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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悬赏

 

nv孩认真的笑,然后乖巧地点点头。

“也是,”成受天说,“从打进了城开始,他就瞧上了广渡花楼里的一个小妈妈,听说才十七。”男人说着还表现出一副老父亲对于儿子胡闹般的无奈,“老二都劝不住他,天天当个宝似的,一时也舍不得离开。”

竹子继续笑,“三爷是x情中人。”

原本以为成受天会留宿,没想到他只坐了一会,就走了。

这一走,像是带走了竹子所有的念想,一同消失了。

时间一转眼,又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期间不论是顾强还是顾雄,都没有人来过。

阚都早就恢复了繁荣景象,东城的大街小巷都飘着美食小吃的香味。nv孩站在卖串串的铺子前,盯着看了半天,“你想吃就买啊,”茉莉手里拿着半截玉米在啃,“等会就要回去了,再晚了五姨要骂的。”

竹子笑着摇摇头,说,“不了,我最近胃不太舒服,吃不了辣。”可能是被煮着辣串串的热气给熏着了,nv孩的眼睛都红了。

“那行,不吃咱就回了。”茉莉说罢,两人拎着给五姨抓的头疼药,就往花楼方向走去。

晚上的生活,依旧是吃酒陪客,欢声笑语的,就好像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竹子却对牡丹说,“姐,今年冬天是不是要早来啊,我怎么感觉这么冷呢。”

“别是着凉了吧?牡丹过来用手0了0妹妹的额头,“这才刚九月,再早也不能早成这样。”

“才九月啊,”nv孩眯着眼睛笑了,撒娇的用额头在姐姐手里蹭了蹭,“日子都过懵了……”说完自己就笑个不停。

牡丹叹了口气,有点语重心长,“青青,别把任何人放在心里,你会过得轻松得多。”

nv孩还在笑,抿着嘴说,“我知道。姐,你别担心。”

又过了十来天,成受天突然派人来到花楼,说要把竹子接走。牡丹根本拦不住,又放心不下,所以直接就和妹妹一道上了车。

本以为会有什么b供血腥的事发生,但没成想,车子根本没出阚都,直接从东城开到了北城。在一栋r白se的二层小洋楼前,停了下来。

姐妹俩神情紧张的下了车,随人进到了屋里。男人此时就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悠闲的喝着茶水。

“牡丹也过来了。”成受天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还带着笑的说道,“来的都是客,过来尝尝,这是我新泡的茶。”

画风走向和想象中的差别太大,让姐妹俩愣怔了半天,牡丹马上就堆起了职业般的笑意,拿出多年混迹花楼的心智,连忙说道,“哎呦,哪能劳动成爷给咱姐妹泡茶呢,我来我来。”说着就走过去,接过了男人手中的茶壶。

成受天也没推辞,反而站起身,冲着还傻站着的nv孩招了招手,“来,过来看看,还满意吗?”

竹子愣愣地看了他半天,似乎不明白他说的话,但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这房子占地不算大,但设施都很齐全。”男人用两手按着nv孩的双肩,推着她走到了落地窗前,“前面可以停车,房后还有个小花园,以后孩子也能跑跑玩玩什么的。”

姐妹俩的动作都停了,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直到茶水从杯里溢出,牡丹才回过神来,“成爷,您这是……”她有些僵y地站起身,手里还端着茶壶。

“什,什么,孩子?”竹子的反应更是游离在外,她听见了男人说的每一个字,但合到一起,她却一个字也听不懂。只能瞪着一双眼睛,来回地看着姐姐和成受天。

成受天不以为意的笑了下,“这事应该一早就办的,”他又推着nv孩走到沙发前,把她按坐在布艺沙发里,冲着愣站着的牡丹挥挥手,说道,“当时我和你说过,等到广渡拿下后,就让你妹过去管着花楼的。”男人今日似乎心情特别的好,嘴角时不时地挂着笑意。

“但我心思着,这孩子还小,如果继续呆在花楼里,她以后可就找不到好人家了,”他如同对待邻居家的小辈般,伸手在竹子的长发上,一下一下地抚0着,“我既然要了她,就得给她安排好。要不然,你这个当姐姐的,肯定觉得我不可靠啊,是吧,哈哈。”

