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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你满意了吗?(掉马)

 

孟应星差点真把她的小皮拍扔到洗衣机里去,握紧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并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其实下午回来时,他就看见了孟怀琰的小动作,当时也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但并不打算点破。倘若那是个什么别的小玩具,也就算了,他自然会想办法,不动声色地放在某处,等她自己收回去。

但这个皮拍子的存在似乎在提醒他,尽管他作为互联网上相知不深的do可以就此离开她的生活,可以销号、可以改头换面甚至彻底从这个圈子里消失,但孟怀琰的小癖好并不会就此而变得“正常”起来。

没有他,还会有别人,但孟应星太清楚圈子里的“别人”都是什么货色了,即便他对孟怀琰的理智有足够的信心,也不免忧虑。显然,别人都不如他。

不知道为什么,孟应星站在设置好清洗模式却没有启动的洗衣机前出神,想到了孟怀琰十八岁的那个夏天。她的高考成绩不算很好,但绝不差,正是每一分都该想方设法地用在刀刃上的分数,学校老师给了建议,他也请教过不少人,好几张纸的建议归结成深思熟虑的几行志愿,临到最后,一直没什么想法的孟怀琰忽然跟他说:“哥,我想学你的专业。”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呢——这一条路他已经走过了,哪里要拐,哪里有坑,不说了如指掌,至少都是看得见的。这样一来,孟怀琰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这是他的私心,但与此同时,孟应星很清楚,他不能永远把妹妹框死在自己走过的路途里,所以,他希望她去留学,去读博,去尝试其他的工作。孟怀琰从未辜负他的期望,近年来,她越发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孟应星好像没有什么可教育她、为她决定的了。

他要决定的只是他自己。倘若决定做个好哥哥,现在就该回去,把皮拍子还给她,和她说注意安全之类的废话,让她知道自己随时可以求助,并相信她会保护好自己。

但孟应星不愿意。

说来可笑,他曾经千方百计地压抑自己的奢望,并且安于疏远的现状,明明都已经做到了,然而,一旦知道这些年,屏幕那一头那个乖巧、娇气、倔强、自信的sub就是他妹妹,他忽然又无法放手。

这是他妹妹,这是,他的,妹妹。

还有比这更巧的吗?他们是一家人,本就应该这样契合,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还不等孟应星真正下定决心,孟怀琰等不及了。她从阳台门口探出头来:“孟应星?我还以为你掉进洗衣机里了呢。”

他干咳一声,按下启动键,回头,皮拍子在手里轻巧地绕了一圈,在左手掌心里拍了拍:“与其关心我,不如先想好你的回答。”

顶灯没有开,隔着半个阳台,他不太看得清孟怀琰的表情,只听见她负隅顽抗:“你不是知道吗,干嘛问我?”洗衣机太吵,孟应星走出来,离她更近,没有提高声音,说:“我想听你自己说。”

孟怀琰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低声:“孟应星,我刚翻你手机了。”这句话说得有点快,她不够理直气壮,咬字也稍显含糊,以至于孟应星愣了一下,才听清她说的是什么,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她退了一步,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他聪明伶俐的小姑娘仰起脸,手心朝上,摊平在他面前,总算回答:“是惩罚小狗的。你满意了吗?”

孟应星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满意。”

他绷着脸,垂眼看孟怀琰跪在自己面前,闻言猛然抬头,瞪大了眼睛,然而才与他对视,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移开视线,咬了咬唇,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地板又硬又凉,孟应星叹了口气,伸手从旁边沙发上拽了个抱枕,扔到她面前。孟怀琰瞟他,伸手压着软绵绵的厚抱枕,膝盖挪上去,还没调整好姿势,又听他找茬:“你怎么知道是给你跪上去的?”

“那……”孟怀琰莫名其妙,忘了刚才的心事,又一次抬头瞪他,不过四目相对,还是心虚了,话到嘴边还是卡了壳,“那……你都扔过来了,小狗看到垫子就是会趴上去的呀……”

孟应星想笑,但忍住了,还是绷着脸,命令:“跪好,伸手。”

抱枕很厚,软又不失弹性,她跪在上面,好一会儿才调整好重心,直起身来的时候,又晃了晃,再度弯下身扶稳——他扔这个来,分明就是不安好心,一会儿打手心的时候,她要是再晃,栽倒了,肯定要被加罚。孟怀琰自认为看透他的企图,慢吞吞调整了一个足够稳妥的姿势,才乖乖跪直,伸手,等了又等,他却不打,皮拍子的边沿在她掌心中央点了点,问:“再说一遍,这是做什么用的?”

