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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哼哼,以你来说还算作得不错的嘛!」伊亚笑着拍了拍古洛的背。

在天se渐暗,散场的人群中,三人坐於位於广场侧边的高台上。

「笨蛋」并不是伊亚的口头禅,然而在古洛的幼年期,伊亚独自负责了古洛的教育与看顾。在伊亚的教育方针中,自然也混入了她那些个人本位的高要求评价。伊亚的基本分几乎都是九十分甚至九十五分起跳,不满这个质素的表现基本上都以不合格计,即使过了标准水平而未达要求的评价,伊亚一致评为「笨蛋!」

也就是说,偶尔会出现的这个赞赏般的评价,同时表现了伊亚的好心情与认同。

「古洛同学的即x演奏真的很bang喔,大家都露出满意的表情呢。」

「很好很好,以这种程度来说算是合格了。」伊亚同时也对希丝卡的评价也感到认同般的抱x点了点头。

古洛也不晓得该说些什麽,只是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收起调律盘和眼镜站起身。

这时从一旁的摊贩中,有位大叔提着铁盘走近。

「真是不错的表演啊,没想到这种时间带能聚集这麽多人cha0呢。多亏你们大家散场前的生意都好上两成呢。」大叔连打招呼都没有,就不请自来的的一连说了大串商业上的致意。

「那个…我记得在广场上摆摊贩是禁止的…」希丝卡稍微想了一下回应说道。

「没有没有,我们是在外面摆。」大叔紧张的挥了挥手:「因为几位表现的太好了,所以推我为代表来表达一下谢意。」

大叔说着从铁盘上取了两串以竹签串起的糖葫芦,看了看三人後,交在伊亚手上:「小妹妹也很了不起喔。这个送给你们,谢谢了。」

大叔说着就转过身挥手致意後往外走去。希丝卡和古洛也跟着回挥手。

「哼…小妹妹啊…」

「伊亚小姐不生气吗?」

「没什麽好生气的,至少外貌看起来确实是这样没错吧。」

「原来如此。」

希丝卡此刻才明白,确实从外表看起来,伊亚就像是两人的妹妹一般,大约是十来岁外型的小nv孩。然而只要浅谈过就会发现,伊亚所蕴含的经验和知识都是远超浅薄外表,甚至无可限量的无数倍以上。即使如此,伊亚也不会为此而有所反应,b起外貌被瞧不起或不被理解,伊亚非常明白她所该在意的是什麽,而哪些事又不该在意。

然而,希丝卡还是有些在意某件事……

「哼…这是什麽?」伊亚看了看手里的甜食:「只不过是在水果上包上糖衣,骗小孩的东西……唔喔!」

被煮过的糖水包覆住的草莓,在咬破糖衣的那瞬间,碎裂的糖衣和果r0u的酸味结合起来,不自觉诱发大量的唾ye。然而更在其後,咀嚼果r0u的同时,慢慢在口中融化的糖衣中和了酸意,更进一步引发了果r0u的甜味,虽是酸酸甜甜的香气,却在不知不觉中越是嚼碎,越有不同的味道,让人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

「唔…原本以为只是把砂糖煮过拿水果进去浸而已,想不到会这麽搭…想到这个的人真是个天才。」

住在北方的伊亚和古洛,平时都没什麽机会吃到这种水果,更别有机会尝试这样的调味方法。

在解决了手边的两串糖葫芦後,伊亚拉起了古洛的手臂:「好吧,运动过了也吃了酸甜的东西,该去吃晚饭了!」

「nn你还要吃啊…」

「那还用说,不把那家店的炸马铃薯吃光我不就白来了吗!」

「是……」

「学姐也来吗?」古洛转过头对希丝卡开口说道。

「啊…好的!我马上过去。」

这一声呼唤令深思直至沉y,甚至思考到以指抵着唇缘而不自觉也不发一语的希丝卡从思考中转醒。

就算这样…为什麽…古洛同学称她为nn呢?

在入夜里的商店街道中。

和午後慵懒的时间不同,由於是用餐时间,街道上满满是觅食的人cha0。

但希丝卡还是能在人群中,很快的指引两人到了那家店。

然而由於用餐人数还是太多的关系,三人被引导至一张圆桌上。

就在三人准备点餐时,穿着一黑一蓝的连帽斗篷,旅人装束的两个人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抱歉,并个位子应该没关系吧?」