这一番话说下来,说得牡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男人明面里,好像是在心疼竹子年纪小,把她弄出花楼,养起来。还给了洋房,听话里的意味,还允许她生孩子。但其实,牡丹知道,从今往后,竹子的自由,可能就没了。

男人能捧着你,端着你,养着你。但同时给你的富贵生活,也就仅限于这一亩三分地了。牡丹抿着嘴角,脑子在飞快的旋转,这汹涌而来又抗拒不了的‘好意’,绝对不会是空x来风,一定是有缘由的。

思及此,nv人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说道,“爷,既然您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和竹子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她看了眼被男人牢牢锁在身边的妹妹,“我听人说过,源姐当时也未必能有这份殊荣,能得到您特别的关照。但……”牡丹停顿了一下,“我妹和源姐b不了。她年龄太小了,什么事都不懂,她……”

话被男人打断,“左源跟我的时候,也才十七。”他摆摆手,制止住了nv人的话,然后伸手点了根烟,脸上又恢复了他往日常有的冷y和y沉。

牡丹低头,焦虑地搓着手指,她不能就此松口,但……还有退路吗?从当时竹子把身子给了这个男人开始,她们,还有退路吗?

“爷,”一直未出声的nv孩,此时开了口。她脸se有些惨白,但还是努力把笑意挤在脸上,“您的意思,是要留我在这,以后都不用去花楼了,是吗?”

成受天扭头看向她,眯着眼,吐出一口浓烟,一直揽在她肩上的手,微微翻转,用手背蹭了蹭nv孩的脸颊,说,“对,你以后,就住在这里。”说着他冲着一直站在门口的刘力偏了偏头,那男人附了一下身后,打开门招呼了一下,随后进来了六个人。

四男两nv。一字站在厅里,统一冲着男人的方向附身,叫道“成爷!”他们恭敬有礼,一丝不苟。

成受天微微点点头,对着竹子说道,“以后他们就在这伺候你。”说着手指随意的抬了抬,“刘妈负责厨房,你有什么想吃的,就和她说。”应声从队伍里,往前迈出一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nv人,她胖呼呼地,满脸笑意,躬身给竹子行了一个礼,“小姐好!”然后就退回去了。

“小翠是专门服侍你起居的。”男人接着说道,队伍里年纪最小的nv孩,也跟着迈出一步,弯腰叫道,“小姐好!”

“除了老陈是司机之外,其余三个都是看家护院的。”成受天挥了挥手,让几个人都下去了,然后对着脸上没什么血se的姐妹俩继续说道,“赌场那边我去年就打过招呼了,叶耀祖去了可以一直白玩。”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又x1了口烟,“我听下人来报,从去年到现在,他输了没掏过钱,倒是赢了几百两的银子,不过反手也让他输了个g净。”

“钱不多,连借再输的,前后也就不到千两白银。”他按熄了烟,“但我这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他抬了抬眼,看向牡丹,“估计你也知道,我夫人身t不好,我只有一个nv儿。这么多年,左源也吃了不少的药,但一直也没怀上。”他停顿了一下,“前一阵子去看了洋医生,西医说她根本不能生。”

男人蹙了蹙眉头,脸上的表情绝对算不上是喜欢,甚至还带着点小厌恶,“我的nv人虽然不少,但也不是谁都能怀我的孩子的。要不是左源曾经救过我,她也不会在我身边呆这么多年。”他伸手一把搂过身侧的nv孩,大手抚0着她的脸蛋,“这小东西看着挺可人疼的,虽然……”

他突然用手掐住了竹子的脸蛋,是用了劲的,但nv孩一点也没吭声,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有时候有点不听话。”他话里的寒意,让牡丹打了个哆嗦,“不过你不是也说了嘛,呵~”男人像是变了个脸般的,又笑了,松了手,在nv孩的脸上拍了拍,“她年纪小,我多的是时间调教。”

成受天说完,就没再说话,屋子里静得吓人。过了好似一个世纪,竹子轻手轻脚地站起身,转身冲着男人的方向跪了下去。牡丹的心,像是被锤子狠凿了一下似的,她下意识的也跟着站了起来,但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就听nv孩低着头,说道,“多谢成爷厚ai!”