说就说,她小小翻个白眼,垂着视线,料想孟应星不会看见,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重复:“是惩罚小狗的……”

啪。

话音未落,皮拍子落下来,还好,她有心理准备,手还摊得稳稳的,只是深吸气。孟应星的语气里好像总算带了点笑意,问:“皮拍子这么轻,也能叫惩罚吗?明明是奖励。”

孟怀琰向来识时务,想也不想,就要改口:“是奖……”可是她才开口,孟应星还有下文,接着说:“还有,我早就想说了……小狗是你这样的吗?你哪里像小狗?”

这句话实在是积怨已久,他早就想说了,但原先总觉得还不够熟悉,不必干涉别人的自我认知,现在则不同,他总算能把质问说出来,一边说,一边有节奏地挥着皮拍子:“自己说说,小狗是你这样的吗?小狗听话,不娇气,才不像你这样,对主人爱答不理,一肚子小心思,脾气还大……”

他越说,孟怀琰越是咬牙切齿,终于忍无可忍,仰头:“孟应星你……”

不是孟应星逼她停下的,是她自己说不下去了,而他还在心情颇好地问:“嗯,我什么?”

她原想说别太得寸进尺了,可没说下去。从跪在他面前开始,孟怀琰就觉得心头萦绕着某种不明不白的情绪,说不清楚,但总之是不对劲。要说孟应星历数的条条罪名,她自己心里倒也有数,但那是对她的电子宠物。

对电子宠物,自然是玩玩就好,叫主人,当小狗,但背地里翻了无数白眼,想敷衍就敷衍,她从没觉得哪里不对,但,此时面对孟应星,她就是会心虚,毫无道理的心虚。

孟应星一定生来就是克她的,孟怀琰又咬了咬牙,欲言又止,改口:“主人,我错了。”

她不敢抬头看孟应星的脸色,只盯着自己的手,掌心都被他抽红了,她想抽回来,又不太敢。不过孟应星倒是先把拍子收了,摸了摸她的手,问:“疼?”

有机会撒娇,没有错过的道理,她猛点头:“疼,我知错了,谢谢主人惩……奖励我。”

“哦……既然是奖励,我不该问你疼不疼。喜欢吗?”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奖励,这样一说,倒像是她自己格外喜欢挨打——但也没说错,孟怀琰一边腹诽,一边好不容易克制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点头:“喜欢,谢谢主人。”

孟应星总算大发慈悲,把她拉了起来,坐在沙发上,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孟怀琰掌心还在隐隐发热,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肩膀,小声叫:“哥……”

他的手在后背轻拍,语气全然不似先前的严厉,温和地问她:“委屈了?”孟怀琰迟疑片刻,老老实实地摇头,但脸在他身上又蹭了蹭,仿佛是擦干不存在的眼泪。就在这时候,孟应星又问:“还喜欢哥哥吗?”

这下她答得比之前还干脆:“喜欢!”顿了顿,补充:“知道那个是你,更喜欢了。”

“为什么?”

孟怀琰直起身,看他,振振有词:“安全,方便,就在家里,不会丢掉我。你是最好的人选。”

“咳,我没有想丢掉你……是我的话,就没有什么缺点吗?”

“有啊,不对,也不一定有……”孟怀琰眨眨眼,神色变得认真起来,看着他,“孟应星,你会跟我做爱吗?”

孟应星听懂了她的意思。

如果他拒绝,那么“不能睡”就会成为他的白璧微瑕,要是再连和性相关的调教也删去,那就不止是“微瑕”,天知道扣分之后他还能在孟怀琰心里排到什么位置……比起提问,这更像威胁。但他并不惧怕,他既然早就心怀不轨,也当早就做足准备,对于这个问题,他早就打好了腹稿。

“我爱你。”

这句话作为开头,有些突兀。孟怀琰没说什么,静静地等他的下文。

“我早就这么想。如果你允许,我求之不得。不光是……做爱,做主人,哪怕是做狗,琰琰,只要你允许,我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只要你允许。”

他说“做爱”,不如她坦荡。孟怀琰暗笑了一下,抬了抬下巴:“我当然允许,我都说了,你是最好的人选。但是,我可没有你这么……”她还在斟酌用词,孟应星已经听懂了,点一点头:“那更好。这是我的承诺,你不需要这样,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她挑眉:“我还以为你至少会要求我爱你。”他们此前虽然互不相认,但好歹也坦诚地交流过彼此的性癖,孟怀琰清楚他有多么浓烈的占有欲,相比之下,现在这番话像是装的。

但孟应星只是笑,学她的句式和语气:“我还以为你已经在爱了。”顿了顿,偏开头,不再和她对视,慨叹一般补充:“你是我妹妹,我已经错上加错了,总不能太……太不做人吧?”