「请便,没关系。」希丝卡笑着回应对方的询问。

但是仅仅只是这样一个声音,就足以让古洛发现:「麻枝老…师!」

「嘘!」在他尚未讲完最後一个字前,一身黑se的旅人已伸手掩住他的口。

「这样你也认得出来…?」伊亚略带讶异的看着眼前两人滑稽的举动,一旁穿着蓝se斗蓬的少nv则已经拿起菜单准备点菜。

「那个…老师,怎麽穿成这样?」古洛改为靠近麻枝耳边的交头接耳小声说道。

「不,这…小空说有间很bang的店拉着我出门。但是在中央都市,我们两个一起出门会引起sao动的,就没办法好好吃顿饭了。」

小空这称呼,自然就是从她的名号「青空霜月」四个字中取出来的昵称。

然而一旁霜月并没有理会两人的交头接耳,只是自顾自的举起手呼叫服务生。

然後拉开了掩面的连帽披肩,指着菜单准备点菜。

那付华丽得有如nv神像一般的面容,只要见过一次就不可能会忘掉,再加上下午少nv曾引起的sao动,nv服务生一下就警觉过来即将会发生的事。

「这个。」霜月指着记载着n油白酱义大利面的第一道料理,这个举动让nv服务生稍微放心,动起笔记下少nv的餐点。

「然後到这里。」可惜她的放心只是短短一瞬。霜月只是轻轻一划,从那手指作出的动作中,其含意非常明显。

「您是指……」

「从第一道料理到最後一道料理,全部都各来一份吗?」这样的话语虽然脑里很清楚,但是却卡在nv服务生的喉头好一段时间发不出声:「全…全部吗?」

「不,不是的。」霜月挥挥手,这样的回应又让nv服务生放心了一下。

「全部的面类都各一份。」霜月指着菜单上头提醒的交换面种再次说了一句令人难以置信的话语。

「请…请问要一次上还是分次…?」nv服务生放弃思考般的果断回应。

「冷掉的话也不太好…煮好就端上来可以吗?」

「是…是的!您的餐点是n油白酱义大利面、磨菇时蔬义大利面、培根n油义大利面…………」

nv服务生一连复述了一整行的料理,再以另一种面t重覆一次…最後总算将整行点餐念完:「最後是n油燻j笔管面,这样对吗?」

一连念了三十多道的菜样,nv服务生也不喘气,只是放弃似的换了口气:「请问还有其他的餐点吗?」

看完这样的表现,周围的顾客和桌上的四人不自觉的为这位超越常识的nv服务生鼓起掌来。

「哼…还挺能吃的嘛,中央的歌姬。」伊亚如同面对令人兴奋的强敌般,微微笑了一下:「把所有的炸马铃薯都给我端上来,我要和这个家伙一决胜负。」

「是的!您的点单是薯条十份、薯饼十份、双倍薯泥焗烤马铃薯十人份。请问几位还有没有什麽想喝的饮料!」

似乎是觉得不该在对这位nv服务生苛刻下去,希丝卡、古洛和麻枝纷纷摇了摇手,最後由麻枝以温婉的语气开口说了:「就先点这样就可以了。」

「是…是的!」

nv服务生解脱似的往後台厨房奔去,如同要令人不禁流下两行清泪般感动的那个背影,彷佛她此时立刻就会脱口说出「这张点单结束後我绝对要回家大哭一场」似的。

「…啊!」突然的一阵惊呼,又令众人的注意再次被拉回霜月的身上:

「忘了加点焗烤面了…伤脑筋……」

「锵啷」。霜月和伊亚每解决一盘料理,抬起头来的同时,麻枝和古洛就会在一旁负责收起盘子并叠起。盘子越叠越高,甚至要将两个人的脸遮蔽住。

「第…第十三盘了!」从第十道菜开始,周围的众人开始不关心自己的餐点,将注意力放在越来越多人围观的这一桌。

两人也并非竞争般的抢着将盘中的食物咽下,而是以同样的速度一口一口享受着食物本身的味道,毕竟这并非和时间的争斗,而是与美食的搏斗。

霜月虽然彷佛没有理会对手的挑衅,如同眼前无人一般继续吃着手里卷起的面条,然而却可以看出由於有个人能和自己一起大吃大喝,她也乐得兴起,就连酱汁也都以汤匙吃得一乾二净才递到一旁。

而对面的伊亚也是不甘示弱,虽然以手指慢慢将薯条放入口中,但最後也将盘中的碎屑和细块都拈起吃掉才递到一旁。

「哈哈哈…小空好像很高兴呢。」麻枝一边扶着盘子一边露出了微笑看着她用餐的姿态说道。

「很高兴…?」古洛闻言,直盯着霜月吃着料理的侧脸,但无论怎麽看,那如同nv神雕像一般的脸庞都不像有任何表情。反倒是身为自己长辈的伊亚脸se变幻万千。一下呼唤希丝卡去点饮料,一下要人帮她擦嘴,一点也没有身为长者的威严。

「嗯…是吗?看不出来吗…这样啊…」虽然在斗篷的帽子中,麻枝的神情难以看清,但古洛看着那个表情,却也能感觉到麻枝露出了欣慰而满足的微笑。

「二十三!」

到了这个数字,众人每见到两人吃光一盘,就又是一串掌声响起。

直到接过递来的白餐盘,古洛才如梦初醒。

「耶…二十三盘?」古洛忧心忡忡的0了0x口的钱包。

「你在作什麽啊古洛同学?」彷佛看穿他的心事一般,希丝卡坏心的笑了一笑。

麻枝也看出了这一幕,浅浅笑了一下:「让我来付吧,和长辈出门可不能去碰钱包,这是礼节喔。」然後,又随即开玩笑似的露出了苦笑的表情:「不过,似乎也不是能轻松开口说出「赊帐」的份量呢…?哈哈哈……」

「二十九!」

「伤脑筋呢……」眼见意犹未尽的两人似乎准备再加点,麻枝搔了搔头,似乎是想0一下发後的小马尾,但却一时忘了自己戴着帽子,於是就拉了拉帽沿苦笑。

然後转过头,彷佛向服务生要了些什麽。

「好。到此为止。」麻枝在两人的第三十道料理中各加了一点黑se粉末。

咬破粉末碎片的瞬间,霜月很快的就感觉到异常,一瞬就扩散到整个口中的麻痹感,让整个味觉和嗅觉都停滞。於是立刻就吐了吐舌,将盘子推到一旁麻枝的面前:「这个,吃不出味道了。小麻帮我吃掉。」

见到这个动作,伊亚露出了笑容:「怎麽啦,已经不行了吗?我可是还游刃有余…唔喔!」

伊亚放下咬了一半的薯饼,掩口立刻开始喝水。

「甚投麻调了……!」

「nn说…舌头麻掉了。」古洛很快的解释後咬了半口剩下的料理:「啊…这个是…」

「当当──旅人七十二道具之一,黑胡椒。」麻枝自豪的挺起腰将手里的玻璃瓶现给四人看。

「……」面对同时无言回应的四人,麻枝也不去在意自己ga0冷的场子,站起身拍了拍手:「好了好了,今天的对决是二十九对二十九盘,平手了!谢谢大家捧场,可以稍微散场让人群离开好吗。」

