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所以我愿意和你当朋友,央老师是那样的人,你也不会差
所以我的名字——
知道,暗号嘛,央老师说了五百次,夸张的,总之就是很多次
姥姥姓央,很独特,女孩子们都随姥姥姓。妈妈的名字里带有王字旁,又想让你名字带个雨,说是女孩子名字带玉好
央所以最后翻遍了词典给你起名央珏,对吧?
所以我以后也可以给你写日记吗,央珏问
等价交换,你给我看你的日记,那我也给你看我的日记
林轻难得调皮一下,你明明就是单纯想让我知道你没说出口的心理活动,臭央珏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
5&esp;相熟&esp;谁的自白
央珏,你知道的。对吧?
我不写英文是因为除了理科以外的学科。
除了理科以外的学科。我都需要从我的回忆里提取,
而理科并不是说他不需要提取,只是更多的是在思考。是在沉浸,而不是在提取。
但是对于文科来说,我总要从会里找出那些过去的学习的片段。
所以我不可避免的会想到那些难受的过往,而且你知道而且他的儿子的作文和英语参加是最好的。
他那天把我拉到角落里修了之后,我除了学校没有哪里可以去,我也不能回家。
我不知道为什么前一秒还在对我。
示威的看起来那么可怕的人,下一秒就又变成了一幅和蔼可亲,意气风发,明媚又阳光的样子,我真的感觉很害怕。
你在那里听着他的英语演讲,那实际上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我我其实从那个时候记性就已经开始很不好了,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吃。抗郁的药。
大概是高一的时候吧那时候。我们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哦,不是,他单方面对我的不正当关系已经被他们撞破了。已经被他们撞破了。
我遭到了很残忍的辱骂。很难为情的伤害,但是李国荣依旧在做着他的好好先生。坐着他的,扮演着他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真的很不公平。真的很不公平。
嗯,从那个时候开始想存在的意义,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说服自己。
如果没有办法拜托这样一摊烂泥的人生,那就把自己也变成一个烂人吧,可能就不会痛苦了。
你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说服我自己是真爱李国荣的吗?
是。他给我讲了一道。大学的数学的概念。其实关于他的很多细节我都已经忘掉了我不记得,但是关于但是关于那个我真的记得很清。
是一个关于存在的概念,
存在是什么呢?
李国荣说。
存在就是给了一个dx,就有一个y对应在那里。他附近的dx们所对应的外门也是如此这般。
他们只是在那里。无牵无挂他开始装可怜,他说他就是x,我就是y,我们一一对应。
同样的无牵无挂,只有彼此可以抱团取暖。他把我们分别形容成x和y。说,我们都是存在的。
存在啊……我……嗯……我对这个词的感觉一直很朦胧。
起码从认识李国荣那天气我的存在就变成了一场笑话,我就认识他的先开始,我就陷入了一场为我量身打造的虚无主义里。
他让我逐渐看清了社会的残忍,社会的真相。
李国荣又说…连续是联系是点外门充分靠近y轴,他们彼此距离小道反映任何小的实数表达只能用超时数,也就是无穷小来衡量。
他们并不只是在他那里,他们相依相偎。
李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些点y们,我们的每一次遇见相处的每一秒都是联系的外,他们联合在他们结合在一起。
嗯彼此紧紧相依,所以才造就了那么一条河道的。
函数连续的所以才造就了那么一条连续的所以才造成了连续嗯,可老师说他们不仅意味在一起,而且外门靠近y的速度。
不会比x们靠近x轴的速度慢,也就是速度一样或者速度。
更快所以函数存在就是y和y么,无牵无挂待在那里。
函数连续是y和y们充分靠近。导函数存在是外和外面不仅充分靠近,而且靠近的程度更深。
我当时只是因为感叹这个概念的。景苗被数学的奇妙和其中蕴含的哲理深深的打动着。
我觉得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也许是能够理解我的吧,他也确实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唯一可以信任的,唯一知道我所有秘密的
他说他爱我。
他说,他爱我。
我信了,我就真的以为我们是在狂乱地相爱。
我就是这样缺爱的可怜人。
后来我想,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又怎么会把我带进地狱和恐惧之中?怎么会用他的阴茎来强奸我,枉顾我的意愿?
怎么会一步一步把我带离,偏离我原本的人生轨道。
我想他就是个骗子,骗了所有人。
就是这样不是吗?他说他爱我,可是真正却不是那样的。
他嘴里说着爱我,行动的每一步却都写着恨我,仿佛恨我恨进了骨子里。所以才要这么报复我,让我痛,让我难受,让我绝望,让我承担了所有的一切。
而他依旧可以沽名钓誉,在属于他的那个浮夸和浮华的世界里。
而我又凭什么成为他行为的载具?凭什么成为那个轻飘飘的写在纸上的受害者?