要说她现在这样已经算爱吗……如果是“恋爱”的爱,有些牵强,但宽泛来说不是不行。孟怀琰没有反驳,但诚恳地声明:“其实我觉得乱伦没什么,反正我们又不生孩子。”

她的态度太理所当然,孟应星忍不住笑了一声,忽然想逗她:“你怎么知道?”她翻白眼:“谁刚刚还说他不能太不做人的?”说着,又想起什么,看着他,问:“还有一个问题——你说你早就这么想……你是因为爱我才去结扎的吗?”

“你怎么知道?”

他一直算得上镇定的神色总算有了裂痕,孟怀琰得意一笑:“哥哥,有没有一种可能,同一个wifi下的网页搜索推荐,是互通的?我当年就知道家里有人在搜怎么结扎了,总不会是我梦游搜的吧!而且后来还……一不小心看见了你的病历。”

孟应星挫败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却是说得眉飞色舞。自从当年发现了这个小秘密,孟怀琰一直都不敢连家里的wifi看黄,如今总算找到机会,向孟应星证明她所有小心谨慎的必要与高明。而且她顺便也想通了:孟应星疏远她、偷偷去结扎、在网上当do也当得洁身自好……都是因为她。

她又问了一遍,已经不是询问,是昂首挺胸地想要确认自己的胜利:“所以,是因为爱我吗?”

孟应星叹了口气,妥协:“是。那时候我确信我爱你。你的魅力快让我克制不住了,只能给自己约个手术冷静一下——喜欢听这个?”

孟怀琰大力点头:“喜欢。好听,爱听,再……”

她没能说完,孟应星吻住了她的唇,先是嘴角,见她没有抗拒或躲避的意思,抿住她的下唇,舔舐又甜又软的唇瓣。孟怀琰嗯了一声,忘了呼吸,只知道眼前很暗,唇边湿热柔软,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舌尖慢慢撬开齿关。

她的舌头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在口腔正中,无处躲藏,被孟应星舔着,口中色情的纠缠声简直震耳欲聋。忽然孟应星停下,退开一点,拍拍她的脸:“呼吸。”她这才想起来似的,张嘴喘了一会儿,忘记怎样吸气。

“用鼻子。”他提醒,再次吻上来,手原本扶在她后背,慢慢上移,按在脑后,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怀抱里,融为一体。孟怀琰总算想起怎么呼吸了,却还是恍惚,舌头被他搅得绕来绕去,她想自己动,想调戏回去,却总是不得其法,被他的节奏裹挟着,亲得昏头昏脑。

这感受太新奇了,她从未经历过亲吻,大脑中叫嚣着兴奋与舒服。孟怀琰激动得手指扣紧他的后背,同时用力地迎上去,渐渐也明白如何回应。一直到孟应星亲够了,抬头,她还意犹未尽,不让他退开,小口小口地啄他湿漉漉的唇。

洗衣机运作结束的提示音打断了晕晕乎乎的缠绵,双唇总算分开,孟怀琰脸颊通红,徐徐地深呼吸。孟应星笑眯眯地问:“喜欢?”

“喜欢。”她知道孟应星想听什么,喜欢哥哥,喜欢哥哥亲我……但似乎不那么好说出口,她从孟应星腿上下来了,镇定自若,“衣服洗好了。”

“衣服洗好了。”

孟应星嗤笑:“不是你洗,不是你晾,它洗好了,和你有什么关系?”话虽如此,他还是放过脸颊红热的小姑娘,起身去阳台。

孟怀琰没打算趁机溜走,倚在阳台门框上看他,忽然问:“孟应星,你之前真没想过那是我吗?”

他正在晾一件胜似情趣内衣的睡裙,观察被洗衣机滚筒搅成一团的侧面系带,闻言看了她一眼,坦陈:“没有。不是你伪装得好,我只是没敢往那上面想。”顿了顿,他终于忍无可忍:“孟怀琰,你就不能叫声哥?”