众人这才发觉这两位美少nv的顶尖对决竟已经过这麽长时间,有一半无事的群众纷纷离开。却还有另一半好事的内行人继续待在原地等着看还有没有什麽好戏。

「哎啊哎啊…伤脑筋啊。」麻枝再次拉了拉帽沿,然後向一旁等着为众人结帐的老板苦笑道:「这样店家也很难作生意吧?」

光是听到服务生的叙述就知道发生什麽事的老板,也放下了手里的事赶出来看这一场大戏:「没事没事,没问题,这麽好的宣传我还怕下一次没有了。」

「这样啊…」眼见老板也是明白人,麻枝像是理解般的回道:「这样的话…直接付清也有点那个…可以麻烦给我一张欠条吗?」

「您等会!」老板马上奔入店中取了白纸出来,只有古洛、伊亚、希丝卡不解的在一旁看着,还是不了解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

「真是的…本来不想闹出这麽大的sao动的。」麻枝说着将帽沿拉开,0了0发後的小马尾。仅仅这麽一瞬的露面,群众马上爆出惊声和欢呼。

「键的麻枝!」「代理院长!」「看吧!我就说……」

在中央都市无人不知其名的人物,所有人都听过他所弹奏的乐曲,就连一旁认定自己「猜对了」而留到这一刻的人,也纷纷取出准备好的白纸。

「…麻枝老师是很有名的人吗?」古洛只见过深居不出的代理院长,对这一幕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别羡慕人家,咱们在老家露脸的也是差不多的人cha0。」伊亚则是「哼」的一声,嘴y着以双手抱紧x口,撇过头露出了不以为意的表情。

希丝卡则是预料到一般掩口笑了一下两人的反应,既然见到歌姬,当然奏者也会露面,这种事对内行人来说只要稍微联想就会猜到。

「好了好了,」麻枝对凑上来要求签名的人cha0,苦笑着回应道:「但是我只会签正楷字喔?这样也没关系的话请将你们想留下签名的部份递出来好吗?」

「哗──」群众的热情呼声再次响起,有刚才跑开去拿纸的,也有现在才发现又加入的,甚至还有将白se衣角拉出来准备留下纪念的。

麻枝便首先取过老板递上的笔,在店家的纪念本上签了本名的正楷。

然而排在第一位的人递上纸张时,麻枝却豪气的甩了甩手指。

「叮──」麻枝在桌旁的玻璃杯上轻敲,如同音叉的共鸣一般回响出来。余音环绕广场,穿过了人群,黑se的墨水彷佛有自我一般在所有人所递上的白纸上留下了正楷书写的名号。

「哗喔喔喔喔────」群众看着自己手里的签名,兴奋的同时难以自己的露出惊讶的神情。

「咳哈哈」老板开心的笑着:「亲眼见到您露的这一手可b亲笔签名珍贵啊。」

「那我月底来结帐,到时请把帐单还我。」麻枝也反过来开起玩笑。

「想都别想,这是镇店之宝了。」老板没收起笑容,紧守着宝贝一般抱住手里的帐单不放。

「哈哈哈…好啦,我开玩笑的。」

解决了帐单和心满意足散开的群众後,麻枝拉起了帽沿,往在店外等着的四人走近:「抱歉,稍微久等了,我们回去吧。」

霜月点了点头,然後和麻枝两人向众人道了声再见後,便延着来时的道路回去。

「麻枝代理院长真厉害…」希丝卡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作势弹了一下:「我们什麽时候才有可能用音乐作签名呢…」

「那个是回音的技术,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技巧,」伊亚又是不甘示弱的哼了一声:「就净会耍帅和表演,这个家伙……」

「麻枝老师,好帅气啊…」看着那身背影,古洛不自觉的缓缓开了口。

「!」

「?」

「等等…你该不会…」

「古洛同学!虽然只是为了安心而稍微问一下…你该不会…没发现…」

在连身为家人的伊亚都尚未问完之前,希丝卡抢先开口把问题问出来:「麻枝老师是…?」

「…?是什麽?」古洛斜过头反问:「人又帅,又有才气,还有霜月小姐这样的搭挡…真是个完美的人…」

希丝卡和伊亚对望了一眼,充分了解问题所在。

「那个…古洛同学…虽然麻枝代理院长确实有点高,也长得很中x,不过……」

「不过…?」

麻枝若是站起来,轻松就b男x要高出不少,样貌若是笑起来确实也能称为柔和,再加上总是绑着的小马尾和清响的嗓声,身型确实也有点纤细的感觉……

「算了,不告诉他似乎也挺有趣的。」伊亚将手掌放上後脑,一付不关己事的模样吹着口哨说道。

「但是…伊亚小姐…」希丝卡沉y了一会。

「b起这个,好像也差不多该是大小姐该回家的时间了吧。」

「啊…」

希丝卡看了一下时间,确实已是晚饭後的时候了,即使不是因为门禁,也不能随意用待在学院这种藉口晚归。

「就是这样,你给我好好送人家回去啊。」伊亚拍了拍古洛的腰後说道。

「耶…?那nn你呢?」

「我还有点事要去作。」

「伊亚小姐没问题吗?能认得路吗?」希丝卡有点担忧的说:「我一个人回家也没问题的,天se也还不算很晚。」

「真是的…」伊亚以指尖敲了敲头,一付很困扰的样子:「这家伙是笨蛋,我可不是,你们就好好把握机会知道吗?」

听了这话,希丝卡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一天下来的举动似乎真的有些逾越,不自觉红了脸低下头来一句话也开不了口。

「果然如此啊」伊亚不禁在心里这麽想着。

「什麽机会…?nn你才不要自作聪明迷路了咧。」

「笨蛋!」伊亚的攻击改为猛烈的侧踢腿:「你给我好好送人家回家!」

伊亚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往学院走去,只留下蹲在地上的古洛和不禁莞尔苦笑的希丝卡。

「古洛同学…」两个身影,走在入夜中无人的街道上,希丝卡突然试着开口寻找话题,然而却突然冒出伊亚的一句话「好好把握机会」,不自觉的又低下脸甩甩头,试图把既有印象忘掉:「那个…古洛同学的老家是什麽样的地方?」

「也没什麽特别的,到了冬天总是下雨的小乡下吧。不过因为我总是待在城里所以也不太清楚……」

对古洛来说,希丝卡就是在同班的课程中,一个特别照顾自己的学姐,虽然偶尔会一起聊上音乐的话题或一起做作业,虽然说,好像在学院里也没其他这样的对象了。但是学姐是个人际好也受欢迎,处事得t的好人。所以除此之外,大概也没其他什麽多余的假想或感觉……

