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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代表受视角以外的补充信息

20xx年,诡异浓雾弥散,全球通信中断,诡异降临。10年后,幸存的人类逐渐适应了诡异的存在,建立了各个基地,不定期组织队伍探索,试图收复被诡异占据的失地。

受原本是某组织的强力成员,在一次对外探索中意外失联,后被敌对组织竞争安全地失败被迫以大代价重寻驻地,因此结仇捕获,被虐待,被强迫进行危险劳动,受趁一次诡异入侵逃离了基地,却因拿了标注错误的危险指示图,进入了最危险的六星诡异领域,看到了诡异血肉空间中的白发白瞳的纯白美人,被杀。

受其实在进入空间的一瞬间就死了,但因为领域的短暂异变所以才看到了美人状态的攻,之后就立即死亡了。攻在吃了受后觉得很美味,但回过神发现已经被自己吃完了,因为是被副肢吃掉的,自己没能仔细品尝就意难平,之后一直心心念念却找不到,就带着记录了受信息的记忆血肉回到了过去

【意识被黑暗淹没】

受重生,回到组织建立初期,发现自己拥有了诡异的能力,即领域,低级诡异不再能靠近,受通过运输物资和自己的记忆救了很多人,因此广受好评,受以为自己拿了男主剧本,但之后却在每晚陷入噩梦,被人先煎后吃,边煎边吃,后来才发现噩梦是真实的。

攻刚穿越回去的时候因为力量丧失陷入了昏迷,后面醒了开始开始拉受进领域,因为一开始力量孱弱只能通过领域再现自身,无法干涉现实。而受在继承了记忆血肉之后成了半诡异,只要不彻底死亡,在领域内就可以无限复原。于是攻就每天把受拉到自己的领域内吃一点,复原了再放出来。领域里没有时间观念,有时受以为只是一晚噩梦可能持续了好几天

攻本来是无法被一般人观测的此处省略一些py,但因为攻对受的影响,周围人,即使是普通人也逐渐能在受的身边察觉到令人恐惧的诡异感。起初受被人们当成是拥有诡异之力的异能者,但后来受的精神逐渐异常,在一次事件中攻的血肉空间突然出现在了基地里,人们以为受要崩溃成诡异了就给了受一些物资把受驱逐了。之所以驱逐,一方面是因为受有功绩在身,对基地帮助很大,也救了很多人;另一方面如果受在基地里死亡或者崩溃的话,基地会彻底沦为诡异领域,而且受的力量让人们心生畏惧,一旦爆发基地所有人都不可能幸存

受在被驱逐之后并没有另寻人类基地,因为怕自己有一天会真的变异成诡异了。于是受就回到了被两星诡异领域覆盖的家,在那继续生活,甚至养起了花,花是某种0星诡异,花瓣是肉,花心是眼球,茎叶是骨头和肉,处理后可以食用。一开始受还是很享受这样的日子的,会出门探索,但长久的孤独让受开始自言自语,甚至开始期待每天和攻见面的时刻,因为攻是他唯一能接触到的“人”,然后终于有一天,受发现这一地带的浓雾都消失了。

攻在这段时间里有点吃腻了受,而且受也不够吃,就去觅食周围其他诡异了,领域范围也因此逐渐扩大,攻还会带回来一些诡异的身体给受,受拒绝食用,攻无奈就改成用副肢强制喂食了,受也因此被感染出现了一些异化特征。因为领域范围扩大,攻又因为受的缘故没有真正地将领域降临,就导致了以受家为圆心的一大片区域都成为了没有诡异的安全地带,浓雾在此被攻抑制了没有蔓延

受因为浓雾的突然消失而感到好奇,内部探索完后没有发现异常,于是开始向更边界探索,想要找出浓雾消散的原因,结果就被边界外的诡异引诱踏出了攻的领域,差点人没了。攻即时感到之后很生气,以为自己养的美食要彻底没了,自己还没吃够呢,就把受关领域里吃了又吃,这次把脑子也啃了一口,无意中看到了受的记忆,然后回想了自己的真名,回复了人格,攻受原本是恋人,因为诡异浓雾降临失联了十年,受以为攻死了,其实攻是变成了诡异,攻意识到了自己做了很罪恶的事情,但此时受已经被折磨得不正常了。

之后是一些复健,虽然废了很大劲,受总算从崩溃中恢复了过来,不过ptsd还是很严重。受也知道了攻原来真的是人类,诡异也有人格复原的可能,不过受还是很怕攻,虽然之前是恋人,但受在经历了之前的一切之后已经深刻意识到了攻作为诡异的身份,自己的幸存只是侥幸,即使喜欢,但面对攻时心里更多的是恐惧,理智在线的受担心攻恢复智识之后会摆脱诡异的法则束缚,彻底消灭人类。不过攻倒是没想那么多,虽然攻回复了人格但丧失了大部分人性,攻觉得诡异很好吃,而且量大管饱,吃诡异就好了,人类没了的话诡异也会消失,自己会饿。之后一人一诡度过了相对和谐的一段时间,攻受甚至一起研究开发了一些诡异的神奇吃法和料理。

后来有探索小队意外发现了这里,正打算着手在这里建立基地,然后就发现了受,此时受在外人看来已经是很恐怖的存在了,是有智慧的诡异,但受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虽然害怕,队员们还是牢记“当诡异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诡异,仍以为自己是某种事物时,永远不要戳穿”的安全守则,假装镇静和受说话,当受表示欢迎的时候忍住了夺路而逃的恐惧,享受了受做的诡异大餐看起来诡异但能吃,而且真的好吃,最后在受的欢送下哆哆嗦嗦地走了。

探险小队在离开后集体催吐,并向基地提交了偷藏的食物样本,基地研究后发现那些食物是真的无害能吃且营养,受是真的没有害人。最后基地讨论决定派先遣队试探建立新的驻地,一方面是为了稳住受;另一方面试探能否通过这个强大的异常诡异,实现人诡和谐的生活。驻地日渐繁荣,越建越大,围绕受的家形成了一圈一圈环形的居住圈,这里成为了安全性最高的基地,不断有人迁来。尽管血肉空间时不时会出现在基地,但因为一直没有人因此受伤,血肉空间还会吞噬侵入的诡异,人们就习惯了,并将血肉空间视为庇佑。受也在与人们的相处中逐渐恢复了正常,之前长出来的身体的异化特征也消失了,受也渐渐被人们所接受——尽管人们依然畏惧着受,受知道这一点,但也无可奈何。

然而有一天,疫病突然在基地内圈爆发,还伴随着血肉空间的出现,人们发现爆发点在受的家,于是为防止疫病蔓延封锁了内圈,但无济于事,基地范围内出现多点扩散,人心惶惶,人们认为是受不演了,指责谩骂伴随着恐惧。尽管有口难辩,但受还是努力用实际行动帮助封锁在内圈的重病的人们,给予他们食物和照料,尽力挽救生命。之后有人发现了可以抑制疫病的诡异药草,而药草就生长在血肉空间中,人们通过药草控制住了疫病。血肉空间被认为是受的能力,人们觉得是受帮助了他们,畏惧又感激,然而受知道是攻的原因。