男人哼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没再说话,继续慢悠悠地品着茶。

一锤定音,无可挽回,毫无希望,前方渺茫。这十六个字,就是牡丹此刻的心情。

千两白银,男人说得轻巧。在东城花楼里吃顿十人大席,再睡个贵点的姑娘,最多也就七八两的银子。就是把姐妹俩这些年偷偷攒下的钱,再加上成受天当初给的金首饰全都当了,估计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百两。

说是替她们还了哥哥欠下的赌债,但最后还让他继续从场子里拿钱去赌,反复循环……一年了,千两银子算少的,叶耀祖没把她和竹子都输进去,牡丹觉得就得谢谢他手下留情了。

但话说回来,银子还是其次的。即使没有叶耀祖的债,男人想留下竹子给他生孩子,她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不过现在,再让她们背上这千两白银,也好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被卖了,有什么区别……

“姐,姐!”nv人被惊醒,然后一脸愣怔地看着眼前的妹妹。nv孩半跪在她的脚边,握着她的手,仰着头看着她,细白的小脸上还堆着笑意,她说“成爷晚上会留在这,我送你出去吧。”牡丹这才看见,成受天不知何时已经不在沙发上了,她猛地抓紧了妹妹的手,掐着她的手颤抖个不停,嘴巴一张一合,但却不知道此时还能说些个什么。

“姐,”nv孩捏了捏她的手,“别担心。”然后她自己先红了眼眶,“我前几天还说要回去看看咱娘呢,她ai吃东城街北的甜糕。你有空,就买给她……”话未说完,泪先流。

nv孩哭得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眼泪在脸庞上一条条的滑落。牡丹sisi地握着她的手,双眼通红的瞪着,嘶哑着声音说道,“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来东城,不该带你入花楼,不该……”

“姐,姐!”nv孩拼命摇着头,“不怪你不怪你!”她制止住牡丹的话,“一切都是我愿意的,都是我愿意,所以不怪你,姐!”

“不,不,”牡丹忍了半天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下来,边摇头边说,“我原来说,等过完年就带你和咱娘离开,可……”她哽咽地攥着妹妹的手,“可因为广渡的事,阚都没人做生意,我就想着…我想着,咱再g一年,再多攒点钱,再……呜呜~,都怪我…都怪我……”

此时的牡丹,万分的后悔。后悔当时没有趁着广渡和阚都两地的火拼之乱,而趁机带着病母和妹妹出走南方。反而因为连续三四个月花楼的生意惨淡,没攒下什么钱而苦恼。所以她就想着,反正都已经入夏了,不如再做个半年,再多积攒一些钱财后再走。

竹子知道她姐,知道牡丹……不,知道她姐叶岚,从小x子坚韧,百折不屈。她的心,从没有一刻动摇过的念头就是,要自由!要带着她和她们的娘离开西城破烂的家,离开叶耀祖的魔爪,离开花楼,离开阚都……

原来竹子还没去花楼的时候,叶岚就对她说过,她这些年偷偷攒下了一些钱财。她说,等钱再攒多一点,她就带她和娘去南方。听说那里一年四季如春,她姐说,到时候她们就在街边摆个小摊,她姐做馄饨,她来卖……

“姐,”竹子摇摇头,伸手给叶岚擦去她脸上的泪滴,“不怪你,真的不怪你……”nv孩抬着哭过的脸,又挤出满脸安慰的笑意,“姐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我在花楼的吗,现在不是正好?”

她支起身子,抱住哭得颤抖的nv人,把脸贴在她的肩头,伸手拍着她的后背,“我以后都不用去花楼里陪客了姐,不用再害怕被灌酒吃豆腐了。”她一直温声细语地说着,“成爷刚说了,以后每个月会给我二十两银子做零花。咱累si累活在花楼,一个月也攒不下二十两啊。我现在有洋楼住,有人伺候,姐,我愿意留下。”

nv孩话音刚落,叶岚就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的抱紧了妹妹。nv孩了解她,她又何尝不了解妹妹?