「唔嗯…有点想去看看呢。听起来应该是个浪漫的雨都…」希丝卡以少nv独有的想像力,幻想了一下那样每日举着伞,在雨中散步的场景。

「…我想应该不是那麽特别的地方就是了。」

「不过…」

「嗯?」

「伊亚小姐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吧?」

「耶…?」

说起这个,虽然古洛的印象中似乎也偶尔会有毕恭毕敬来向nn报告的人。

但是对自己来说,在古洛的视点里,伊亚就是有着一双总是抱着自己哄的手,作得好会00自己的头的手掌,作得不好会略带怒意责骂自己的声音。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希丝卡补充说着:「因为麻枝代理院长说了,伊亚小姐也自称了,是赤se的歌姬。」

所谓的歌姬,就是在歌者的nvx中成就特别知名的人才能得到的敬称,尤其优秀的歌者,在留下许多为人们所称颂的成就并以曲成名後,才能够得到「歌se」这样的名号。在其中於历史上留名的为数不多的歌姬中,更是只有仅仅七位歌姬曾有过纯se的称号。

「既然和霜月小姐或麻枝老师齐名,应该是个很有名的人吧?」

「唔…这我还真没听说过。」

古洛也算是个终日待在图书馆的人,不过大部份的时间都是在听歌,对於歌曲背後的历史还会稍微注意,然而这些传说和史料却没有特别去留意。更别说是在老家的那种边陲地方,发生的事件也未必能够纪录留书在图书馆中的纪载中。

「这样的话…为什麽古洛同学称伊亚小姐为nn呢?年纪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啊……」

「我不知道。」

「咦?」

「有关这件事,我真的不太清楚…在我的印象中,从我有记忆以来,就是nn一直跟在我身边了。」古洛稍微回想了一下:「从那时开始一直都是两个人一起。」

「听起来…有点寂寞呢…」

「不会喔,因为nn一直都在。虽然有时候很严厉,不过在表现得很好时也会因为自豪而赞赏的00我的头。」

在古洛的幼年回忆,几乎全部都是和nn一起渡过的记忆。

第一次翻身,第一次走路,第一次玩球,因为顽皮而挨骂,因为作得好而被高高抱起。

希丝卡突然有点羡慕这样的两人,各式各样的回忆两人都是一起经历的。在那之中没有任何人cha入的空间……

「这样的话…为什麽古洛同学离开老家来念音乐学院呢?」

「因为啊…那个…」

古洛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虽然nn看起来是那样的人,不过毕竟是看着nn的身影长大的,所以有些时候…还是会看到她落寞的表情。」

「嗯…」

希丝卡认同般的点了点头,让古洛继续从回忆的片段中说下去。

印象中的片段,是在古洛某天作了什麽不好的事之後,被伊亚责打到什麽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抱着枕头趴在床沿上看着窗外的夜空流下眼泪。

在那一幕,向来不对任何人吐露心事的伊亚,竟也抱着无声的琴在夜空下,静静的以指尖轻触琴弦,露出了一付yu言又止的落寞神情。

「我想nn应该是很想弹琴的,所以就把琴弦全部换过,也把音调准了。」

但是接过琴的伊亚,只是苦笑了一下,轻轻的拍了一下古洛的头,只有那一次,伊亚没有生气也没有称赞,只是无语的,轻轻的苦笑了一下。

「那一刻nn所露出的表情,至今仍然无法忘记…」

「如果能够学会弹琴的话,伊亚小姐那时候的心情,也许就能够了解了吗?」

「嗯,也或许,就能够知道nn那时候想弹的曲子了,我是这麽想的…」

「啊…」古洛轻呼了一声,才又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为什麽学姐会知道我的想法?」

「呼呼呼…」希丝卡「呵呵」的笑了几声,露出有些意味深重的笑容:「原来如此,我终於明白了。」

古洛和伊亚这两人之间,有着连他们自己都无法理解,无法拆卸的连系,但是此刻,连两人自己都还未能了解那是什麽样的感情。

仅管如此,旁观的希丝卡却很了解,也很清楚没有任何人能介入这种感情。

「明白了…什麽?」

「古洛同学,你还记得我入学时的一首曲子吗?」希丝卡从她那柔软的唇边,轻轻哼起了旋律。

「啊…这个,是这样的旋律吧。」古洛只要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曲子,甚至那首歌是他也曾重新编排过一次的。於是也跟着哼起後面的小节。

「没错!」希丝卡兴奋的拍掌。

「这首曲子…怎麽了吗?」

「没事,没事…」希丝卡又很快的对困惑不解的古洛摇了摇手:「我家就在前面了,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古洛同学。」

「这样啊…那你路上小心。」

「嗯,明天见。」

「明天学院见。」

穿过林间的小道,出现在视野中的是如同古书中会出现的,如同城堡一般装潢华丽的洋房。从围墙後的森林开始起算,包含这条长得夸张的石子小道与森林,全都算是希丝卡家庭院的一部份。

希丝卡没有等待应门,自己推开了白se的大门,从红se长毯铺成的走廊上,数十盏玻璃灯所聚成的华丽灯座在高挑透天的天井上闪烁照耀整个玄关。即使数十人在此排出迎接行列也不见拥挤的这个室内,甚至仅仅只是个迎宾的门口。此刻只有两三位nv仆在负责日常的清扫工作。

「大小姐,您回来了。」一见到入门的人是谁,nv仆们纷纷停下手边的工作,转过身子鞠躬向主人问好。

谈吐得宜,笑容亲切,甚至也不会摆大小姐的架子,一向是佣人们对希丝卡大小姐的共同印象。然而今天,应该会如往常般向众人点头示好的那位千金小姐,却僵着表情挺直身子,彷佛没听到周遭的声音,也没见到任何人一般,自顾自的迳自往前大步迈着步子。

