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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矿场

 

废矿场,或应该说整个迦南和邻近一带的小城小镇,都属於一位人称豹哥的张淼地盘,若想在矿厂这儿捞到点油水或好处,都必须先拜过码头。

而这类人混的江湖,最不乏就是大大小小的恩怨情仇,废矿这儿的竞速场除了开设赌局,也常被豹哥用来在「合法」范畴内解决纷争。

曾经埋葬数十名工人,政府拉上警戒线的偌大矿区,无数条险峻又复杂的赛道穿梭在地底与地表之间,以车竞速赌的可以是命、是钱、是一场仇怨,迦南一带,就没有在张淼主事的场子里解决不了的问题。

「下赛道都要签生si状,摔车掉命啥的若是自己同意,不幸出事只能说是意外。」

肖乔笙在那几位大叔的指引下,找到竞速场的入口後,便先把自行车搁在外围的废弃建物。

由於是位在临山处的一片开阔矿区,所以未到现场,着实难以想像周遭空旷荒芜的废矿场内,能够藏着一个充斥罪恶的不夜城。

用金属板堆砌出的长围篱,处处喷绘着末世庞克风格的张狂涂鸦,入口处无人看守,不时可见三两成群的男男nvnv进出,漆黑的夜幕也为藏在更深处的白炽灯照得略微灿亮。

肖乔笙拉起卫衣帽兜,手cha口袋,隔着一段距离低头尾随两个穿花衬衫的男子进入场内。

穿过似分界线般的围墙後,彷佛进到另外一个世界,水泥灰的建物如荒野里沉睡的兽,偶有几只睁着金眸,蛰伏狩猎,喉间溢出饥饿的咕噜声,传达着对猎物贪婪的渴望。

关於金钱、关於情慾、关於漫无目的的解脱与宣泄。

肖乔笙穿梭其中,曾经的工寮、观察所、监测站,如今成为赌客、酒客与寻芳客的流连地。

他略微惊慌地闪过几个浓妆yan抹上前g搭的流莺,低着头不断前行。

好不容易穿过於他危机四伏的建筑聚落,耳边能清晰听见机车催动油门的轰隆响音时,映入眼帘的是另一头更叫之震撼的暗夜恶兽。

入口处设在采矿区的制高点,穿越工寮後,视野变得开阔,放眼望去,能见四五条往不同方向进出矿区的运输g道交错蜿蜒,往坑底高低起伏的矿坑汇集。

不时有骑着重机和改装机车的飙仔从他身侧呼啸而过,有些手持铁棍刀械,沿途敲打着路边的障碍物,表情狠戾地朝步行的观赛者示威显摆。

面对这一切,说肖乔笙内心没半点退却是骗人的。

醉生梦si、荒唐的堕落,他只在电影电视里见过,所以不知道真有人夜半深更能在外边的牌桌赌局赌上身家x命,再被庄家吆喝着围殴驱赶,痛哭流涕地跪地求饶。

也不晓得会有看着没成年的少nv,浓妆yan抹、衣不蔽t地出卖r0ut,ch0u着不知会将其灵魂带往何方的毒物,只为换得一夜温饱。

「肖乔笙?」

清冷又熟悉的嗓音,在肖乔笙强撑着jg神,好不容易走到矿坑底的观赛区时,从他背後传来。

他转头,对上了寻寻觅觅了一晚的少年眼瞳时,恍惚的神智竟如久旱逢甘霖般刹那清明。

混混浊世,眸子里下着雪的人,原来本身就是一抹洗涤wuhui的瑞雪。

肖乔笙形容不来当下那一瞬间的鼻酸与冲击,周遭面目可憎,连空气都充斥着罪恶的人间。

王沐烟却悄无声息地翩然而至。

内心的悸动差点就驱使他不顾一切上前拥住那人。

少年似乎总是目空一切,人若其名,如烟似雾,灵魂彷佛经历了痛苦、愤怒、不甘再反覆破碎,什麽都不剩下。