疫病是名为疫病之主的诡异带来的,祂视疾病为至福,认为自己是将福赐予人间,想要像攻一样获得那么多的信徒,祂认为基地的人崇拜血肉空间是因为没有得到过疾病的赐福,于是降临了疫病。疫病一开始蔓延的时候攻就发现了,但攻感觉无所谓,用血肉空间监视了一下就没管了,但后来发现受因此忙忙碌碌不搭理自己了,就去找疫病之主了,大战一场,把疫病之主吃了大半,生长的草药就是攻提取疫病之主的能力得出的解药,利用血肉空间进行了繁殖。

攻在击败疫病之主之后本体也身受重伤,不过因为增加的信仰和夺取的疫病之主的能力,实力大增终于可以以人形降临于世,于是攻回去之后就找受撒娇,告诉受发生的事情。受一开始震惊攻竟然以人的形态出现在了大白天的人间,然后立刻意识到了攻的强大,觉得可以利用攻去消灭诡异,于是重拾佣兵身份,让攻用领域暗中保护基地建筑、地表等一切外表看起来正常,但内里全是血肉构造,然后哄着攻一起去参加各种危险任务。

攻变成人形之后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人,虽然美得很离谱,相比之下受的身上充满着诡异的气息,更像是个诡异。人们一开始看到攻只以为攻是受从周围哪个基地俘虏来的,惊讶了一下这个基地并没有这样的人,感叹了一下受的能力强大,感慨了一下原来诡异和人也能有爱情,然后就尊重祝福了。

攻和受就这样一起搭档,参与各种危险的诡异调查任务。攻之后也意识到受在利用自己,不过也无所谓,他理解受比起诡异更倾向于人类,同时攻觉得能和受一起参与各种事件很开心,而受也会因此开心,所以是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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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是母亲和某黑帮混混一夜情的产物,不被承认,受的母亲希望儿子能获得黑帮认可,并期望以此为由和那个男人成婚。为了母亲的理想,为了母亲渴望的家庭,受成为了黑帮的打手,吃尽了苦头,因为受的实力很强,“战功”赫赫,受的母亲因此获得了“荣誉”。但实际这一切在黑帮组织成员看来就是笑话,奴役打手的手段罢了。后来,受被指派潜伏任务——成为特调局警察,并因此和攻相知相识。

攻的父亲是邪教徒,和攻的母亲结合是因为邪教主的指定教徒集体婚配。攻的父亲在攻幼年时就带攻进行邪教仪式,并因此死于仪式现场。在攻被特调局救出后,为了保持攻的精神稳定,心理医生对攻进行了催眠,遗忘了这段记忆,化为难以追溯的模糊碎片。

在攻少年时,受出于任务的需要制造了一场事故,却意外害死了攻的母亲攻一开始并不知情。之后,攻被另一个家庭收养,转学后和受到了同一个学校上学,攻因为一系列变故,性格变得阴沉内向,因此被霸凌但被受成功救下。为了照顾攻,同时出于愧疚的心理,受成了类似攻保镖的存在,情愫暗生,俩人度过了一段相对和平的校园恋爱时光。

之后受毕业受比攻高一年级成功进入了特调局,成为了基层警员,努力训练和执行任务,尽管和攻聚少离多,但在一年内受就升级成了队长,正畅想和攻一起的未来时,突然却被调离了a城。受在经历一系列案件之后,发现这些案件都与一个宗教组织有关。此时,市面上也出现了一种神秘液体“神血”,因其饮用后精神百倍,能力剧增的神奇效果,大受推崇。

视角回到攻,原来攻在受进入特调局后没多久就遇到了邪教分子,他们称呼攻为神的化身,一开始邪教分子毕恭毕敬,攻以为是神经病就当他们是空气没有理会,但之后化身之事传到了教主耳中,受被调离a城期间受一直被隔绝通信,联系不到攻,后来因为浓雾降临,彻底和攻失联,攻被绑到了邪教。

此时教主病重已经退至了幕后,因为古书上说吃掉神的化身可以永生,吃下的量决定获得的力量,教主在发现攻符合古书的描述后,决定吃了攻。在频繁喝血和持续性地向教徒分享神血之后,因为神迹教主从老态恢复到了中年面貌,以及众人每次喝完血都精神百倍精力倍增教主的威信倍增,邪教徒愈发狂热,邪教也进一步扩大了。

但后来,教主续命失败,时日无多,于是计划彻底吃掉攻,在一系列复杂的仪式后,教主放光了攻的血,与所有在场教徒分享,然后切下攻的头颅,将其供奉在王座上,妥帖地放置进了一个透明盒子里。

本来肉是经细心切割后才端上的,教主吃后诡异时代

20xx年,诡异浓雾突然降世,笼罩全球,浓雾隔绝信号导致各地通信中断,而浓雾之中,诸多诡异存在降临了。

10年间,人类与诡异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人类伤亡惨重。以生命为代价,人类逐渐摸索出了诡异的规则,一些掌握了神奇能力的异能者也相继出现,人类有了与诡异相对抗的力量,人与诡间达成了某种暂时的平衡。

幸存的人类逐渐适应了诡异的存在,建立了各个基地,不定期组织队伍探索,试图收复被诡异占据的失地。

……

可恶!

陈孟猛然停顿,全身肌肉紧绷,强压下身体本能的颤抖,冷汗直冒。他此时正身处于一段狭窄的楼道,而正前方的阴影中,有一个人影隐隐绰绰,浓郁的黑暗正在蔓延,长期以来的经验和直觉告诉陈孟,眼前的“人”绝对是一个诡异。

这是一个被低级诡异占据的领域,危险性不高,最高的等级也只有二星诡异,但此时的他孤身一人,唯一的武器也只有手上的一柄粗劣的匕首,连刀锋都是自己临阵磨出来的。

他们根本就没想让一个敌对组织的俘虏活着回基地,只需要完成诱饵的使命就好了,死了也就罢了。

陈孟用微不可察的动作捏了捏手上的匕首,试图从中获取一些可怜的安全感。

匕首上面的附魔措施只是基础性的,对于一星诡异勉强可以造成伤害,但面对二星诡异时效果微乎其微,换成游戏中的说法,大概就只能造成-1的保底伤害了。

不过……陈孟开始努力回想自己记下的诡异信息。被迫参与危险劳动的这段时间,陈孟已经偷偷记下了这个基地附近的各个诡异的信息。眼前出现在这里的这个诡异,很符合自己记忆里的[无头诡],而它最重要的诡异规则——

1、不能眨眼

2、不能回头

陈孟缓缓深吸了一口气,阴冷潮湿的恶臭空气涌入鼻腔,这种环境里呆久了,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股恶臭。陈孟一边死死盯住那个人影,一边缓步倒着向后退去,他需要尽快退回到队伍,在自己控制不住眨眼之前——还得该死的把这个诡异也一起带过去。

这种二星诡异在离开自己的原始范围后力量会削弱,也更方便那个异能者发挥。那个异能者真是麻烦,要不是缺少武器和装备,自己早就把这个诡异给杀了。

自从在那次对外探索中意外与队伍失联,侥幸逃脱陷阱后又碰上了敌对组织,被俘获到这个陌生基地之后,陈孟已经参与了许多次危险的探索工作,逐渐习惯了这种当钓饵的任务。

俘虏对于他们来说是重要的人力资源,除了可以支使来劳力之外,在像这样的对外探索中,陈孟这种身强体健、血气旺盛的人可以说是最佳的诡异诱饵。

眼前的人影在缓缓靠近,阴暗潮湿的气息正在一点一点扩散,陈孟敛息凝神,盯住眼前的诡异,一手紧握着匕首横亘在胸前,一手摸索着墙壁继续后退。他此时身处的是七楼,一层就是队伍所在,那个异能者已经布置好了,只要把诡异引过去。

咔哒、咔哒、咔哒……

诡异的声音响起,陈孟的眉头微微一皱,立刻加快了下楼的步伐,几乎是向后坠着下楼,然而在最后的一个转角,诡异被楼梯遮挡,从陈孟的视野中消失了一瞬。

危险!