「……?」沿着走廊直行,遇到大小姐而低下头问好的人,得到的都是同一句沉默,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晓得今天发生了什麽事。

「大小姐,您回来了,请问晚餐…」

「我…我吃过了,我想回房一下,请不要来叫我…!」

只有nv仆长的应对较为得t,为小姐打开了房门後,以手势示意大小姐请进,然後就静静的为希丝卡小姐关上房门,默默的守在门外等待指示。

「呜啊啊啊啊啊…………」希丝卡以枕掩面,将整个脸部埋在枕中,以投水一般的姿态,直接埋入了床铺上的棉被。

虽然是有点不雅观的动作,希丝卡自己也明白这样的举动有点失态,但是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不论如何都想要稍微放下一点矜持让自己放松一些。

「我为什麽会连这件事都问出来了呢…」

希丝卡不禁抱头苦恼,原本想隐藏在心中一生的秘密,却因为在那一刻看到他对亲人所露出的表情而不自觉的产生了些许的对抗心,为了心里的这份苦闷,忍不住冒出了想确认这件事的念头,但是,幸好回应是期待中的答案「至少他还记得。」

但是,这样就够了。至少自己在他的人生中,还曾留下这样一个足迹……

希丝卡坐起身,从床头柜的ch0u屉中,取出了一张纸片。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曲谱,那是希丝卡的宝物,是连任何人也不知道的秘密。希丝卡将其抱在x口,如同进入回忆般缓缓深思。

由於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身为长nv又是独生nv的希丝卡,从小就受到各方面的期待。希丝卡也没有背弃这样的期待,不论是基本的进退应对,谈吐礼仪,甚至读书认字,这位大小姐都如同举手抬足一般自然,彷佛自出生便已注定会成为这般仪态得宜的大小姐一般。

在众人的期许中长大的希丝卡,虽然不曾作出任何越矩的举动,但其实心中却逐渐感觉自己住在一个房间大小的盒子一般。只要她稍微作出一点探出手去触0边际的举动,心里就彷佛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那不是该作的」。

在这样的世界中,希丝卡觉得自己一步也踏不出去,只有在唱歌时,她才稍微能够感觉到自己还存在着,如同不断回响的音乐盒中回转着的人偶一般,至少还有歌声能够留在世界上的一角。

於是,满十六岁那年,希丝卡刚成年时就要求双亲让自己就读音律学院。

希丝卡的母亲同样是独生nv。父亲身为入赘的男子,在长nv出生时,原本不对她抱任何期待的父亲,二话不说就为她取了「静」这种名字,在他的刻板印象中nv孩子就是应该要安安静静的成长,然後不发一语的嫁出去。但是在十多年都没生下男孩,甚至没有其他子嗣,对他的立场来说,周围的压力很大。父亲面se凝重的严正拒绝了这个要求,理由是这个唯一的nv儿是他和家族唯一的筹码。

但是母亲却答应了这个要求,理由是「和学院打好关系不会有损失」和「认识有力人士的途径」,二话不说就同意让希丝卡办理入学。

在缴交入学作品後,家族的理由什麽的,希丝卡都抛在脑後了。

彷佛如果不这麽想,她就只能继续困在自己的盒子中不知所措。

接触音乐的世界後,对希丝卡来说是幸福的。她从未想过世界上有那麽多人能用自己的话语,自己的声音对世界作出这样多的表达。

希丝卡简直恨不得能住在图书馆中,一首一首听着世界上各式各样的乐谱。

「希丝卡小姐的歌真的很bang呢。」

「感觉能表现出此刻青春时期的心情」

「如果假日有空的话要办个同好会吗?」

当希丝卡有所感动而提出自己的作品後,每回都像这样有许多的人赞赏与叫好。在这样的环境和圈子中,希丝卡本应感到心满意足的每一日,某一天,希丝卡突然再次看到了,盒子的墙再次挡在眼前。

盒子变得更小更小,这个小小的世界彷佛只能容下希丝卡一人。

「希丝卡小姐?你没事吧?」「您突然停步愣了一下让大家都吃了一惊呢。」

这一刻,她终於才了解。

世界是人群聚合的墙。

每个人只是在墙外看着自己,听着自己的声音。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靠近进来倾听自己的声音。

「唔嗯。谢谢大家,我没事…」勉强挤出苦笑的自己,此刻又有多少人听见自己心中的声音呢。希丝卡不禁自问。

从他人处得到的掌声与称赞,在此刻重新审视後也才终於发现。

他们所赞赏的,通常只有两类,一个是曲谱末「希丝卡」这个名字的署名,另一种是「希丝卡」这个nvx的外表所得来的赞美。

盒子彷佛变得越来越小,希丝卡觉得自己几乎已经没办法再生存下去,甚至连呼x1也很辛苦。

直到在学院中的某一天。

希丝卡圈子里的某位nv同学奔走过大廊,怒意冲冲的拉开了希丝卡与众人所在的教室大门。

「希丝卡小姐!您看一下这个!」

「这个…不是我的入学作品吗?」nv学生带来的是从图书馆借出的调律盘。毕竟是自己编过的曲子,希丝卡只看了一眼曲谱就发现了这件事。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nv同学越说越怒,以彷佛要翻开桌面一般的气势将它放在桌上:「这是那个只会抄袭的新生翻抄的新谱!」

「咦…抄袭?」「好过份…」「而且还是处nv作耶…」

「就是说啊,原创的处nv作是表现一个乐士心灵最纯朴真率的创作,那个人居然用剽窃来w辱希丝卡小姐的那份纯真,真是不可原谅!」

希丝卡取起曲谱,将外部的耳挂放上了耳边。

旋律在耳边响起,希丝卡的心中浮现出了怀念的曲调。

以钢琴为主旋律的曲子,轻快,温柔,但是却一点一点谱出了少年时期的情绪,青春期的那种压抑,苦恼,困惑,难解,还有些许的,急迫想表达出来的,自己心中的情感。

啊…这个三重奏…是我刻意表现技巧加进去的…

用三段渐高的方式,将渐进的情感以诗意的方式表现出来。居然连这种地方都具t的重新t现出来。希丝卡不禁心中一紧。然後,当她将眼睛闭上,静静聆听这首曲子後,她的心就再也无法离开那首歌了。

