个手臂抱的死死的

“玉琅,在睡会。”赵端青嘴上嘟嚷着,双手收紧。

好不容易上身分开一点又被迫抱回去,陈玉琅微抬头看了眼赵端青,一眼看见了他嘴角的上扬弧度。

他眉头下压,眼睛微眯,伸手一个暴栗敲在赵端青额头上。

“嗷!”

一阵兵荒马乱

赵端青轻轻揉着额头,穿好衣裳乖巧的坐在床边。

陈玉琅早已经衣裳穿着妥当,坐在铜镜前梳理头发,今天比试大会正式开始,基本修真界的都来全了。

那想赵端青直接走到身后,弯腰拿过陈玉琅手里的木梳:“我给你梳头。”

意外的,陈玉琅没有在一味拒绝反而点点头说道:“你梳吧。”

黑色发丝握在手里宛如黑色的丝绸,赵端青很快梳好了一个完美发型,并带上发冠。

赵端青盯着铜镜里映出来的玉面公子,犹如天上皎皎明月,他忍不住的弯下腰凑进陈玉琅右边咬耳朵“玉琅可要给我奖励?”

陈玉琅嘴角一勾,他微微偏头伸出右手,反手抚过赵端青的脸颊,指尖亲昵的挠了挠赵端青的下巴“那你去之前我们生活的镇上,给我买来那份糕点,嗯?”

“玉琅想吃?我现在就去!”赵端青先是凑到对方脸边偷了个香,复而迅速起身往外冲取。

“玉琅等我给你买回来!”

赵端青的声音还飘荡在空中。

等赵端青走了一会,陈玉琅才低声应了句“好。”

时间差不多了,陈玉琅起身出去。

比试大会正式开始。

已经比过几轮,已经有几个修士被抬下了擂台。

此时已经临近正午,陈玉琅看见隐在人群里的安余元比了个手势,才微微颔首,随后一个飞身上了擂台。

众人只见一名身穿白色衣袍的翩翩公子突然飞身上了擂台,擂台上比武的两名修士瞬间被振飞出去。

这一变故令坐在首位的凌云宗掌门人王晟坐直了身体,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台上的青年有几分眼熟。

“在下陈玉琅,恳请各位赐教。”陈玉琅说话声音与平常一般,却是实打实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耳里。

其他的修士还有些茫然,只有凌云宗和参与追捕的那几名家族还记得。

王晟坐在高坐上,顿时哈哈大笑“原来是你这残害同门的魔头?你还有胆子来请赐教?”

他说着看向旁边的宴时道君“看看你这顽劣的叛徒子弟,居然还有脸回来,哈哈哈哈哈哈。”

“是本道君教徒无方。”宴时道君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他看着下方擂台上的人,不过是蝼蚁一个。

站在宴时身后的元满心里有些许慌张,但目光在触及到面前的宴时,心里顿时有了主心骨。

他们这些化一出,顿时擂台下的人眼里全是厌恶。

没想到一个看起来这么干净的人居然是残害同门的凶手

“十几年前的那个事我好像听过。”

“对,就是那个杀害同门的陈玉琅”

“他运气还挺好,这都没死。”

“居然这个时候来自投罗网”

陈玉琅对四周的讨论声毫无波澜,他看着上方坐着的人,没有一人动弹,于是他笑着说道“既然各位不愿意赐教,那就只好让在下自行动手了。”

说着,陈玉琅手上快速结阵。

不过眨眼间

阵成!

几道光束从四周升起。

“啊!!!!”

“啊啊啊!!!”

“呃!!!!”

四周惨叫声跌宕起伏,他们的身体瞬间爆炸,血雾四起。

“你,!尔等卑鄙肖小!”首座的王晟顿时起身往下跃下来。

结果还未接近,他的身体七窍开始渗血,刹那间地上只剩下衣物。

其余坐在高位的人在也忍不住了,他们朝擂台跃下来,结果发现根本近不了身。

一股莫名的力量让他们被挡在十步之外。

宴时使出全身力量也无法击中站在擂台中间的陈玉琅,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中间的人。

宴时也已经扛不住,身体开始往外渗血。

“师尊……救,救救我……”元满原本清澈的杏眼变得污浊,他还在努力的朝宴时伸手。

周围隐匿身形的魔修被迫显现出来,他几下奔到元满面前,试图用术法保护住元满,却没有任何效果,就连他自己也在渗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玉琅爽朗的笑声响彻天地,“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不过是耳听而已!我是邪?那你们死的这些又是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陈玉琅脸色越发苍白,他本身就为阵眼,以身祭阵,只让那些残杀他的人全部去死!

陈玉琅幸灾乐祸的看着元满,宴时突然抽出一剑砍了魔修头颅,想抢回元满,结果元满血留一地,在下一刻变成血雾,独留脖颈飙血的魔修怀里的衣物。

下一瞬宴时和魔修也爆炸成血雾。

陈玉琅恨啊,他从尘埃里爬上来,好不容易有大好前途,结果全被元满给毁了!