陈孟猛地屏住呼吸,诡异已经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眼前,由于过于贴近,眼前已经完全被黑暗遮挡,这个诡异明明没有头,原本头部的位置被一团乱糟糟缠绕着东西所代替,明明没有眼睛,陈孟却感觉自己正被冰冷的视线死死凝视。

面前近在咫尺的那坨黑暗扭曲着,仿若蠕动的蛆虫,浓烈的腐败恶臭已经化为了视觉,令人晕眩。虽然只能看到黑暗,但陈孟清晰地感受到酸涩的眼球表面仿佛被舔舐了一样,不由地,脊背传来一阵毛骨悚然。陈孟一动不动。

“杀了它。”有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眼前的黑暗突然被一抹血色撕裂,无数的红线缠绕捆束,红线的来源,正是那个异能者。无头诡仿佛被硫酸灼烧一般逐渐溃散,最后只剩下一小块黑色的石块从空中坠落。

得救了,陈孟狠狠地眨了几下眼,拾起石块,向队伍中心走去,把石块投进了小队中心的罐子里,管子里面已经放了十几块大小不一的黑色石块了。

“这家伙还真好用啊,”一旁的队员一脸嬉笑地看陈孟,“其他的诱饵要是也这么耐用就好了,动不动就死了。”

“走了,”说话的人正式那个异能者,代号血衣,此时他身旁红线已经隐去了,但被散乱的头发半遮掩的黑色眼眸却已经泛上了赤红的血色,“今天的时限到了。”

“好嘞,收工吧。”几个队员开始快速收拾起了周围,陈孟孤零零地站在一旁闭眼休息,最后和队员一起坐上了回基地的车。这种车经过了改装,布上了结界,可以抵御一些低等诡异的侵扰,是对外探索中的重要交通工具。

当然,只有高贵的异能者在的情况下才能使用,普通队员根本没机会乘坐,更别提俘虏了——自己算是沾了光。

这次探险的领域离基地并不远,只是一次日常的采集。透过车窗,陈孟默默看着快速远离的街景,这个时间点的浓雾较淡,可以透过白雾依稀看到毫无生机的城市。

在诡异占据的逃离、死亡

“给,今天的食物。”负责分发食物的中年男子不耐烦地递过一碗汤。

陈孟接过那一碗黏糊糊的汤。汤里面漂浮着的除了能辨别的带皮土豆块,还有一些奇怪、稀烂的肉块,以及无法辨别的碎块。汤的表面还冒着一个个气泡,气泡炸裂,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看起来有点像是呕吐物,不过口感更像。

陈孟木然地端起碗喝了一口,这次的有点淡。

护着碗,陈孟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分发食物的现场永远都是这么人挤人,毕竟在物资匮乏的基地里,像这样能够获取到免费食物的场合实在太少。

陈孟默默地喝着汤,试图从腥臭直冲脑门的恶心味道里找到一点美味。不过虽然臭,但味道没有那么难吃,感觉和臭豆腐差不多,陈孟心想。

喝完汤,把碗交还,洗漱,在守卫的看守下,陈孟和其他同样被调入了探索队的俘虏一起回到了宿舍。

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乱糟糟铺了一地被子的空荡房间,连床都没有,陈孟找到了自己的床位,躺下,连外套都没有脱下,只把双手垫在脑后,沉默地看着布满裂痕污渍的天花板。

之所以自己会变为俘虏,听他们说,似乎是自己隶属的组织在一次危险的诡异领域探索中,与这个基地的探险队竞争过安全地,导致他们被迫以大代价重寻驻地,损失惨重。

陈孟回想起当初刚被俘虏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在被虐打,还一直被迫带着枷锁从事搬运、敲石等劳累的工作,疲惫与伤势在恶劣的环境下难以恢复,现在身上仍有暗伤,一直隐隐作痛。

尽管后来通过诱饵工作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但这样的生活,究竟能持续多久呢?自己又能坚持多久呢?

困意渐起,陈孟的思绪沉入黑暗。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声忽然在黑夜中响起,陈孟猛然惊醒,浓郁的血腥味正从周围不断传来。

有诡异入侵了。

周围的俘虏已然慌乱,合力破坏了门锁,蜂拥而出。陈孟挤在人群中出门,然后猛然向监控室跑去。

他记得那里挂着一张标注了基地周围危险地带和诡异信息的地图,地图的范围很大,上面也有其他基地的位置和信息。如果能顺利拿到地图的话,应该可以乘此机会逃离,一路避开危险,重回到自己原本的基地。

“果然在这里。”陈孟喘着气。

此刻监控室的大门敞开,里面空无一人,监控画面已经完全变成了黑白雪花,武器装备也被全部带走了,不过墙面上那面破损的地图倒还完好地挂着。

一把拽下地图,陈孟迅速地扫过一眼,确认了一条合适的路径,地图上面标注了不少物资点,物资方面也无需担心。虽然路径弯曲,但中间有一片安全的空白地带,没有任何诡异信息,应该可以安全休息。一百多公里的距离,按照自己的脚程,应该可以八日内到达。

此刻的基地,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血腥,尖叫,蔓延的红色渗透着浓浓的恐惧。陈孟揣着地图,诡异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陈孟一路躲藏,找到了自己曾发现的隐蔽围墙裂缝,钻了出去。

“哈…呼…哈…”

陈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双腿此时已经沉得像灌了铅一样,此刻的他呼吸急促,肺部刺痛,已经有血腥味从喉咙中传来。

这一路日夜兼程,一边跑,一边还要防备着诡异,实在过于疲惫,膝盖也开始刺痛,必须休息一段时间了。

陈孟大喘着气停下脚步,仔细地打量周围,这里似乎是地图上的空白安全地带,但奇怪的是,这里的诡异似乎都消失不见了,不过浓雾依然浓郁,可见度只有几十米,这有些不正常。

这是为什么呢?陈孟有些好奇,不过他此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即将重获新生的喜悦和几日连续的疲惫已经让他有些无暇思考。

咕噜咕……

奇怪的湿润物体蠕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孟猛然嗅到一股血腥味,后背冷汗刷一下就冒了出来。

不对劲。

陈孟全身绷紧,神经高度紧张,他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蔓延的赤色血肉在一点点地侵蚀着地面,不,它是从地面中浮现出来!这个事实,让陈孟陷入了绝望,自己竟然误入了危险性极高的诡异领域,是从未被人发现的诡异。