“我叫了!”她理直气壮,“我……反正我刚才肯定叫了!你这么爱听?那以后我不叫主人,都叫哥……”

“不行,都要叫。”孟应星打断她,在晾衣架下晃晃悠悠的裙摆之间穿梭,手上不停。而孟怀琰又有了新主意:“那,哥,我拿你的名字当安全词吧!之前那个比较敷衍……”

他就知道,之前的红灯黄灯都是约定俗成,毫无创意,他们一直是线上,开视频的时候都很少,几乎也没怎么用上过。不过听见她亲口承认敷衍,孟应星还是忍不住咬了咬牙,而后又一口否决:“你想得美,你敢在调教的时候喊,我才不会停手,只会罚你。重想。”

“哦……真难伺候。”孟怀琰不情不愿地小声嘀咕,沉默了一会儿,恨不得把安全词定成“我是你妹”——固然有效,但想来孟应星听了不会高兴,她放弃这个设想,诚恳地改口,“其实我觉得红灯黄灯挺好的,经典自有经典的道理……”

但孟应星不依不饶:“我说重想。”

“……流浪猫。这下你满意了吧?”

孟怀琰心里想的是电子宠物,但当然不会说出来。反正孟应星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一定只想到之前的头像,笑了一下,说好,接着又说:“你之前填过的那张项目偏好表,要改吧?”

“……也可以不改,”她想了想,“其实……我好像没什么特别不能接受的。”

“那你之前还勾了那么多项‘需要考虑’?”

“是对别人需要考虑啊……你又不会把我怎么样,”她眨眨眼,卖乖,“哥哥。”

简单,但有效,孟应星低着头,又笑了一下。衣服晾完了,他从阳台进来,随手揉一把孟怀琰的头发,弯腰把刚才随手放在沙发旁的皮拍子递给她:“进去吧。”

她下意识地问:“这就完了?”刚问完她就后悔了,果然,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孟应星好像笑得比刚才还愉悦,问:“没玩够?”

这和够不够是两码事,孟怀琰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大,脑海中的思绪纷乱如麻,明知道自己现在很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却又下意识地逃避,只是黏着他,几乎是扯着孟应星的胳膊,拉回自己房间里,忽然:“哥,我想要你。”

孟应星乍见她乱糟糟的房间,教训的话即将出口,就被她这么一句直白的宣告堵了回去。她变得太快,太知道他爱听什么……他不太确定自己当时是怎么回应的,但是坐在她的床沿,猛然又站了起来:

床上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硌着,他翻出来一看,被子里藏着一条柳叶鞭。

他将刚刚硌到自己的粗硬鞭柄握在手里,挑眉,还没有发问,孟怀琰见势不妙,大叫:“等等!我可以解释!我……我刚才在反省,我已经罚过自己了!”

孟应星看起来不为所动,手腕转了转,似乎在寻找趁手的角度,甚至不关心她为什么惩罚自己,随口问:“罚过了?”她更慌,跪在小地毯上,卷起裙摆来给他看,一掀起来,自己也愣了,之前明明在大腿上抽出一道道交错的红痕,这才半个多小时过去,什么都没有了。

床头灯的光线下,大腿上的皮肤又嫩又白,光洁细腻。孟应星根本就是故意问她:“罚过了,在哪里呢?”

“在、呃,等下,等下,我……”孟怀琰灵机一动,忽然想起自己还存着更有力的证据,膝行了几步,伸手从床头摸了手机过来,找出她刚刚录下的视频,省去处理和发送,直接作为呈堂证供,“我真罚了,很重的!你看!”

她还想拖着进度条给孟应星看看视频最后她的大腿有多可怜,但他直接夺过手机,柳叶鞭尖尖点点她的手:“跪好,捧着。”

孟怀琰被迫沦为手机支架,眼睁睁地看他调大音量,从头开始播放。鞭子破空的风声与击打在皮肉上的脆响伴随她委屈的认错一起传出来,她虽然不看屏幕,但不久之前凝望着镜子里的影像还历历在目。

“七。小狗知错了,主人别不要小狗。八,痛……小狗知错了,对不起。九……”

好委屈。孟应星听着,心里涌起奇异的满足感,然而想到她如此委屈只是为了挽回“别人”,又不满起来,啧声。孟怀琰偷眼看他神色,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小声地重复:“你看,都红了……”