也因为什麽都没剩下,便使之显得如此澄静、无垢。

「你到这里来做什麽?」

得不到回应,王沐烟又重复质问了一次,终於唤回肖乔笙思绪。

他刚想回答,他却拧起眉宇,抓着他胳膊往後拉了一把,掠过他迎向几个推开人群朝他们走来的男人。

王沐烟指尖残留的温度,於闷热cha0sh的夏夜如初雪亲吻过他的肌肤般宜人。

肖乔笙还暗忖着自己越发无可救药,表现得宛如威尼斯之si中那位痴恋美少年的中年作曲家,现场氛围接着就毫不留情地击碎他的粉se泡沫。

「哟?这次有帮手,不准备单独应赛了吗?但找来的扛得住吗?」

男子吐掉嘴里的烟,表情不屑且张狂,长得不怎麽样,但耳朵和双手都戴满夸张的银饰。

「他不是」

「我是他的律师!」

王沐烟冷着脸刚要开口,话却直接被肖乔笙唐突的发言打断,接着不只他自己愣怔住,皮衣男与其一众跟班也是。

可想而知,紧接就是一阵不给脸的大笑。

「律师?狼崽子,你了不起,现在连律师都请得起了?怎麽?这是要告豹哥?别忘了,这次是你爹自己送上门的,我们没b他,但咱他妈最讨厌就是出尔反尔,把大家当猴耍的!」皮衣男指着王沐烟叫嚣。

「吵什麽?今天豹哥在这儿!有你们说话的份吗?阿凯?」

周遭的嘈杂不知是何时消弭的,肖乔笙意识到时,他们已经是目光焦点,今夜聚集在废矿场里的人全都退到车道两边,皮衣男在遭人吆喝後也自动让道。

豹哥肩上披着黑西服,内里是一件风格突兀的童趣t恤,左颧骨到唇角横着一道狰狞伤疤,刚才出声的则是跟在他左侧穿着深se衬衣的男人。

「豹哥。」王沐烟向前一步,看似不经意,却刚好将肖乔笙挡在自己身後。

而一时脑ch0u胡言乱语的人,大抵也意识到前二十年人生的所学所闻,在眼前身处的世界完全派不上用场,抿着唇不敢再随意开口。

「仔细看长得蛮俊的啊…律师?」豹哥淡淡地对王沐烟开口,全场鸦雀无声。

「其实也不算律师我还没完成实习。」肖乔笙声如蚊蚋地碎语。

「豹哥,是我对象,自己偷偷跟来的,平常就ai胡说八道,有什麽不懂规矩冒犯的,都一起算我的。」

王沐烟直视着豹哥,回答显然引起对方兴味的同时,盯着他後脑的肖乔笙也微微一愣,他没理解错的话,刚刚自己似乎成了冒险追着男友进场又口不择言的恋ai脑笨蛋。

「对象?有意思我们赛道上叱吒风云,带给大家这麽多乐趣的小狼崽竟然处对象了?还是个男的?你爸知道吗?」豹哥说着,推开王沐烟走到肖乔笙跟前打量。

「豹哥」王沐烟拧眉看了他一眼。

「担心什麽?才交往多久就这麽护着?我会吃了他不成?」

张淼长满粗茧的手挑起肖乔笙下颔,浓重的菸草味叫他不住咳了声,视线落在对方腕上一条不起眼的素银链上。

款式秀气得与这位粗犷的大哥完全不搭。

小上自己几岁的王沐烟都没退缩,肖乔笙一颗心虽跳得乱七八糟,担心豹哥随时会ch0u出把枪迸掉他脑花,但表面倒也没留露出怯se地直视着对方。

「有胆识但我最讨厌这种不自量力,只会给人招麻烦的家伙。」豹哥g了g唇角,回望了王沐烟一眼。

「东西在这儿,只要我走完d2,王胜答应替您跑货的事就能g消,对吧?」

王沐烟从口袋掏出一小包夹链袋装的白se粉末时,肖乔笙瞬间瞪大了眼,他再状况外,大概也能猜出是什麽玩意儿。

张淼一语不发地接过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抛扔给一旁的随扈,後者嗅了嗅,朝他颔首後收进自己口袋。