此刻,陈孟脚下踩着的地面,已然变成了粘腻蠕动着的怪诞血肉,这些血肉扭曲着,部分血肉在蠕动中碎裂,散发浓烈的血腥味,这些覆上身体的诡异血肉还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体温感,像是被抚摸一般。

从双脚开始,身体传来了剧烈的刺痛感,血肉蔓延的速度极快,转眼间,血肉已经向上侵蚀到胸口。像被腐蚀,被啮咬,剧烈的疼痛让陈孟几近发狂,绝望与泪水不住地涌出。

尽管从当佣兵开始,就早已做好了暴死的准备,但在真正面临无法反抗的死亡的时候,恐惧的绝望依然无法抹去。

结果自己到死前,都还是没能回去

在血肉彻底覆盖自己的那一刻,陈孟蓦地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白发白瞳的纯白美人,它有着超越了人类的美貌,充斥着强烈可骇的非人感,但它就这么站在一片粘腻诡异的赤红血肉构筑的空间之中,不染血色。

血肉依然在蔓延,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陈孟看到——

那个存在。

看了自己一眼。

美味-攻视角

食物……

好吃……

餍感受到副肢传来的味道,有些懵然。过于美味了,无法言语形容的极致滋味,瞬间的无与伦比的幸福。

这是自己一直没有寻找到的味道。

餍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很久很久了,对很多事情已经丧失了感知,而且他很久没有见过人类了。

那个人类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但是,被吃完了。

餍突然感到身体里骤起的一阵恼怒。自作主张的副肢一下全部吃掉了,自己都没有亲口品尝,这怎么可以?!

人类已经被吃掉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或许……人类都是这么好吃?

餍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

浓雾降临节内容不够1000字,下面是凑本章字数的设定部分。

受:陈孟,特调局警察兼黑帮卧底,黑发黑眸,身强体健,武力值很强不涉及超自然力量的情况下,颜控但理智。

攻:餍晏宁,由人类变成的诡异,诡异状态下一般人无法观测到,白发白眸的纯白美人,在高灵视的人眼里是粗看精致绝美,细看却是扭曲的无法理解的混沌诡异,美但无法理解灵感来源于ai绘图。

诡异人格下变态残忍,因为是真的诡,没有人性。本质是贪婪和食欲,诡异在攻看来是美味的食物,本体全身都是如同锐利的刀锋的嘴。

举个例子,攻的头发看起来很正常,但一旦接触,触碰到的部位也会被瞬间吃掉,除非攻主动克制。不用嘴也可以进食,用嘴或许是出于仪式感和习惯。血肉空间是攻的能力,完全由血肉构筑。

攻本质是阴暗逼但很会伪装小白花。

前期攻:大吃特吃;

恢复后:我居然吃老婆了我怎么可以吃老婆

后期攻:呜呜老婆我可以舔一口吗绝对不咬呜

诡异在攻吃起来是各种人类食物的味道,普通的人类食物也可以吃但味如嚼蜡,人类也吃,人类越强越好吃,受比较特别,特别好吃。

受之所以好吃有一些原因爱+锚点,攻成了贪婪与食欲的诡异后,爱意也扭曲为食欲和强烈的占有欲,受是攻的人性锚点,所以“美味”不仅是肉体,还有精神上的。

成为诡异是一种人的异化,【锚点】是记忆,行为或者任何发生联系的事物,锚点是稳定人性的重要手段,可以延缓和逆转异化过程。可以说,锚点就是一种“人的执念”。

受虽然爱攻,但不是恋爱脑,虽然一开始不知道攻是攻后面怀疑是取代了攻的诡异。受在知道真相后希望攻正常,除了私心之外,是出于各种考量——人类人格的攻稳定、可为人类所控制和利用。面对诡异,除了异能者外人类缺乏有效的制衡手段,愈发强大和频繁的异常和诡异之下,人类岌岌可危,如果可以将攻控制,利用攻的力量,人类有更多机会生存。

重生

【意识被黑暗淹没】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仿佛度过了一段很漫长的时间,又仿佛只是一瞬。当陈孟再次睁开双眼,恢复意识的那一刻,他惊然发现自己又活了过来。

而且,还是重生回了浓雾降临的重生之事

!!陈孟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却依旧觉察不到疼痛。

这时候,李嘉走了过来。

李嘉满是疑惑看着陈孟,皱眉问道:“陈孟,你在发呆想什么?”

“没、没什么。”陈孟摇了摇头,将所有思绪都收敛起来。

“哦。”李嘉似乎并没有怀疑什么,他走过来,在陈孟的面前站立,他说道:”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很危险,所以你最好别发呆。”

“我明白。”陈孟应声道。

“那好,我们现在出发吧。”李嘉转过身,朝远处挥手,示意大家准备出发。

“等等,我有一件事要跟大家说。”陈孟忽然喊道,阻止了即将离开的众人。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领队的田齐停下脚步,皱眉道。

“我的确有件事情要跟大家商议一下。”陈孟道,“关于我重生的事情。”

陈孟的话瞬间让众人都愣住了。

“你重生了?”李嘉脸上充满惊愕,随即他反应过来,“这怎么可能,陈孟,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没有开玩笑。”陈孟摇了摇头,说道,“刚才我仔细想了想,我的重生,可能和一个诡异有关,这一点,有必要让大家知情。”

“诡异?!”

“对,一个纯白色的诡异。”陈孟说,“当时整个城市都被赤红血肉覆盖了,我很快就死了,但是我却又重生了,我也想不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任何诡异的气息,你在我的异能感知中完全正常,但你看起来也没有疯魔或者变成诡异的迹象,所以”,田齐面色凝重。

“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我重生了,但是,当务之急,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这次的任务绝对凶多吉少。”陈孟沉声道。

众人相视,脸上皆是闪烁的犹豫和不安,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陈孟简要讲述了自己重生前经过,以及这次诡异探索任务在未来的发展,还有这次任务中出现的四级诡异[嗜血诡]。

“我需要大家尽量提高警惕性,避免任何摄入诡异组织的可能,还有那个我无法想起的嗜血诡

一切都如过去发展的那样,得益于陈孟的情报,加之这次的探索小队集结了几乎整个基地的高端战力,各个威胁的结点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甚至没有造成任何伤亡。

然而,奇怪的一点是,本该在既定地点的最大威胁[嗜血诡]却并不在原地。难道说,[嗜血诡]是在此之后的击杀

“啊!诡!诡异!”赵平惊恐地大喊,吓得魂不附体,挣扎着从地上跳起来,拼命地往后跑。

陈孟面色僵硬地缓缓转过身,就看到那具尸体站在自己身后,咫尺的距离,阴森恐怖的干尸大睁着双眼,它的眼窝深陷,面容扭曲。

干尸阴恻恻地低声呢喃,不停说着什么,但含糊嘶哑,无法理解,那声音低沉而尖锐,如同长长的指甲刮擦黑板那般,令人心生厌恶。

一股凉气从脊椎骨上冒了出来,陈孟毛骨悚然,心脏狂跳不止,此刻,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胸腔在颤抖,呼吸急促地厉害,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陈孟下意识地举起长刀,朝干尸挥下,但是,长刀却在砍到的瞬间停滞住了,那层干瘪的皮囊看似脆弱却意外坚韧,刀刃无法下落半分,而干尸,毫发无损。

所幸此时,听见了赵平凄厉的吼声的队员们已经赶来,一个个目光警惕地望着干尸,但是,干尸却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目标明确,不管陈孟如何闪避,只是机械地迈着步伐,一步一步地逼近陈孟。

“啊!”