视频播到最后,是一句“求求主人原谅我吧”。孟应星拿开手机放到一边,还是油盐不进的样子:“你求你的主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我、那……”孟怀琰一时说不出话来,腹诽他的强词夺理,明明都是同一个人,他凭什么不认账?然而不等她想出话来回应,孟应星反手扬起鞭子,在自己小臂里侧抽了一道。

很响,很脆。孟怀琰吓了一跳,肩膀瑟缩,眼看着他换个位置,又抽一下,这回是用鞭子的中段,声音闷闷的,但……还是比她自己抽出的声音吓人得多。她警惕地吞咽了一下,满脸写着防备:“呃,哥哥,你……你皮糙肉厚的……”

孟应星竟然点头附和:“嗯,我们琰琰细皮嫩肉,不能这么打。”她想也不想,跟着连连点头,然而紧接着,他又问:“但是为了主人,琰琰可以抽自己十五鞭,都抽红了。”最后四个字,他有意放慢了速度。孟怀琰顿觉不妙,果然,下一句是:“那么,为了哥哥呢?”

她欲哭无泪,但别无选择,抱住他的小腿求饶:“为了哥哥也可以……为了哥哥可以抽二十鞭,但是换一个好不好,这个太痛了,哥哥……”

“嗯,主人十五鞭,哥哥二十鞭。”孟应星满意地点点头,追问,“我是琰琰的什么人?”

完了。

孟怀琰知道正确答案,但这根本不是加法,是要她死。她可怜巴巴地抬头,垂死挣扎:“是主人,也是哥哥,但主人的那份已经打过了……哥哥心疼我,少打点吧……”

“打过了?又不是我打的。乖,转过去,趴好。你乖一点,我可以考虑。”

三十六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孟怀琰苦着脸,但迫于形势,还是转身趴了下去。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这是哥哥,反正,实在不行,她还可以……

“裙子掀起来,屁股抬高。”鞭子点点她的臀尖,孟应星问,“你的安全词是什么,记得吗?”

“记得,流浪猫。”她正在想这个,答得很快,将裙摆掀到腰间,上半身趴了下去,脸贴着小臂,声音闷闷的,“请哥哥惩罚我……啊!”

说话间,地消停,又过了两天,却发现孟应星好像有些不对劲。

孟怀琰多观察了几天,起初只觉得他是心情不好,但对自己一如既往,甚至更加有求必应,也不假装板着脸说要教训她,就连她的骚话,也不太回应。如果说他起初这么做是唯恐擦枪走火,不好收场,可等到孟怀琰经期结束,依然如此,她就不能不问了:“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欠我的藤条呢,我要玩那个。”

“你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孟应星目光有些闪烁,她没听懂:“啊?什么问题?我以为你之前只是因为上次玩得太激烈,要歇两天……但都已经这么久过去了啊?”

“不止是激烈……”他顿了顿,坦陈,“我大概没控制住。”

“可我觉得没问题啊?这难道不是我说了算的吗?”

孟应星摇头。显然,有些事情,究竟是“思考过了,觉得可以做”还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地做了,所幸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上次的性事中,他分明就有一两个、甚至更多的瞬间,察觉自己的失控。他甚至会疑惑,是否他仅仅是在以情趣的名义,发泄自己的控制欲和毁灭欲,是否他一直以来的“好哥哥”的外壳,已经无力管束内心深处的暴力……即便孟怀琰毫无觉察,可他不能原谅自己。

甚至,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孟怀琰这样坦荡而毫无觉察,他或许不敢说出来。

可是孟怀琰似乎真的没当回事,她歪着头想了想,忽然说:“我上次又没说安全词,所以你也没必要控制吧?你不就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吗,那我们试试不就好了。”

如果试出来他真的控制不住呢?孟应星没敢问,换了一个问题:“你想怎么试?”

“你别管这个,就说试不试吧——哎呀试嘛,憋死我了,我想做爱。”

她根本没给他选择的机会,理直气壮地爬上床去。孟应星都没看清她是怎么一边打滚一边利落地剥掉自己的睡裙的,只看见柔软的身体翻来覆去,深色睡裙扔到一边,她的皮肤在灯光下被照出莹莹的雪白。

他犹豫了一下,但没犹豫太久,边脱衣服,边贴过去吻她。

要说怎么试,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在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时候喊出安全词,看他能不能及时停下就好了。这样的办法,孟怀琰能想到,孟应星当然也心知肚明。他起初因此有些紧张,但孟怀琰对他的走神相当不满,掐着他的肩膀愤愤:“别等你那安全词了,孟应星你到底是在玩s还是在玩我?”