众人心里的成见是一坐大山,击破不了,他被冠上残害同门的恶名,就只能背负一辈子。

陈玉琅不甘心啊!就连身体也是残废不堪,所有的不堪总是在午夜梦回,多少次掐着脖子醒来,他原本应该是风光齐月的修士,除魔卫道!现在只能是个过街老鼠!

所以,他要带着那些残害他的人一起死去。

“哈哈哈哈哈!!!!噗——”艳红的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来。

像极了冬日里的梅花喷洒在地上。

四周血雾死去,众人开始一片片昏迷倒下。

陈玉琅在也坚持不住,轰然倒地,他最后看了眼天空,悄然闭上眼睛。

呼吸停止

陈玉琅死了

死在了八月末

——————

安余元小心的抱起地上的陈玉琅,周围还有很多黑衣魔修手下在敬职敬责的戳人。

一扎一个准,身上有印记的,魔修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戳,他戳戳戳。

9月a城

a大开学,附近的路上全是拖着行李箱的学生父母。

陈玉琅有些无奈的看着一起来的陈父陈母。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可以不用一起来”

“你本来腿上的伤就没好,这些重物怎么提得了”陈父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语,提着行礼就往楼上走。

陈母在后面抿嘴笑着没说话,只是提着轻些的东西跟在陈父身后。

陈玉琅只好端着盆跟着往上走。

他在开学的前两个月摔伤了右腿,导致打了一个月的石膏,现在只是稍微右腿不能使太大的力气。

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还完全没好,陈父陈母也溺爱他,说不住校,在校外给他租了个小公寓。

他们有空也好来照顾他。

等东西一切放妥当了,陈玉琅再三保证自己能行,陈父陈母才有些不放心的走了。

陈玉琅打量着这一室一厅,不出意外,他将在这里住上四年。

拿上钥匙和通知书就出了门。

陈玉琅现在走路还有些跛,他的右脚不能使力,力量基本全压在左脚上,但他也努力着让自己看起来问题不是很大。

父母给他租的房子离学校很近,他跟着手机导航就开始走。

很显然,高德地图在此时显得非常缺德。

地图将他带到了一个巷子里,手机上显示穿过这条巷子对面就是学校,陈玉琅不多疑惑,跟着导航就走。

然后他就看见了巷子里一群看起来很社会的青年正靠着墙抽烟。

显然那群青年也注意到他,他们只是看了眼突然进来的瘦高青年,就继续抽着烟有说有笑。

陈玉琅进退两难。

所以他选择直接穿过去,他跟看不见一样低头看着手里的导航往前走。

只是一直有一道眼神盯着他,令他有些不自在。

等他走远,一个高大青年才收回视线,继续跟旁边的人说话。

转眼已经过了半个月,陈玉琅差不多适应了大学生活。

今天中午出来不想吃食堂的,干脆去了外面吃,随便找了家饭馆坐,点份鱼香肉丝盖饭,就安静的玩着手机等饭菜上来。

他性格孤僻,不太愿意跟人一起走,所以导致半个月了也没有一起的饭搭子。

饭馆里基本坐满了人,有些吵闹。

应该打包的。

他有点后悔了,反正租的房子离这也不远。

腰侧突然把怼了一下,惊的他直起腰杆。

身后的人明显知道自己撞到人了,开口道歉“不好意思。”

道歉的人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是那些女生会喜欢的男生。

陈玉琅没有转过去,只是微微侧身说了声“没事。”

他又转回来继续玩手机,却不知道身后的人愣了愣,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盖饭很快端上来,份量足足一大份,只卖14块,简直是良心,看起来都已经不算是盖饭了,就像是一整份鱼香肉丝菜。

他从筷篓里拿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撕了包装就夹了一筷子,入嘴眼前一亮。

好吃!

之前还没来过这家饭馆,全吃的别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好吃!

陈玉琅当即放下手机埋头干饭。

刚吃几口,桌子对侧就有餐碗磕碰伴随着一道人声响起

“同学你这里有人吗?”

陈玉琅嘴里还包着饭,因着声音耳熟,他抬头瞄了眼对方。

男生一身黑短袖加黑裤子,面容棱角分明,黑眼仁看着有些凶狠。

陈玉琅心里虽然疑惑对方刚刚坐在他身后,怎么现在坐这来了他也没多说话,只是点点头,继续埋头继续干饭。

殊不知对面的人手心里面捏了一把汗。

因着对面有人,陈玉琅吃饭速度极快的干完,掏出手机准备扫码付钱,结果手机黑屏了打不开,他又尝试重启,还是不行。

陈玉琅抿抿嘴,自己身上也不习惯带现金,这饭馆里也没有熟悉的同学。

要不找老板借手机给爸妈打电话。

陈玉琅手里捏紧手机,抬头四处寻找老板在那。

看见老板身影,陈玉琅鼓足勇气,准备硬着头皮起身过去找老板,却被叫住了。

“同学,你手机关机了吗?”坐在对桌的男生看向陈玉琅“我帮你付钱吧,你下次在给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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