叶青青心思细腻且敏感,从小到大都没有安全感。她总觉得自己说不定哪天就会被赌疯了的哥哥给卖掉了。直到离开家,来到了花楼后,才好一些。但……老天偏偏让她被成受天看中了。

如果叶青青是个随波漂流的人也就罢了,偏偏她又是个未经世事的小nv孩。当成受天要了她后,叶岚哪里会看不出来自己妹妹的那种小nv儿心思?一提到成爷小脸都红扑扑的,带着小心翼翼地期盼,还生怕被人瞧出来。

虽然叶岚不知道成受天当时要了nv孩的真正目的。但她也知道,像他们那种男人,哪里是叶青青这种小nv孩可以驾驭拿捏的?不被伤个t无完肤,她就已经烧高香了。

后来成受天有意无意的冷着nv孩,叶岚却觉得这样也好,最好是男人不再对妹妹有兴趣了,那样慢慢的,叶青青也会认清这些她不能直说的现实。

但命运弄人。叶青青确实对成受天凉了心。但,顾家老三却在明知道nv孩已经被成爷要了后,还是对她上了心。

是的,顾强知道。这个叶岚很早就清楚。顾家这两兄弟,x格完全的不同。顾雄看似凶狠,实则他是个没什么huax眼,又很怕麻烦的人。虽然一直冷着脸,但他轻易也不会发火动武。但顾强完全相反。他几乎天天都是一张笑脸,和手下也没什么架子,完全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但实则,他的城府极深,油嘴滑舌的,弄得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所想。

他虽然并没有明说,但叶岚就是敢肯定,他是知道竹子和成爷的事。但她却一直弄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要说顾三对青青只是玩玩的,那也没必要冒着得罪自家帮派的风险,非要去玩老大的nv人啊。更加没必要在全城悬赏他人头的时候,冒着x命回来,就只是想看看青青。

但要说他是认真的……其实,叶岚也拿不出什么实质x的证据。毕竟那人平时藏得很深,也从未对nv孩承诺过什么,所以不止是她,就连叶青青也是不知道他真正的心思的。

原本叶岚以为,有个顾强,能说会道的,在妹妹身边陪着她,总好过她望眼yu穿的等一个未知的男人要强啊。毕竟顾强没有娶亲,人又年轻,万一他对青青是认真的呢?万一,他真能给妹妹幸福呢?就算不是正房,当个偏房也b在风尘里卖笑强得多吧?

所以当时她明知道顾强对妹妹有意,她却放任自由……到如今,这个局面……叶岚真的感觉很无力,很挫败,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姐,姐,”nv孩抱着叶岚的头,不断的安慰着,“不要哭了,你听我的,安心回去,我一点事也没有。”她抹着姐姐脸上的泪,“如今我出去怕是不方便了,你自己千万要保重,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叶岚努力控制住要奔溃的情绪,擦g脸上的泪,一个劲的点头,“你别念着我,自己在这里……”说着她又要哭,“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你一点要小心谨慎。”虽然男人没有直说,但家里除了仆人,还有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守着,美其名曰是看家护院,但实质的意思,姐妹俩都知道,是在盯着nv孩。

叶青青把叶岚送到门口,看着她上了h包车,才转身回屋。

“走了?”男人半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报纸,见nv孩走进来,抬眼说道,“怎么和生离si别似的,牡丹可以经常过来看你的。”说完,他眼睛又放在了报纸上。

“爷,我能回家看看我娘吗?”虽然nv孩没报什么希望,但她还是想知道,男人对她的管控,底线到底在哪里。

成受天半天没吭声,和没听见似的,好一会后才悠悠地说道,“去洗洗后shang来吧,只要你给我生了儿子,你以后不但出入自由,房子、汽车、钱,你想要什么都行。”他抖了一下报纸,然后端着床头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就是想把你娘接来北城享福,那也是可能的。”说罢,看都没看nv孩一眼,就不再说话了。

叶青青点点头,“我知道了,爷。”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正如男人说的,这个小洋房不太大,但设施很全面。nv孩站在明亮的浴室里,看着大镜子里惨白着脸的人,吓了一跳。这是她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自从广渡被成帮拿下后,阚都城门大开,来往的人多了起来,花楼生意好了,她每天昏昏沉沉的,都没有仔细地看过自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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