“玩你,你好玩。”他想也不想,回答,不知为什么,似乎就此放松下来,半闭上眼,更专注地亲吻她的唇,再到下颌,脖颈,锁骨,乳肉。

唇舌在乳尖逡巡的时候,孟应星忽然觉得有些无措。诚然孟怀琰很敏感,他知道,及时只是羞辱,也能让她流水甚至高潮,但是,离开这些“情趣”,他似乎……并不熟悉如何真正地取悦她。

这样不好。孟应星想着,更加卖力地舔吻她的身体,手指轻拢住另一侧乳肉,用掌心研磨硬硬的乳尖。然而孟怀琰似乎对他的举动不太满意,问:“你为什么不说话……嗯……我都说了真的没关系了!”

他沉默了一下,妥协,抬起头,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换了一种语调:“你在对哥哥怎么玩你指手画脚吗?”

“没有呀。”孟怀琰听他这么说,又觉得对味了,笑吟吟地攀他的脖子,“请哥哥随意玩我,奶子和小逼都给哥哥玩。”

“馋死你算了。”孟应星低语,在她腰上拧了一把。孟怀琰半真半假地痛叫出声,屈起腿夹住他的腰,仰头眯起眼,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求欢和催促:“哥哥、哥哥操我,我生来就是给哥哥操的……”

她看见孟应星的眼神,专注到几近痴迷。孟怀琰的手按上他的手臂时,甚至能摸到细小的鸡皮疙瘩——勾引孟应星这件事总是能给她极大的成就感,她忽然想,孟应星以为自己失控的时候,也许控制权在她手里。

她已经知道如何让哥哥疯狂了,但也能让他停下来吗?孟怀琰忽然格外好奇,于是更加殷切地勾引他:“哥哥这样掐着我的腰像不像抓着飞机杯?我想给哥哥当飞机杯,被哥哥掐着腰套鸡巴,给哥哥当……啊……当鸡巴套子呃嗯嗯……”

话音未落,孟应星已经操进她的穴里,她小穴收缩得厉害,吮着热硬的性器,因为太久不做,似乎耐受力又降低了,只是这样,就已经爽得头皮发麻。

孟怀琰心里想,正好。她仰起头来,看起来是想索吻,但唇擦着他的脸颊错开,在他耳边又喘又叫,忽然,软软地叫他:“哥哥。”孟应星抵着她的敏感点,不想太快,又有点忍不住,犹豫间,分神应了一声。

而旋即,她仍是用气声,也仍是勾引的语调,轻轻地说:“哥哥,流浪猫。”

这是她的考验,不是她真的受不了,是假的……孟应星脑海里掠过这样的念头,动作顿了顿,却不想停下来。然而转瞬之间,他就因为自己这样的想法而悚然一惊,深知不能这样下去,当机立断,抽出性器的同时,抬手在根部掐了一下。

“你看,这不是能控制住吗……”孟怀琰撑起身,好像比她自己控制住了什么还要得意,但很快看见他已经半软下去的性器,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你……呃……”

孟应星的表情也不太好看:“我掐软的。”

“哦……”孟怀琰的本意是还想继续,犹豫地试探,“没掐出什么问题吧?”

问题大概是没有,但心理阴影则不好说。孟应星没跟她解释这些,摇摇头,为了转移话题,兼保险起见,又问:“刚才只是试验吗?”

“嗯,没有不舒服……我以为你、呃……退出来就好了的……”孟怀琰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得为之负一定责任,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他那里瞟,又说,“对不起啊。”

“没事就好。你对不起什么?你又没错。”孟应星摇头,还是觉得尴尬,有些不自在地侧身避过她的视线。他犹豫要不要对孟怀琰解释自己本来也是只想退出来,但那一瞬间不把试验当真的本能又让他觉得很危险,所以才不假思索地下手……想想还是算了。

孟怀琰坐到床沿,脚在地上划拉,找她的拖鞋,边说:“总之,我就说哥哥可以控制住的,没关系。”他低头,好像是笑了一下,嗯声。她想了想,本来是要去洗澡,顺便拿个小玩具,去浴室里玩,弥补刚才未能尽兴的遗憾,但迫不及待的心情微微一顿,穿好鞋,没急着走,坐到孟应星怀里抱住他,又说:“我喜欢哥哥。”

他一愣:“怎么忽然说这个?”