突然,一个队员惊恐地尖叫起来。

干尸突然越到陈孟面前,伸出枯槁的手掌抓住了陈孟的脖子,陈孟只觉得脖颈一紧,一股窒息感袭遍全身,随后,干尸那张干瘪的嘴裂开了,露出参差不全的烂牙,就要狠狠地咬上。

就在这时,一股巨力突来,将陈孟甩了出去。陈孟一连撞倒了几个队员,才稳住了身体,一转头,就见一个怒目圆睁,浑身散发着浓郁煞气的强壮女人正手提铁锤站在了干尸面前。

这人,正是领队田齐!

田齐的双眸赤红,浑身的杀气弥漫宛若屠夫,她一脚踹向了干尸的肚子。干尸猛然发出一声惨叫,被踹翻在地,翻滚了好几圈。

田齐一跃而起,居高临下,拎起巨大的铁锤猛然朝着干尸砸了过去,干尸的胸口被瞬间洞穿,干尸痛苦的嚎叫着,身体不断抽搐,伤口不断渗出粘腻的红色脓液。

“呼呼”田齐气喘吁吁,显然事发突然,异能准备不足,用力过猛,身体有些吃不消,但她却丝毫没有停手的迹象,依旧抡起铁锤,不断朝着干尸轰击而去。这时,另外几个异能者也反应过来,纷纷冲上来帮忙,与田齐配合。

干尸的血腥味让人作呕,田齐的神情却变得愈加疯狂,铁锤一次次地击中干尸的脑袋,干尸的哀嚎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彻底消失,只地上剩下一滩血污和肉渣。众人松了一口气,这时候,田齐才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呼,累死了。”田齐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这时,一个队员拿来一瓶水递给田齐。

“谢啦。”田齐喝了几口水,才稍微缓解了些许疲惫。

“田队,那个干尸”有个队员问道。

田齐瞥了陈孟一眼,说道:”根据陈孟的情报,那家伙可能还没死绝,来几个人把那块地的土都铲了,用火彻底烧了,别让它找机会复活。”

“明白了!”几个队员纷纷答道。

赵平的伤口处理完毕后,便被送入帐篷休息。[嗜血诡]的寄生理论上是不可逆转的,但现在[嗜血诡]已经被杀死了,自己也及时切掉了赵平的感染部位。没有人能保证,被寄生过的赵平会不会受影响,但所有人都在期待一个可能。

陈孟坐在赵平的帐篷外守夜,心里七上八下,他虽然没有受伤,但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

全都已经检验过了,所有队员里,被[嗜血诡]感染的人只有赵平一个人。

如此准备不足的情况,[嗜血诡]为什么会只是寄生了一个人就立刻附身上门,索要自己的鲜血?从来没有听说过[嗜血诡]是可以沟通对话的存在,实在古怪。

现在的情形和过去的发展区别太大,前世的[嗜血诡]从来没有向自己表现出任何对鲜血的渴望,这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不知不觉影响了这一切?没来由的恐惧袭来,陈孟不敢再继续细想了。

就这样,陈孟一直守到天亮。

清晨的阳光穿透沉沉雾霭,陈孟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余光一瞥,突然意识到帐篷外那个烧干的土堆似乎矮了一些。

奇怪,自己的错觉吗?

抉择

陈孟心中有些忐忑,立马打开了赵平的帐篷,此时里面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赵平的身影。

“人呢?!”

陈孟顿时感到一阵慌乱,立刻四下寻找。

就在这时,陈孟突然察觉到一股轻微的腐臭气味,定睛一看,在赵平昨日躺的地方,那片土地比周围那些更要湿润一些。

嗜血诡还活着!!

陈孟大骇,心脏怦怦直跳,他努力控制自己镇定下来,慢慢退出帐篷。

就在陈孟退出帐篷的刹那,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冷风,陈孟心脏一紧,立刻转过身来,果然看到一个干瘪瘦削的身躯慢悠悠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那具干瘪的身躯仿佛重度脱水,浑身都是泥土,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但陈孟能确认的是,这个身躯,曾经就是赵平。

陈孟看着朝自己一点点靠近的干瘪身躯,心中升起一股无边的寒意,他下意识后退几步,一脸戒备。

[嗜血诡]的脚步声很轻,但是却很快地接近了,陈孟能够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败气息,让他不禁皱眉。

但就在几步远,诡异却突然停了下来,缓缓地抬起头,它那眼眶凹陷的眼窝里,一条条细细的血线在他眼中流动。

“嗬嗬”干瘪身躯发出了低沉的嘶鸣声,在他的脖子上,在那层干枯的皮肤之下,有一团扭曲的线状物在不断凸起蠕动,就像是一条条蚯蚓般,让陈孟感到一种毛骨悚然。

很快,它好像就顺利地调整出了人类的发声器官,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说道:“我只想,要一点,你的血,但你却,毁掉了,我的身体,所以,这具身体,属于我。”

那是赵平的声音,只是那语调似乎是笑,又似乎带着哭腔,让人听着只觉头皮发麻。

陈孟的快速审视了周围,营地太安静了,这不对劲。在早晨明亮光线的照耀下,整个营地的空气中,都隐隐浮现出扭曲、攒动的透明不规则浮游物,所有的队员似乎都陷入了沉睡,一动不动,甚至就连田齐也在沉睡。

陈孟的心中升起了强烈的恐惧。

这时候,干瘪的身躯又动了,它慢吞吞地又向着陈孟走近了几步,那双干瘪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陈孟。

[嗜血诡]咧开嘴,拉扯出了一个扭曲的勉强称得上是笑容的笑脸,它的声音似乎突然变得更流畅了:“你们,就算多强,也是徒劳,你现在就像,一个小丑,其实,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需要,一些鲜血而已。”

陈孟沉默,他不知道这个诡异是否存在什么其他目的,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要自己的血有什么用呢?

他不清楚,如果自己真的答应给他鲜血,之后又会发生些什么。

[嗜血诡]笑了笑,“交出血,否则我不介意,将你们全部杀死。当然,你可以选择不交,但你的队友们,就会变成诡异,你们就将永远留在,这个荒凉的世界。”

“我可以给你血,但我需要保证。”陈孟终于妥协了,以目前的情况,自己一个人面对四级诡异是完全不可能胜利,他也不想再失去其他队友了,奇怪的是,这个诡异似乎在遵守某种规则,但这或许是一个契机。

和自己交涉,这在陈孟所记忆[嗜血诡]相关情报里从未出现过。

如今身处领域,它有无数个可以杀死自己的可能,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行动,这个[嗜血诡]行为实在不符合诡异惯常的逻辑。

“当然!”诡异的声音很爽快,似乎很乐意答应陈孟的请求,“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了,你给我血,我放了你们。”

陈孟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取出了刀,割破了指尖。他的血液滴落到那干瘪身躯张开的嘴里,随即便被吞噬掉了。

过程非常顺利,[嗜血诡]吞噬掉陈孟的鲜血,似乎十分满意,它发出了一串怪异的嘶哑尖叫,随后整个身躯就慢慢消融了。

[嗜血诡]消失的同时,雾气骤然溃散了大半,整个营地也随之恢复了原样。

陈孟长出了一口气,手心捏出了一把冷汗,这样的诡异,让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可能,去增强人类方的力量,这样,或许才有可能抵挡,否则

[嗜血诡]的异常,给陈孟敲响了警钟,自己太大意了,这些高星的诡异,可能并没有人类想象的那么简单,诡异的实力,已经超越了人类现在能抵挡的极限。

或许,它们会在某一天爆发,那个时候恐怕就是,人类彻底的末日了。

异能

陈孟才刚转身,身旁就传来了一阵逼近的脚步声,陈孟转头一看,是田齐醒了,她说道:“我刚醒,就看到你站在这里,欸,你手指怎么了?”