「但他预先拿走的佣金可不止这些。」张淼笑着续道。

「我手上有的都在这里,剩下的我会尽快凑出来,利息可以照规矩算。」

王沐烟又从k腰掏出一个信封袋,里头若是钞票,肖乔笙目测有上万块跑不掉。

「有这样的父亲挺头疼的吧?就像个无底洞,怎麽都填不满,这麽舍得?怎麽,你姊的病不治了?」张淼掏出烟盒,ch0u出一支含在嘴里,却也没让手下把钱收下。

王沐烟抿唇不语,垂落在身侧的另一只胳膊握着拳隐隐发颤。

眼前的剑拔弩张叫肖乔笙几要窒息,但更叫他揪心的却是从背後望着王沐烟时,他那随时都能烟消云散的破碎感。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钱。」对峙持续了几分钟,张淼吐着烟圈,长吁了口气。

「只要不让我加车队,我会继续替你跑b赛。」

「加不加的报酬完全是两码子事,你认为自己有几条命能跑到把债都还清?要是有个万一是这小律师要替你还呢?还是你妹」

「你别打她的主意,总之钱我会还清,你同意王胜走货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能开始了吗?」

王沐烟把钱抛进张淼一名手下的怀里,头也不回地往自己就停在一边的黑野狼走去。

「当然可以,但你不给小律师准备顶头盔吗?人都进到我的赛场了,可没有不下去玩一把就能走的道理。」

王沐烟目中无人的态度也未激怒张淼,他脸上始终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却能轻易带给人无b压力。

肖乔笙听不懂他的意思,但刚跨上野狼的王沐烟,脸se却变得更难看了些。

「他除了头脑好、会读书外一无是处,你这不等於要他的命?」王沐烟反驳。

虽然好像是实情,但杀伤力有点大,肖乔笙扁了扁嘴。

「在场谁不是在玩命?过去你没对象,独来独往,凭一己之力在矿道上闯出名声,大家也觉得新奇,愿意为你花钱下注,不合乎规矩的地方,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时间长了,没有点新趣味,总是会腻的。」

张淼打了个响指,他身後的一众人应响起的引擎声退开,一红一白,两辆重型改装机车亮着头灯催着油门缓缓上前。

两个骑士都穿着全黑的赛车服,头盔彩绘的花纹使之就像两头呲牙裂嘴的黑豹,除此之外,车後座还各站着另一位同样打扮,但手握金属球棍的副手。

竞速场的游戏规则,闯入场前肖乔笙也听游民大叔们描述过。

矿坑里的赛道难易度分成好几个等级,其中最危险的,便是穿越那些爆破意外中将塌未塌处,d开头的赛道,每年都能有人在d1到d5中丧命,其中尤以si亡率高达九成九的d1最为人忌惮。

d1全沿着当年爆破事故最严重的地点修筑,不提一不当心就会连人带车坠落的暗坑四伏,山t也随时可能因为重机的引擎和震荡瓦解坍方,因之也有deathroad之称。

一般张淼所组的车赛赌局必定都是以d开头的赛道为主场,刺激、可看x高,利用网路直播,x1引大批赌客下注,是其势力得以日渐壮大,呼风唤雨的资本来源。

参赛车手分分秒秒都是在赌命,但假若单纯只有幽灵赛道这般噱头,并不足以x1引噬血的大手笔玩家。

因此发源於飙仔、混混等帮派在矿道中飞车搏命的赛事,也融入了械斗搏击等元素,车手除了须熟悉赛道,追求极限速度外,还须应付来自对手的袭击。

演变到後来,参赛者两两成对,男nv不拘,有兄弟也有情侣,一旦发生意外摔车,同台车上的都是你si我亡的命运共同t。

「你说这话就有点护短了,过去你的对手里也不乏连球棍都拿不稳的小姑娘,为了对象把命赌上都无所谓的,难道咱黑狼看上的小律师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张淼凝着肖乔笙直言。

「我不怕,能行!」被点名的再次口无遮拦。

「我c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王沐烟忍不住骂了声,一脸能被他气si的表情。

「行啊!你这男朋友,这才衬得上你嘛!那今天就看在初次见面的小情人勇气可嘉份上,只要你俩能在d2撑过十五分钟,王胜签下的协定不但一笔g销,该还的钱,我还能打个对折。」