“因为哥哥已经做得很好了,”孟怀琰说得很笃定,“你不能拿哥哥的标准要求‘主人’,但是,你无论是做哥哥,还是做主人,都已经很好了——我很满意,真的。”

孟怀琰的开导卓有成效,次日,她就讨到了她心心念念好几天的藤条。

浅色的藤条细长,被孟应星拿在手里,微微晃动。他知道孟怀琰盯着自己,挪不开眼,手腕随意地一抖一拧,拿着藤条像握软剑,挽了个花。耍帅耍得成功,孟怀琰在对面看得眼睛发直又发亮,兴致勃勃,浑然忘记自己这是要挨打。孟应星看着好笑,眼见她站着不动,挑眉:“不过来趴下?”

“啊……哦!”

孟怀琰这才回神,如梦初醒,然而他却忽然又改变了主意,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说:“等等。不想上床就别上了,站着,向后转,衣服脱了,双手扶墙。”

她唯有听从指令的时候,最像只又乖又聪明的小狗。孟应星满意地看她一一照办,背对着自己,只是身体还有些僵硬。他提醒:“放松。”说着,走过去,在软弹的臀肉上拍了一巴掌,发出清脆的响声。

“啊!”孟怀琰下意识地绷紧身体,夹着屁股,扭头看了孟应星一眼,耸起的肩膀才慢慢塌下去,小声叫他,“哥哥……”

“嗯?”孟应星应声,发觉她并不是有话要说,只是本能地想叫他,笑了笑,一手撑在她身侧,另只手安抚地摸摸她的腰。他掌心的温度传过来,似乎比她燥热的身体更烫,孟怀琰低哼一声,抿了抿唇,才说:“请哥哥用藤条惩罚我。”

“罚你什么?”

她稍稍迟疑的一下——上次想让他拿藤条的时候已经太久远,当时的心思,孟怀琰早就想不起来了,至于最近的、值得惩罚的理由……“对不起哥哥,我滥用安全词了。”

滥用安全词,害得哥哥把自己掐软了。完整的句子她当然不敢说,但看起来是心甘情愿地认错伏法。孟应星想了想,点头:“的确有错,但我不为这个罚你。我要罚你的是,你故意用勾引我的语气说安全词——这是玩火,知道吗?”

他一边说,一边啪的又拍在臀尖上,仍旧很响,孟怀琰叫得也响:“啊!知道了……谢谢哥哥教训。”

啪。这下在另一侧。孟应星提醒她:“报数。”

“诶……可是,藤条……”

孟怀琰扭头,不是看他,是寻觅那根藤条的踪迹——放在床沿,好像被遗忘了似的。孟应星看着好笑,又拍了一巴掌,边说:“我还能忘了抽你?直接上藤条,你的小屁股受得住吗?”

“嗯……哦……”孟怀琰安心了,转回来,看着空白的墙面,说,“一,谢谢哥哥体谅。”

每一巴掌之间,孟应星没给她留太多时间喘息,但速度也不算快,足够她感受疼痛和余韵。啪啪声匀速地响起,伴随着孟怀琰乖巧的报数和道谢,以及时而不时的小声惊叫。两边臀肉平等地受到拍打,但有时是左右左右,有时又是左右右左,没什么规律,以至于她根本难以判断下一巴掌落在何处,全神贯注之余,不禁又本能地收紧了臀肉,想要以此抗拒疼痛。

这样拍下去,手感就没那么好了。孟应星不满意,在已经染上淡粉色的屁股上狠拍一掌,声音变得严厉:“放松。”

“啊……好、好的……”孟怀琰深吸气又深吸气,忽然想起刚才忘了报数,错过了那么用力的一巴掌,怎么想都很亏。她丧气之余,无意识间还真的放松了。孟应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气息平稳,毫不犹豫地又拍下去。

“啊!十、十八……”

啪。

“十九,谢谢哥哥……”

啪。

“二十,嗯、嗯……”

她盼着孟应星在二十六时停手,果然猜对了。数完二十六,他停下来,拍拍她的腰,又在臀尖上揉了揉。她的屁股红得很均匀,在他掌心下滚烫,小幅度地扭动,蹭着他。孟应星轻拍了两下,觉得热身该是差不多了,探手拿来藤条。

空气中“嗖”的一声,藤条破空的声响在背后很近很近的地方响起,孟怀琰吓了一跳,几乎要起鸡皮疙瘩。这一下没落在她身上,她却吓得不轻。孟应星看出来了,噗嗤一笑:“怎么,你自己想玩,又吓成这样?”