陈孟苦笑了笑:”没什么,不小心划到了。”

“现在有点不对劲,诡异的气息全都消失了,”田齐眉头皱了皱,说道,“难道是因为[嗜血诡]死了,这些诡异全都害怕得逃离了?”

“赵平死了。”陈孟突然说道。

“什么?!”田齐一惊,猛地冲向赵平的帐篷,那里赫然只剩下了空荡荡的帐篷,还散发出丝丝腐臭的气息,她四处查找,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他到底去哪儿了”

其实从赵平被[嗜血诡]寄生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只是关于这一点,大家都还是抱有期望,在心存侥幸罢了。

陈孟叹了口气,心中莫名压抑,[嗜血诡]虽然没有杀掉自己,但它已经杀死了自己最好的兄弟。

不由地,陈孟心中有些迷茫,赵平是和他一起进到这个基地的,他们一起训练,一起执行任务,一起加入探索队,可惜这一切,都要成为回忆了陈孟的心思乱了,自己的重生没有拯救赵平,反倒让他更早地逝去了。

此时,营地的其他人也陆续地苏醒过来,看着赵平空空如也的帐篷,他们的表情都十分凝重,众人不约而同地静默着。[嗜血诡]的强大,他们深刻地感受到了,如果不是因为陈孟,或许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早就已经死去了。

几周后,一片欣欣向荣新建基地里,陈孟带着小队,从改造的货车上卸下新获得的物资。

这里曾经是[嗜血诡]的地盘,自从它消失后,这片地带就被探索队成功占领。之后虽然也有诡异出现,但威胁度都不高,于是这里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基地的一部分。

这段时间里,陈孟凭借自己的记忆和诡异的情报信息,帮助基地完成了一次又一次探索任务,其中虽然也有险象环生,但并没有出现像[嗜血诡]这样异类的诡异出现。

虽然也遇到过一些相对高级的诡异,但它们都老老实实地呆在老地方,没有和记忆偏差。

期间,基地对陈孟的血液进行了反复的研究,还采集了身体的其他组织,然而,最后的结论却是毫无异常。除了他身上又平白多了数道伤口,没有任何成果,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所以,[嗜血诡]到底是为什么会想要自己的血呢?

又为什么在后来突然消失,甚至离开领地呢?

至于那个导致自己重生的白色诡异,查不到任何信息,完全就是一片纯白,人类此刻一无所知。但是重生这种逆转时间的能力,根本就不是一般诡异能做到的,它的出现,也绝非偶然。

如果特调局还在的话,一切应该都会不一样了吧,陈孟感慨。可惜作为人类探查诡异事件的先锋力量,特调局是浓雾降临后最先受到重创被毁灭的。

为挽救更多的生命,特调局在一次次的战斗中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不过由于通信中断,陈孟也不清楚在其他地方还有多少特调局的人活着,但他相信,他们也一定在努力。自己现在唯一能做到的是,尽人事,确保这个基地内人员的安全。

此外,为了不引起恐慌,陈孟重生这件事,只被基地高层和探索队内部知情,并没有对外公开。陈孟在基地里,依然扮演着一名普通的佣兵角色,生活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

直到陈孟发现自己对低级诡异,似乎突然有了一种压制力,那些低级诡异,都会主动躲避自己,不敢靠近。

起初,陈孟并没有意识到异常,直到几次自己充当诱饵的行动都失败后,众人才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在经过几次试验后,陈孟才最终确认了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能力。

陈孟获得异能这件事,很快便被向基地汇报了,陈孟也从普通佣兵提升了,拥有了单独领导一支小队的资格,基地附近的大的威胁并不多,得益于这样的异能,在其他队员的配合下,几乎每次行动都无往不利。

陈孟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重生,竟然还附赠了一个异能,这完全就是主角的展开。不过这一个巨大的惊喜,同时也让他有些迷惑,这个能力的来源是什么?自己究竟是怎么得到的?

关于异能的成因,人类知之甚少。但目前普遍认可的解释是,与诡异的接触是异能产生的契机,是诡异的能量激发了人体暗藏的潜能。

自己能力的获得,难道是因为那个白色诡异的缘故吗?陈孟陷入沉思。

然而陈孟没有料想到的是,异能带来的喜悦,很快便被每晚不断重演的噩梦所取代。

噩梦

陈孟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大汗淋漓,心有余悸。

最近,噩梦好像开始越来越清晰了。

恐惧慎+h

*预警:涉及断肢描写

极度的恐惧下,陈孟的心跳骤然加速,浑身的肌肉也在疯狂颤抖,他疯狂挣扎,可一切都是徒劳,无法反抗,只能感受到一阵阵撕裂的剧痛和那一波接着一波的绝望。

餍握住眼前人类的脚腕,手中的腿修长且肌肉饱满紧实,一看就很美味。餍将腿抬到嘴边,舌头轻轻地在那因恐惧而肌肉紧绷的小腿上舔了一下。

瞬间,麦色的皮肤仿佛被锐利的刀割一般被撕开,舔过的那一小块皮肤赫然不见踪迹,露出微微颤动的赤裸筋肉,鲜血汩汩涌出。诡异餍足地用舌头舔舐伤口,鲜血浸润舌头,一脸怡然,仿佛此刻只是在享用一块鲜嫩的牛排。

疼痛在神经上刺鸣,危险与死亡的警告在大脑嗡嗡作响,肾上腺素极速分泌,陈孟浑身的肌肉在此刻却止不住地恐惧颤抖……会死的。

“啊啊——!!”