彷佛听见了希丝卡心中的困扰一般,具t的将那旋律谱成了曲面,而那曲面又化为实t的音se,一键一键敲进了希丝卡的内心。如同听见自己的内心一般,如同自己心意的完美具现一般。那首歌如此透切的谱出了自己心中的曲子,更加完美的诠释了自己的心境。

在那瞬间,希丝卡的内心世界中,那堵墙上彷佛突然有了道窗户。从窗户中伸出了双手,那是一双不知主人的,希丝卡未曾见过的手。

双手轻柔的将内心世界中,希丝卡耳畔的耳挂取下,希丝卡不明白这个人的用意,因为即使取下了耳挂,音乐仍然在响着,世界仍是有墙。

然後在音乐停下後,她再次睁开双眼的瞬间,她才领会到这个举动的用意。

围绕自己的四面的墙,构成自己世界的高墙在一瞬间全都倒下了。

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那麽清楚,那麽清晰,那麽明亮,就连虽认得面貌但难以记清个x的同学,那些面孔突然都变得好熟悉。

啊…我明白了…希丝卡双眼圆睁,如同新生儿般打从内心张大双眼看着这个世界。这个就是歌…这个世界…原来…

希丝卡一直以来都未曾发现,自己从未用声音去理解过这个世界。

他人的声音就彷佛从外头传来一般,是与自己无关的声响。

在那个人为自己摘下耳挂後,才终於能够听见这个世界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并不是这个世界将自己隔出,而是自己一直塞着耳朵,戴着面具,低下头刻意不去看清这个世界。

「来,希丝卡小姐也把这个谱抄一遍,这样要是他自行发表的话才能够当作证据……哇!」

「你还好吗?希丝卡小姐」「气得都哭了,他真的太过份」「请用我的手帕吧!」

连希丝卡自己都没留意到,自己自出生以来,流下了第一次的泪水。

微微温热的水珠,仅仅只从眼框落下,滑过脸颊的一瞬後就冷却而变得冰凉。

「谢谢你们,我终於明白了…」

如同新生一般的希丝卡,望着周围众人的眼神,此刻也终於能够明白的,清楚的听到他人对自己发自内心的关怀。

希丝卡轻轻的触了一下那颊旁的泪珠,这冰冷温润的触感就是证明。

希丝卡打从这一天开始,才终於能够听见他人内心的声音。

至於在这之後,她开始寻找那个少年的身影。那又是另一段故事……

「啊……明天开始要怎麽和他照常相处啊……」希丝卡叹了口气,抱着手中的纸张仰头往後倒卧在床沿上。

只有深交後才会发现,古洛是个沉默又不擅言语的人。

唯一能够表达自己心情的方法就只有写歌。

他所写出来的曲子都是最忠实能呈现当时心境的心声,甚至那些如同阅後感一般的复写曲,也是他唯一能表达出感动的方式。

「对了,明天好像是古洛同学上台报告……」希丝卡挪了挪身子,露出了少nv般的期待笑容。

希丝卡将曲谱在眼前摊开,「只要还能在一旁看着他就好了」,这个小小的愿望,至今仍没有改变,即使在知道他还有相处十多年的家人之後。

「至少我还能…静静听着他的歌…」希丝卡一面说着,唇边不自觉的哼起这首曲子,这是至今仍留在希丝卡的心中,至今仍在他记忆中占有一角的,两人共奏过的曲子。

仅仅只是如此,希丝卡便觉得心满意足。

幕间

入夜的房间中,只有桌上那油灯的光芒是唯一的光源。

房间的摆设并不多,只有屋里的那架大方桌让人印象深刻。

桌面架着「代理学院长」的名牌,是这间学院长室唯一的办公桌。

在桌前坐着的,是这房间的主人,麻枝0了0发尾的小马尾,低着头整理公文。

「…有什麽事吗?」忽然,麻枝抬起头对暗处的大门开口说道。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门并没有开,只是,伊亚就这样在门旁的石墙边靠着:「你在那一声回音里加了暗号吧?有什麽想说的吗?」

「唔嗯…」麻枝放下手里的文书工作,不知如何开口的稍微困扰了一下:「总之我准备了薯片,吃吗?」

麻枝指了指在接待客户的茶几上放着的白se餐盘,上头放满了将马铃薯切片炸过後洒上盐巴的零食。

「小麻。」从麻枝的座位一旁的暗处,霜月r0u了r0u眼睛,彷佛刚睡醒一般说着梦呓:「我也要吃…」

「不行,小空今晚吃太多东西了,对身t不好…」

「…!」一听这话,霜月立刻露出了正se的表情:「小麻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对我来说几盘笔管面就像是点心一样的东西……」

「吃太饱睡觉会伤胃的。」

「没关系。睡醒就治好了。」

「那…换个方式说,吃了东西就不能马上睡觉了。」

「咦…?」

霜月突然变为困扰的表情,如同将眼前的餐点和睡眠当作天平的两端一般深思着,却一时不晓得该选择哪边好。

「如果只是要表现你们感情很好就免了…」伊亚说着像要转身推开大门。

「啊…等一下。」麻枝从手里的公文堆中找出了一封信件投往伊亚,伊亚也伸出手接过打开来。

「这是从瓦哈拉来的公文,原本如果是信件应该不能让别人看的,不过既然是公文,而且您也是当地人,应该……」

「…!那些家伙…我稍微几天不在就什麽事也作不了吗?」伊亚只是看了一眼,便了解发生了什麽事,但仍试着淡漠的不露表情,却难掩一瞬的惊讶:「…不过,现在的信还真厉害,居然b我亲自过来还早到达啊?」