我爱他。这是一个受害者爱上了强暴他的人的故事。
我只有爱他,我才能活着。
如果不爱他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就像他说的,人是由一撇一捺两个笔画构成的。如果失去了某一笔画的支撑,人这个字他就倒塌了。一个人也就活不下去了。
我认同他是我所有秘密的载体,他被迫让我乘上了这艘伴随噩梦和剧毒的、注定会沉的《泰坦尼克号》。
正在面临《泰坦尼克号》困境的就是我本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听到这里我甚至有点哭笑不得,说起别的我可能确实愚蠢、愚钝、愚昧,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看得很清楚。
我大概已经快到末路了。
我快要坠入这个声称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亲手为我造就的地狱。
阴茎插入身体的时候,我的瞳孔大概是涣散的吧。我不知道,我觉得我当时的模样一定很丑陋。
因为他插入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永远地留下了疤痕。
我大概就是先天不足后天畸形的那种孩子。但是这种伤痛它不是先天的胎记,而是后天的烧伤,是一种丑陋的烙印。代表着我被伤害过的疼痛。
阴茎插入的时候,我声嘶力竭想要大喊救命或者是随便喊些什么,哪怕是尖叫也好。可是我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哪怕我紧咬住李国荣的手,他也死死地捂住我的嘴,让我连呼吸都被剥夺。
这是我对性爱的第一印象,也是唯一印象。要么是心灵之痛,要么是肉体的难以承受之痛。
可我知道性爱不应该是这样的。
只是因为我面对的对象是李国荣,所以这一切才变得这么不乐观起来。爱这个字经由他的口中说出来也变得像是一种讽刺。
我在恶心他的同时,不得不麻醉我自己——我重复告诉自己,林轻是爱他的。
毕竟只有爱,林轻才能够活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完全的丑恶,我的存在又算什么呢?我的理想又算什么呢?我整个人还活生生站在这里的合理之处又是什么呢?
我知道这是谎言,可是我必须依赖谎言和自我欺骗作为我生存下去的执念。
我是正常人,无法在没有爱和自我厌恶的环境里生存。
如果周围人都说我是错的,都在指责我,那么只要有一个人愿意理解我接纳我,我就不得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
我不知道别人自杀是为了什么,又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如果自杀一定是需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
在我看来自杀的一瞬间就已经用掉了这一辈子的勇气。我在还没有活明白的时候,哪里来的底气与勇敢去面对死亡?
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谁,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我觉得堂皇,更觉得困惑,所以我一直那样浑浑噩噩地过着、混着、思考着,等待答案在某一刻降临。
我早说过了。丧尸和坏人做事是不需要原因的,好人需要。
而人,一个有自己心智的好人,做事是需要动机和原因的。
我不能平白无故地去和一个人做爱,也不能糊里糊涂地活着。
我虽然并不觉得我算得上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绝不是那种糊里糊涂,麻木又无奈地活着的工具人之辈。
我想追求一个意义。但是后来发现什么意义都是假的,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成真了。
人的意义是假的,现在不会存在,将来也不会存在。
我的活着就是一种错误。
我从来没有自暴自弃过,央珏,我也没有灰心沮丧放弃过。我好爱我的人生啊,我如此热烈而勇敢地爱着我的人生。
正是因为我爱她——我的人生,我才不希望她如鲜花一般凋零。
正是因为我爱她,所以我希望她迸发出鲜活的光彩,散发震撼人心的光芒。
我想要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我在不停克服虚无主义的过程中看着别人盛开,感到惊讶、感到赞叹、感到羡慕。
这也是我的人生的一部分啊,我们都同属于这个天地之间。我是他的一部分,他也是我的一部分,不是吗?
社会中的人与人难道不是都存在于这个撇和捺之上吗?
不过我不太一样了,我只有广义的撇和捺,而李国荣他有狭义的撇。那我的撇和捺上只有我和他李国荣。
李国荣有名利、有名望,有学历,有财富,有家人,有孩子,有一切的一切。他有这么多,所以失去了我,他的人字不会倒塌。
而我没有了他之后,我就只能形单影只了。没有了人字的那一半,我还怎么支撑着自己行走下去呢?
李国荣真是一个好大的骗子。我不想说他骗得我好惨一类的话,听上去像一个被伤害透顶的怨妇。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宁愿我自己的人生悲剧全都是由我自己造成的,我也绝不愿意承认我的人生杯具是由一个如此恶劣的男人造就的。
他不配,不配对我的人生做出点什么。
好吧,我还是嘴硬了。其实我的人生就是由各种各样的因素组成的。
人是社会性动物。一个人生活的轨迹、生活的原因以及最后的结局,哪里是那么简单就能说清的呢?
如果我最后的结果是喜剧的,那无疑是我自己的功劳。
无论我最后的结局是喜是悲,那都是社会与我共同造就的结果。站在风口上猪都会飞,对吗?
如果我面前的这个李国荣活跃在表面之上,那么又有多少个李国荣活跃在黑夜之下呢?
我看得到一个李国荣,又有多少李国荣是潜伏在阴暗之中不曾被人看见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让别人,让任何人再来重复这种老鼠一般的人生。
我淋过雨,所以我想给别人撑伞。
男人的话随便吧,说真的不想给男的撑伞,他们不配。
生命于我而言,是一场无解的悖论。
“作为回报,也请问我一个问题吧,央珏。”
你平时有故意压分,对吗。
嗯。看出来咯?小珏真聪明。
那我可以让你给我讲题吗。
林轻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又重新变得眉眼弯弯:“当然,非常乐意。
是我的荣幸,小珏宝宝。
这个,怎么做?
央珏递过来一道题
林轻脸上罕见出现了为难:你的基础步骤都有错欸,小珏宝宝。被我发现了吧,你是不是没有记公式?
央珏利落点头,全无心虚:对
林轻:……好的,拿你没办法,晚上你等一班那个女孩的时候我给你讲,要认真听哦。
央珏乖巧点头,转头就在那本书最后记下心情:“可以端板凳趴在林轻桌子上和林轻贴在一块了。”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