恐惧的尖叫在耳畔响起,陈孟突然睁大双眼。下一刻,陈孟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声音,他浑身冒着冷汗,满眼惊骇,看着眼前的一幕——自己的腿竟然被生生撕扯下来,鲜血淋漓。

鲜红的血液在半空飞溅,瞬间将周围蠕动的血肉染得更为通红刺目。

这一刻,陈孟感觉到了痛彻心扉的剧烈疼痛,全身止不住抽搐、颤栗。陈孟已经被疼痛与恐惧折磨得混乱不堪,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诡异,它比自己想象中更接近人形,也更加美丽。

白色的发丝轻柔垂摆,散发着熠熠动人的光辉,白却溢彩的眼瞳反射上了鲜红的血色,仿若给神圣染上了人间的罪恶。

一瞬间,陈孟恍惚了,一切疼痛和恐惧都随着思绪远离。

咕,鲜血从口中涌出,陈孟猛地被呛了一下。

舌头,好像已经被吃掉了,口腔里满是鲜血,不断从口中溢出。

陈孟迷离的意识从沉浮中回归,啊……陈孟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空空荡荡的下半身,以及只剩下了半截肱骨的两条胳膊——如果这还能算是胳膊的话。

吃得真干净……陈孟莫名想起了自己曾经养过的小狗,似乎也很喜欢抱着一块骨头啃,把上面的啃咬得干干净净。

这个诡异,就像吃螃蟹时先拆吃掉蟹脚一样,把自己的手脚全都吃掉了。此刻,白花花的骨头上,已经连一点肉丝都看不见了,显得极为可怖。全身传来剧痛也模糊了肉体的感知,但从消失的腿那里,传来的疼痛却依然如此鲜明,仿佛依然存在。

陈孟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他只是在一堆蠕动的血肉组织的支撑下,才没有被那不断涌动的血肉淹没。

再努力的挣扎,也只是让自己变得更像是一只卑微、可怜的虫豸。

麻木的神经颤动,剧烈的疼痛和绝望,以及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感让他的思绪飘乎,直到这时陈孟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两双手正揉捏着自己屁股,下身也不断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后穴已经被彻底撕裂了,肠肉被彻底撑开,正温顺地包裹着体内侵入的巨物,除了已经几近迟钝的痛感之外,陈孟只感到像是有一柄刀在从内部切割自己,内脏仿佛也被搅动。腹部的肌肉在痉挛,不断入侵的刺激,引发了强烈的呕吐感。

这充满性意味的举动没有带来任何的快感,只有更深的恐惧。

鲜血不断从伤口流出,感受到体温在随着血液迅速流失。

“呵……”陈孟忍不住嗤笑了一下,诡异原来也还是存在性欲,真是神奇……

在意识到自己终于要迎来死亡的那刻,陈孟的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果然这根本就不是梦啊……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竟然会遇上这种事……

算了,都结束了……

意识渐渐地模糊了,陈孟只感觉到自己在不停的下坠,不停的下坠,身体越来越沉。

陈孟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的冷汗滚落,浑身颤抖。他猛地摇晃脑袋,想要驱散脑海里那些令他毛骨悚然的画面,但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啊啊啊啊啊啊——!!”陈孟惊恐地大叫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淌下来,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太过疲惫,他的声音有气无力,沙哑难听。

身体蜷缩成一团,陈孟双手抱住脑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拼命地想要忘记梦中的那一切。

可越是努力,他就越发觉得头疼欲裂,脑袋混沌无比。他好痛,痛得快要裂开了一般,身体像被撕裂,又像被碾碎,痛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在他死亡后,一切都没有结束,完全没有!!

他还活着,一遍又一遍,那一幕幕噩梦的景象鲜明地铭刻在他的记忆里,如此清晰,他感到害怕,感到恐惧。

虽然自己醒来了,他也想努力说服自己,那是梦,是梦,是梦,是梦,只是梦。

但那梦中的一切都太过于真实,真实得令他绝望,甚至连心脏都在颤栗。

他想逃走,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他想喊人来救命,可喉咙里却像是被堵住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陈孟无助地看着天花板,泪水肆意流淌。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治疗

直到正午,陈孟才从令人崩溃的恐惧中渐渐缓过来。看着窗外灼热耀眼的阳光穿透薄薄雾层,他没有感到丝毫温暖,只觉得浑身冰凉。

这样反复的梦魇,究竟何时才能摆脱?自己还能就这样坚持多久?

努力打起精神,陈孟决定去找那些异能者寻求解决方法,显然这样超乎寻常之真实的梦境,很可能涉及到了诡异的力量,已经不是能用常规方式解决的问题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在这漫长而无止境的煎熬之中,陈孟终于等到了他要见到的人。

那是一位心理医生,她叫林宁,同时也是基地特派来处理这件事的心灵系异能者。

“初次见面,您就是陈孟吧?”林宁的语气非常客气和友善。

“基本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虽然基地派我来,不过我认为您的噩梦,应该是由于您本人的原因,关于这一点,我没有办法帮助您解除噩梦的困扰,我的能力不能破解梦境。”林宁翻了翻手中的纸页,然后抬起头,看着陈孟说道。

“但梦的主题千变万化,同质的主题说明这些噩梦可能缘于同一个创伤性事件,可能是您死亡前的景象造成了您潜意识里深刻的恐惧。那么,您是否愿意回忆下梦境的具体内容呢?”

陈孟于是把梦中的情形简要讲述了一下。

当然,他也省略了一些内容。

在听完陈孟的讲述后,林宁愣住了,她沉默了一会,才对陈孟说道:“陈孟先生,您所描述的那个诡异,那个白色的诡异,究竟是怎么样的怪物呢?您愿意详细说明一下吗?”

陈孟点了点头,将自己知晓的情况全都告诉给了林宁。

林宁沉思片刻,开口说道:“陈孟先生,您说过,自己噩梦是伴随着异能一起出现的。我认为,可能由于异能的影响,将这种死亡的心理暗示转移到了您的记忆之中,把记忆的场景和梦境的内容联合在一起,恐惧影响您的判断,让您以为这是真实的。但是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来自于死亡的记忆。”

林宁说完,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您的梦境已经深入您的骨髓和灵魂,您必须尽快恢复平静,否则它会越陷越深,越来越难以控制。您的身体素质非常好,所以即便是在噩梦中,也没受太大的影响,但是您的精神已经承受不住了,所以请您务必按照我的建议来做。”

陈孟听后点了点头,问道:“你的意思是?”

“陈孟先生,您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治愈,更是寻求克服心理压力的方法。”林宁继续说道,“比如,我们可以尝试着,让自己忽视那些恐怖的记忆,把它们放在脑海之外,让其他的事物填补它们,这样,梦境中发生的一切也会随风飘散,再也留不下丝毫痕迹。”

“那,我该怎么做呢?”陈孟皱眉问道。

林宁的眼中闪烁起奇异的光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眼睛里面一闪而过。

“请您看着我的眼睛……”

林宁的眼瞳闪烁着金光,她直直地看着昏迷的陈孟,手中握着笔,此刻正在一张纸上不停记录着什么。

写着写着,林宁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陈孟,心底满是疑惑,这家伙完全就是个普通人啊,为什么我会感觉不到他有异能?不应该的啊,他明明是异能者,难道我感觉错误了?

林宁皱了皱眉头,收敛思绪,在白纸上迅速勾勒了几下,然后将纸折叠了起来,放进了袖口的夹层。

随后,她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陈孟猛然惊醒,睁开双眼。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病房中,身边就坐着林宁。

“您醒啦!”林宁微笑着说道。

陈孟“我怎么睡着了,真是抱歉。”

陈孟说着,就准备下床,却发现自己脑子晕乎乎的。

“现在是下午六点半,您感觉怎么样?睡得还好吗?”林宁亲切的声音响起。

“我现在感觉很好,”陈孟立刻意识到,这一次自己并没有做噩梦,危机总算是解决了,陈孟松了口气,感激地说,“林医生,真的太谢谢你了!”