「这封信是半个月前寄达的。我想您应该了解这是什麽意思?」

「呼……」伊亚轻声呼了口气。「我明白了。」

「这东西我就带走了。」伊亚说着将桌上盘中的食物连盘子全然带走。

「啊,请便。不过记得洗乾净,不然会有蚂蚁的。」麻枝仍是露出微笑回应。

「黑…你这个人…」伊亚以打量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两人,却很快的就放弃般的转过头:「还真是让人难以看透的家伙。」

「谢谢您的赞美,赤se的歌姬,伊亚殿下。」

「不过你想要的…应该是这里面的东西吧。」伊亚转身取出了颈中的链子,那是条由银链所串起的橙se碎片的坠子。

如同猜中了一般,麻枝露出了苦笑:「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会认真向您取的。」

伊亚浅笑了一下,转过身走进了黑暗之中。

翌日。

「…也就是说,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要素能证明国境构成的起因,但是近几年,学者们已经发现形成国境间无尽沙漠的成因,是一种悬浮x的异态粒子,学术上的学名上称为尤米粒子。」

古洛抱着小叠的文书资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报告的内容。

虽然古洛在学生间的名声并不是很好,甚至还有「不ai理人」和「抄袭」这种不名誉的称谓,但是他所提出的报告内容总是能切中要点,节录各家所长和关键的部位,因此他所讲授的报告课程还是总有许多人到场旁听。

「虽然国境间的荒漠和一般的沙漠看起来没什麽分别,也同样会因为风暴而迁徙,但是这种粒子有几种与沙砾不同的特x,其一是群聚x,它们只会聚集在国境间的区域中,虽然在世界各地的都市里都仍有悬浮的粒子存在,但是并不会影响我们的日常生活。」

「所以我们中央都市也有吗?」一位短发的nv同学举手发问。

「是的,但是因为中央都市是最重要的交通要地,为了避免国境偏移,所以在四周都盖了巨大的城墙。」

「我听说进入国境界域里就无法离开了?请问是事实吗?」另一位男同学也举起了手发问。

「是的喔,历史上已经有很多纪录,不过理所当然我们也没办法去一一回收那些失踪者的旅行日记,所以我也没办法向你保证属实。」

语毕,堂上此起彼落的冒出笑声。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在国境之中,因为粒子的影响会造成感觉的误差和仪器失效,所以难以分辨方向和距离,我们相信有大部份的冒险者和失事者是因此罹难的。另一部份则是遭遇到我们旅人经常谈到的,所谓的意念兽。」

意念兽是传闻中在国境中游走的魔物。有人说其型态是兽型,也有人说是球状,也曾有人型的纪载存在,但是其真实x并没有任何根据。

就连这种魔物是否会袭击人类,也没有任何存活下来的人类能出面叙述。

「然而近年,由於麻知一派学者的努力,我们逐渐可以掌握粒子的部份特x,并且相信影响这种粒子的活跃x的主要理由是感情。」

「感情……?」

「很不可思议吧?影响无机质物质的理由居然是这麽浪漫的理由。」古洛苦笑了一下,当然,这部份都是他照本宣科从纪录里整理出来的:「藉由近年来各地观测到的粒子活跃x纪录,甚至曾有见过强光状、风暴模式、气温急遽变化的反应现象。这其中有很多都是我们所能理解的感情:愤慨、憎恶、yu求…等等强烈的情感反馈出来的异常状况,有时甚至会影响我们所见的日常现象。」

「其中最广为人知的一种,也就是我们都耳熟能详的……」

「歌声!」

没等得及回应,少nv的话语和举手的动作反sx的接续了古洛的话题。

回过神来才发现堂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答了这个问题,少nv不自觉低下了头。

「是的,歌声。谢谢你,希丝卡学姐。」古洛向学姐微笑了一下,将报告继续下去:「引起粒子现象最广泛的两种感情表现,也被学者们认同为最强烈的感情表现,其中之一就是歌和曲结合时的共鸣所引发的情感现象……」

「喂喂,给我等一下,这我可没办法当作没听到。」从上层的座位处,男子的声音响起,没有举起手也没有等待台上的许可,就这样自顾自的起身发言。

众人只回头望了一下声音的来源,便很清楚发生什麽事,纷纷开始收拾笔记与文具。

「是?怎麽了吗?学长?」古洛仍以一贯的态度回应问道。

蓄发的男子有一头令人印象深刻的及肩卷发,站起身以不羁的姿态继续开口:「你的意思是说,在引发这种强力现象的同时,歌曲中蕴含的强烈感情是必须的对吧?」

男子边说边从高处的座位旁的阶段处往下走。

全然没注意到教室中的人已经收拾完东西纷纷离开。

「你想说的是,发挥歌曲本身内涵的技巧是不需要的吗?」

「我没有这样说过吧,学长?」

不知不觉间,留在教室内的只剩来不及收完东西的几名nv学生和坐在最前端位置旁听的伊亚和希丝卡。

学院中有非常明显的派系之分,其中分别认为歌曲需要技巧或情绪的,各自分为两个派系。

这位诺易斯学长就是技巧系的激进派。

「你说了,你刚刚说了,引发特殊现象的时候强烈表现情感是必须的。」

「不,那是学长你说的,而且我也没有说技巧不需要。」

「简直是胡说八道!在我面前居然还敢大言不惭,难道你有办法证明我刚刚说过类似的话吗?」诺易斯拨了一下前额的头发,挺起头作势威吓了一下。

「呃…但是你刚才确实说过了…」

似乎是预料到会演变为这种状况,整间教室的人都离席避开了混乱,只有伊亚和希丝卡走到两人的旁边。

「所以说了,歌的文化就是人类的文化,在赞扬这麽贵重的生命之赞歌,怎麽可以不去钻研增强自己的技巧来完美表达内心的感动……」

「我想古洛同学并不是在争论这个…学长。」希丝卡在一旁试着帮古洛开脱。

虽然古洛和希丝卡都算是中庸的思考方向,既不会在乎情溢乎辞,也不会去深入钻研演奏水平,但是在学院中,只要谈到技巧和情感的争论就能进入滔滔不绝的辩论之人所在多有,尤其诺易斯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当然这并不是称赞的意味,而是只要和这种人扯上这类话题,一般人都会避而远之的意思。