张淼拍了拍肖乔笙肩膀,口气听着是不打算给任何转圜余地。

「你是不是疯了?」

豹哥带来的车手,有专业的技师在赛前针对车辆进行完备的检修,而王沐烟从来是一人车队,这段时间便多是待在预备区擦车发呆。

唯独今晚总是形单影只的黑狼,身旁还多了位呆头呆脑,大学生模样打扮的青年。

肖乔笙戴着临时调度来的头盔,手里攥着球bang,感觉自己不像车手,更像等等就要去打劫银行的抢匪。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啊男朋友?」他委屈地调侃,虽知罪魁祸首是擅自闯进赛场的自己,仍不住好奇王沐烟称他是对象的原因。

「今晚是豹哥处理私事的场子,我不那麽说,但凡称是我的普通朋友或老师,就算不b你上场,你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王沐烟单手叉着腰叹气,深知随口扯的谎也只是暂时拖延,而且会把肖乔笙拉进另一个更危险的处境。

「那你本来有打算活着走出这里吗?」肖乔笙反问。

「不必带个拖油瓶的话,我的把握还挺高的。」冷美人瞪着拖油瓶答。

「喔但你别看我这样啊我平常有在健身的,力气不小,上次不也两三下,唰地一声就把你爹给撂倒了吗?」

肖乔笙挥了挥球bang,就是一时手滑,将整支球bang也一起甩飞出去,引起赛道後的观众一阵讪笑。

王沐烟:「」

「技术x失误技术x失误。」肖乔笙尴尬地自己把球bang又捡了回来,但对具t要拿它来g嘛毫无概念。

「罢了等等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别让自己摔下去。」

王沐烟转头,望了眼自己的黑野狼,和其他人为了避免主责攻击的副手摔车,与应付矿道地势的改装车b起来,往昔优势仅胜在於他的控车技术高超跟车身轻巧。

如今突然多个人,面对的还是d2赛道,危险x直线上升不谈,基本肖乔笙能撑两分钟不摔,他就要偷笑。

「」

十五分钟是不可能了,唯一逃出生天的机会只有尽早让其他两队下线。

「啧」

他又抬头看了静默不语,看着还傻的肖乔笙一眼,虽然这麽做很糗,但也没其他办法了。

当王沐烟去场外绕了圈,最後却拿了条麻绳走回来时,眸子里的冷意,颇有要用来勒毙他的架势,肖乔笙咽了口唾沫,好不容易才压抑想後撤的危机感。

「还愣着g嘛?上车!」提示预备进入起跑点的哨音响起,王沐烟催促道。

肖乔笙拖着球bang,动作笨拙地跨上车,他没搭过这种二轮跑车的经验。

人都还没坐稳,王沐烟便将手上的麻绳往两人腰上缠绕綑紧,举动再次惹来观众的嘘声和嘲笑。

「哈哈哈!黑狼你也ai得太深了吧?生si与共的节奏?」

「虽然有点蠢,但我看好你们,黑狼加油!小律师加油!不要si哈!」

「怕si就直接举白旗啊!」

三队人马陆续在前就位时,围观群众情绪沸腾到了顶点。

肖乔笙此时才真正开始紧张,前方黑黝黝的矿坑道中,仅有零星的照路灯点缀,荒凉宛若鬼域,彷佛此一去再无回头路。

开采未过半就发生意外的矿区,运输道仅仅外中内绕了三环即到坑底,下头的情况於他全是未知。

左手边红se车的後骑手,起步前用球bang敲了敲引擎盖,掀起头盔露出狡黠yan丽的一对丹凤眸朝肖乔笙喊道:「嘿!小宝宝,你可抓紧你老公!到了下面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脑袋被打爆不能哭喔!」