“就是……太突然了嘛。”她小声嘟囔,不忘强调,“我没有害怕,我可以的。”

“没人说你不可以。”孟应星淡淡的,没给她留余地,又定下规矩,“一百下,报数,不用承认错误,像刚才一样,道谢就好。但是,打得重,要说谢谢主人;打得轻,要说谢谢哥哥,明白吗?”

“……明白了。”

孟怀琰嘴上答应,脑子转得飞快:倘若她每一次都说“谢谢主人”,不就说明她每次都嫌重?孟应星会因此对她手下留情吗……然而孟应星没给她钻空子的机会,紧接着又补充:“如果让我觉得你故意躲罚、偷懒,那一下不算数。要是同样的情况出现了十次……你今晚就别想在我这里高潮。听懂了吗?”

好恐怖的惩罚,孟怀琰心有戚戚,猛点头:“听懂了。那……哥哥能给我打个样吗?”

“可以。”

嗖——啪。

孟怀琰嗷的一声,听见他说:“这是。不是羞辱,却好像比那些淫乱的羞辱更加色情。

她叫得更大声了,却还记得讨好他,恳请他的允许,断断续续地祈求:“哥哥、哥哥……呜啊啊……哥哥,想高潮,我想……”

“嗯,”孟应星的视线也落在她大腿上,看着自己的签名,何况又听见她到了这个时候,还记得要得到允许才可以高潮,心里就更满足,没再难为她,拇指搔刮阴蒂,“喷吧。”

“呜……呃呜!”

她的身体在孟应星怀里剧烈地弹动了一下,软下来。淫水淋漓地从他指缝间滴落。

孟应星等她喘得不那么厉害了,把孟怀琰抱去浴室。浴缸放水的时候,她在旁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大腿上的字迹,欲言又止好几次,看孟应星不说话,终究还是问了:“能不能……这个怎么洗掉啊?”

她腿上还是湿的,指甲抠来抠去,皮肤都红了,黑色的笔画一点都没变浅,这样一来,好像也不能怪她紧张。孟应星想,她甚至还知道把“能不能洗掉”改成“怎么洗”,然而他还是没忍住,反问:“怕洗不掉?”

“没有啦,”她小声否认,好像有点心虚,“我就问问嘛。”

“能洗掉。”孟应星没多说,按住她不安地抠来抠去的手指,脱了衣服,跟她一起迈进浴缸,挤了沐浴露,和着热水揉在她腿上。黑色的油墨很快混合进雪白的泡泡里,染成灰色的污迹,再被冲进下水道。

他手臂上那道数据线伞绳鞭抽出来的红印还肿着,沾了热水,有点疼,他起初没注意,几乎忘了这里有道肿印,随手抹了一下。孟怀琰注意到了,手指尖轻轻抹掉粘上去的泡沫,抿了抿唇:“哥哥还疼吗?”

她看得出孟应星有点不开心:先前看他拿着鞭子就害怕不敢靠近,是不信任他;此时担心腿上的字迹洗不掉,好像也是不信任他。孟怀琰控制不住自己担忧的本能,但是表露出来以后,自己也觉得有点离谱,且为之心虚,试图挽救。还好,孟应星不是真的在生她的气,往胳膊上扫了一眼,摇头:“没事。”

他平静下来,也就想开了,淫乱的字迹在他指肚下揉开,消失,心里那点不畅快随着灰色的泡沫一起被冲走。虽说她要是真的信任自己,就不会有那一问,然而,她要是真的不信任,笔递到她手里,她也不会写得那么爽快。所以……算了,没什么。

孟应星搓干净她的大腿,把她抱进怀里,亲亲耳垂,如同宣告和好。孟怀琰脊背抵在他怀里,只觉得他身上比水温更热。她身上冲干净了,排水口盖住,水线渐渐上涨,她忽然转过去,问:“小狗侍奉哥哥洗澡好不好?”

她眼睛亮亮的,似乎是自己对这个提议相当满意。她的雀跃盖过了提议本身的淫靡意味,孟应星挑眉,起初倒是没被她勾引到,只是不打算扫兴,问:“你能怎么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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