「你不必为他说话,希丝卡。我告诉你,人类的赞歌就是生命的赞歌,在传颂先人所留下来的这些美妙的诗篇,若没有良好的技巧来表达,只会令人有白白浪费生命的感觉,歌曲的研究文化是从一百二十年开始……」

这位学长最厉害的部份并不只此,只要他进入了这种争论的模式,就彷佛完全听不进周围的声音,能够大量的说出一堆似有道理的名言和典故,尽管那一切都和话题全无关系,也和他本人完全不相g。

「…你真的有在听我们说话吗,学长?」古洛和希丝卡,忍不住开口说了同一句抱怨。

在诺易斯学长无视两人的怨言,仍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各式各样自得其乐的话题时,从旁cha入了一个理应与此无关的声音:「这个拖把头是在讲什麽几百年前的蠢事?」

原本只是来看看古洛的表现的伊亚,一付早就听不下去的模样从旁开口,希丝卡对此好奇的反问:「伊亚小姐您听得懂他在说什麽吗?」

「哼,那还用说,只不过是些众所周知的小事而已。」

两人不禁对伊亚露出了尊敬的目光,果然虽然伊亚看似只是个长不大的幼nv,事实上x中还是充满了长者的智慧。

「喂,拖把头,你就是想说我们家的小鬼演奏技巧b你差就对了。」

前言撤回。

这位长辈无视他人对话的能力也不遑多让。

「拖…拖把头?」诺易斯似乎只对这句话起了反应,停下说到一半的话题反唇相应:「这是哪里来的小鬼头?居然连我和这种平凡人的才能之别都分不清楚。」

「你的才能就是滔滔不绝而已吗?这样的话那边树上的乌鸦都b你长气,叫的也都b你好听。」伊亚双手抱x,露出一付不以为然的表情。

「乌鸦…」诺易斯拨了拨头发,试图装出不应和小nv孩认真的模样:「我想你是没听过我的名字,我诺易斯?帝志家族可是一百多年的音乐名家,我读这所学校也已经十年的时间……」

「十年没毕业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这位在学院中闻名许久的学长,其最有名的事迹就是九岁便以天才的身份入学,然後在校研读十年的时光後,以在校生的身份继续攻读演奏方面的技巧。虽然众说纷纭,也有许多人背後讥讽他是跟错了老师,但是他本人却对此引以为豪,认为这种钻研jg神可以作为後备的榜样……

「我不能接受这种w辱!我要和你决斗!」诺易斯破口说出後,才发现自己对小nv孩外貌的伊亚认真太过冲动,转而将手指向一旁的古洛:「但是因为你还未成年,由你的监护人负责。」

莫名其妙被针对的古洛,指了指自己的鼻头左右张望,难以理解的说道:「我…?」

「拖把头小鬼…别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伊亚轻闭双眼呼了口气,仍是那付双手抱x的立姿,然而当她再度睁开双眼时,在场的三人都不禁为之一颤。

那站姿所显现出的身影,就彷佛巨大的高塔或古神像所带来的压倒x魄力,仅仅只在一瞬,三人就明白了天与地的差距。

「…我如果认真起来你就太可怜了,所以才让我家的小鬼陪你玩玩而已。」

「那麽,来b赛吧!」

黑se的身影仅仅只是双手碰在伊亚肩上,便在一瞬间彷佛将紧张的空气烟消雾散。麻枝露出如常的轻松笑容,一派轻松的声音,无声无息出现在四人的身旁。

「麻枝老师…!」古洛像解开了si结一般露出安心的表情,但又随即出现疑惑:「老师是什麽时候到这里来的?」

「问得好!」麻枝抖了抖黑se的长袍,以威风凛凛的姿态在四人面前摆开架势:「呼唤我的话随时都在!事件发生时翩翩到来!潇洒随x的奏者,键的麻枝,闻讯而来…!」

「……」

在麻枝的身後,可以看到小空慵懒的坐在椅上,一手捉着煎蛋三明治,一手在麻枝的身边撒上塑胶花。

「不…我们没有呼唤你来…」只有古洛在这样的气氛下努力试着开口。

「抱歉…麻枝代理院长,这些手工花是活动要用的。」然後几个同学进场将地上的花与小空手边的花篮取走,离开教室关上大门。

「哎呀哎呀…伤脑筋啊…」麻枝拉了拉发後的小马尾,苦笑了一会,再次摆开架势向众人说道:「既然你们是对音乐的演奏有不合的意见,那麽就用演奏一决胜负吧!」

「这个话题还要继续啊…」古洛和希丝卡无力的低下头。

「很好!就让这家伙看看我们亚斯家族的荣光!」伊亚拍了拍古洛的背令他挺起x来。

「但是nn,我又不是什麽阿嘶…家族?」

「总之这场胜负,我是接下了!」

「那麽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双方可以找一位共奏的助手,二对二的演奏会,可以选择任何乐器,但禁止使用调律盘;在礼堂以随机四百名听众掌声多寡决定胜负,为了避免影响评监的公正x也禁止使用歌。这样可以吗?」麻枝接续着补述b赛的细节。

「没问题!」诺易斯听了规则则是得意的笑了:「我才不管什麽千年一见的奏者如果我赢了,我要让你和那个小家伙跪在地上道歉。」

「是千种曲调的奏者…话说还有人记得这戏称啊…?」古洛脱力般的垂下手。

诺易斯的得意是有理由的,两人在学院中的名声都算不上好,但是若是随机听众的话,就单纯是以技术x来决定好坏,若是以演奏来决胜负,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助手实力如何,但是自己这方是绝对有利的。

「很好…很有胆量嘛!喂,小鬼黑se,再加注一条规则,输的人要无条件答应胜者一件事!」

小鬼黑se…三人看了看麻枝的衣着,再b较了一下身高,决定对这句话不予置评。

「就这样决定了!希丝卡!跟我去练习吧。」诺易斯说着,也不理会希丝卡有没有听到,就快步离开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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