「他是在跟我说话吗?」肖乔笙眨了眨眼,低声对着王沐烟後脑问。

「嗯。」

「打爆脑袋是什麽意思?」

「闭嘴,尽管抓紧就是。」

接着,肖乔笙没有反应时间,黑野狼即在开赛哨音响起时冲了出去,後座力让他下意识就松开球bang,环住王沐烟的腰杆。

「啊掉了!」他急喊。

「无所谓,你这拙样也不会有机会用上。」

「」

王沐烟话刚落毕的下一秒,车身一个几乎贴地的侧压,叫肖乔笙不住惊呼,却恰巧闪过刚才扬言打爆他脑袋的红车挥来的一bang。

「ctaade!傻b,自找si路!」

王沐烟叨骂了句,车身回正後催着油门加速,迅速和仍企图趁隙攻击的红se车拉开距离。

肖乔笙虽不懂车,但也能清楚感受到王沐烟在这短短不到三秒钟内一气呵成的应对有多牛b。

如果他不是生si交关的当事人,而是场上的观赛者,肯定也会疯狂为黑狼的帅气摇旗呐喊。

抵达矿底前,外环三圈运输道的竞速,距离长却没有难度可言,其余两队似乎都想趁此环节先让对手下线,只有王沐烟不断往前疾驰。

因此一但距离稍微拉近後,後座c着球棍的骑手就是一阵武力输出,驾驶必须在攻击与防守之间巧妙切换档速及闪避,否则通常後骑手中箭落马,就是连人带车的惨摔,实际是个极度考验正副车手默契的赛事。

肖乔笙无法想像此时王沐烟若摔车会是什麽惨况,本来他不清楚流民大叔们津津乐道的黑狼骑手如何传奇。

但弄清楚王沐烟就是黑狼,也明白了他的每一场赛事之所以被口耳相传,乃源至於他不要命的玩法。

头盔、护具全无,寻常的便衣牛仔k就轻装上阵。

只有亲眼见过一次赛场,才知道与其说王沐烟敢玩,不如说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黑野狼一马当先地冲入矿底时,赛道显而易见变得更加颠簸与崎岖,肖乔笙背脊都不住发汗,此前在运输道上还能分心回看後方追车的底气荡然无存。

贴在王沐烟腰腹上的掌心,隔着轻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他的紧绷与热度。

「虽然就打过几次照面,我也不晓得你三更半夜跑到赛场的原因,但万一今天我们真si在这儿,底下再碰头也别相怨,我尽力了。」

王沐烟突地呢喃,车子左弯右拐俐落闪过几个人造的路障後,直接往一条向下的坡道滑入。

视野转瞬陷入茫无边际的漆黑,除了自己的心跳,肖乔笙仅存的感受是x口紧贴着王沐烟传来的温度,似从所在的时空被ch0u离,世界只剩下他和他两个人,相互依偎,朝不知尽处与目的地的前方茫然前行。

黑野狼很快又冲出坑道,重见光明的瞬间,肖乔笙被迎面而来的强光刺得睁不开眼,耳边是轰隆的引擎声,他感觉有东西擦过头盔,然後一阵闷响,与金属撞击在岩石面上的铿锵响音。

「c!」

王沐烟吼声响起同时唤回他的视觉,完全能看清时,红车正隔着两个车身的距离,在另一条矿道上与他们并行。

对方後骑手直身站立在踏板上,表演特技般不时趁着中间路障宽幅的变化,朝他们挥舞手中的利刃。

「开山刀?」

看清对方手里的球bang早不复存,取而代之是把长刃时,肖乔笙惊呼了声。

「没规定不能自备武器,球bang只是基础配件。」王沐烟回答。

「我c?那你呢?你有没有准备什麽飞镖暗器之类的?一面挨着打也太憋屈了?」肖乔笙又急又气地道。

「往我口袋掏掏。」王沐烟语气毫无波澜地答。

肖乔笙不假思索往他牛仔k两边口袋0了0,过程中黑野狼仍不时压车急弯,整得他六神无主,一头冷汗,真有今晚得交代在这儿的想法。

「我c!你掏我老二g嘛!」王沐烟骂了声,车子龙头也重重拐了下,差点失去重心。

「抱抱歉但我没找着什麽暗器。」

「我记得有个打火机。」

「?」

肖乔笙瞅着掌心海绵宝宝造型的卡通打火机呆了一秒,这也算七大武器之一吗?

「等等听我口令,我数到三,你就点火往左边扔,我让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听到没?」

两车能够并行的矿道即将到尽头,肖乔笙望见正前方合而为一的窄道,此等距离下会车,手无寸铁的他们就算不摔车也得被砍得血r0u模糊。

眼下除了听从王沐烟的指令,曾经面对所有考试均所向披靡的脑袋没有半点法子可想,他乖乖嗯了声,黑野狼催了两下油门冲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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