“不必这么客气,您这么信任我,我真的感到非常高兴。”林宁微笑着说道,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我会给您安排后续的治疗,完成后您的身体将会恢复到最佳状态,您的精神也会得到休整。”

听完林宁的话,陈孟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这段时间,他真的是度日如年,梦里极端痛苦的煎熬,让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精神会不会就这么崩溃掉。

幸运的是,噩梦终于结束了。

苏醒

……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泥腥味,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陈孟晃了晃脑袋,忽然发现自己正站在昏暗的地下通道中。

此刻陈孟意识浑浊,脑子好像被迷雾笼罩。

我……在干什么来着?

能清晰回忆的最后一段记忆,似乎是最后走出诊疗室的那刻。那之后是过去了多久?发生了什么?

之后的记忆破碎而模糊不清,似乎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陈孟却只觉得恍惚,似乎丧失了感知。一天?一周?一个月?完全记不清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是为何身处于此?

隐约的刺痛感从脑部传来。

由于地下水管失修爆裂,大量涌溢的水分使得原本狭窄的通道变得格外潮湿和泥泞,脚踩在厚厚的积水和泥潭中,发出尖锐的闷响声。

这是在哪?

陈孟艰难地在通道中继续行走着,不停地揉着脑袋,想弄清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好像是在向前走来着。

陈孟迟疑地转头看了看身后,黑黢黢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头上的探照灯完全无法照亮,只有自己的脚印紧紧地贴在身后。

犹豫了片刻,陈孟决定继续向前。此刻自己身处地下,明显与地面隔着一段较长的距离,虽然不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但记忆里的目标似乎在前方。

潮湿而逼仄的通道,每一口呼吸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昏暗的通道只能狭窄,只能容许通过一人,甚至有些地方过于狭窄,陈孟只能缩着身子,挤压胸腔,紧贴着墙壁蠕动着挤过去。

突然陈孟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赶紧扶住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子,不至于摔进泥坑里。

陈孟心中一阵发毛,自己身后的通道里,突然响起了细细簌簌的声响,似乎有一个人正蠕动着向自己爬行,细微而遥远的声响逐渐变大。

它在快速逼近,越来越近。

人的爬行速度能有这么快吗?

陈孟的心脏砰砰直跳,那声响不断回荡,混沌的脑海让他根本没法集中精神思考,陈孟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它的目标似乎就是自己,它正在一步步朝着自己靠拢!

陈孟立刻警惕起来,他屏住呼吸,死死盯住声音传来的那处黑暗,全身肌肉绷紧,随时准备战斗。

很快,一只脑袋上长满参差囊肿的畸形人形物体出现在了视野里,凹陷的眼窝不断流出脓液。

它没有双脚,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长的鱼形尾,尾部的鳞片溃烂剥落,但却在光线的照射下散发出异样绚丽的缤纷色彩。它的身上还乱糟糟地缠着烂布条,布条上沾满了污秽,显得肮脏而恶心。

这个勉强可以称之为“人鱼”的生物发出了刺耳的嘶鸣声,陈孟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那尖锐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沾满泥泞的畸形人鱼缓慢地朝着陈孟爬过来,在他面前却突然停住,然后用锋利的爪子撕拉了几下身上破旧布条,那些布条立刻破破烂烂地散落,露出了一件脏兮兮的衣服。

陈孟顿时一愣,那衣服的剪裁和质地,竟然和自己穿着的这件一模一样!

陈孟额头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从尸体中扒衣服穿很可能意味着这个生物可能拥有了人类相似的文明观。那么,那个嘶鸣声是在试图交流吗?

但是,此刻摆在陈孟面前的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可能。

眼前这个畸形的人鱼是由人类转变的,甚至就是他们基地的探索队的一员!

然后这个生物,他重生前从未遇到过。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重生导致世界线发生变动了么。

陈孟吞咽了一口唾沫。

人鱼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它张大嘴巴,尖牙毕露,一股尸体的腐臭味道从密布獠牙的嘴中传来。

陈孟脸色骤然一僵,想要避开。但在狭窄的通道中,大幅度的闪避动作完全无法实现。人鱼一口结结实实地咬在陈孟的肩膀上,瞬时间,鲜血喷溅。

“可恶!”陈孟吃疼地怒骂一声,猛地抬腿在畸形人鱼的肚腹上狠踢,被一脚踹飞的人鱼翻滚着撞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那诡异生物挣扎着想爬起来,然而它刚动了一下,肚子便遭到重击,立刻软绵绵地趴了下来。

陈孟趁胜追击,抬起腿,一脚踩在人鱼的脊背上,然后用力地碾压。“咔嚓”一声脆响,陈孟一脚踏折了人鱼的脊椎,它顿时痛苦万状地蜷曲起来,抽搐不止。

陈孟的脚依然踩着畸形人鱼的脊椎骨上,用力地碾压着。畸形人鱼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骨骼断裂的声响清晰可闻,不断有粘稠的绿色粘液渗出。

可惜的是,纯粹的肉体伤害对于这样诡异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很快它就会恢复如初。然而此刻,陈孟的伤势加剧,他的伤口似乎在迅速溃烂。

陈孟痛苦地捂着受伤的右肩,鲜血染透了他的衣襟,滴答滴答的滴在泥泞的地面上。陈孟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双腿也越来越软。

不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不管怎样,先离开再说。

陈孟猛然一咬舌尖,突然的疼痛使他的脑子清醒了不少,陈孟强忍着晕眩感,拼尽全力抬腿狂奔。

人鱼似乎察觉了陈孟的想法,它扭曲着脊柱断裂的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蠕动着疯狂追击,嘴里发出愤怒的嘶吼声。

陈孟拼命的往前冲去,虽然拉开了一段距离,可是毒素让视线不断模糊,泥泞积水的通道路面上,正在逐渐恢复的人鱼的爬行速度比他的行进要快上太多。

陈孟一路跌跌撞撞,狼狈不堪。

突然,陈孟眼前一花,陈孟一惊,抬眼看去,模糊的视线里,道路深处隐约有着光亮,通道出口!陈孟不假思索,努力往洞里钻了进去。毒素让陈孟的视线一片模糊,他现在已经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捕捉到些许光斑。

陈孟摸索着往前爬去,可是爬了一会儿,陈孟就感觉自己的双脚绊到了什么,他的腿狠狠地磕在了坚硬的岩石上,被卡住了,瞬间袭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陈孟闷哼一声,用力一拔,"咔嚓!"陈孟的血管瞬间炸开,鲜血四溅。

陈孟顾不得疼痛,急忙用手将腿上的伤口按住,他刚按住那里,就感觉一股诡异的触感顺着指缝传递过来,陈孟一惊,赶紧抽出手。

该死,是什么东西!

陈孟的脑海里闪现了无数的念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碰到了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凭借感觉继续前进。

周围的水分明显在减少,通道的道路越来越干燥,路也变得平坦了起来,陈孟跑得越来越快。

陈孟摆动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一团柔滑温暖的血肉,陈孟的身体猛地一震,那些触手就好像触电般迅速收缩回去。陈孟喘着粗气,继续往前跑,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都要蹦出喉咙了。

然而下一刻,陈孟的脑袋轰地一下就炸开了。

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滑落!

自己是在向下滑落吗?这怎么可能?

陈孟努力维持住平衡,想要减轻下降的速度。可是无论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他身处的地面还是一下子塌陷下去,一股血腥味袭来,陈孟坠入了另一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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