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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虎谋皮

 

还是那间简陋的屋子,而这会儿屋里就只有桑旖一个人,清晨的鸟叫热闹而又欢腾,叽叽喳喳,像是永远都不会停。

桑旖蹬了蹬双腿,有些艰难地移动着身子,虽然高烧已退,可身t还是有些虚,几下挣脱,已是累的喘了起来,而肩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疼了。

她靠在床畔缓了会儿,耳边的鸟叫还是没停,这里,应该挺偏僻的吧,要不然也不会一天到晚都有这么多的鸟叫声。

反绑的姿势叫人难受,弯曲的双腿也有些酸胀发麻,那人虽然绑的不算紧,可扣是si扣,原本就破皮的手腕和脚腕还是避免不了难受。

醒来时就是这副样子了,就连眼睛也被重新蒙上了那块黑布。今天是交易的日子,绑匪都出去了,自然不希望她闹出什么事来节外生枝。

桑旖歇了会儿,又试着坐起来,只是几次之后,都没成功,反倒累的满身是汗。

她烦躁地挣着手腕上的绳子,虽然没松半点,却意外蹭开了眼睛上蒙着的那块布,堪堪一角,但也能看到点东西。

今天的天气还算好,出了些太yan,明媚的yan光透过树荫,洒在了那块窄小的天窗上,意外折s出如梦似幻的光影,点点滴滴,都落在了屋里斑驳脱落的墙壁上。

桑旖出神地看着,有些专注,却也有些木愣,那光渐渐往下走着,像是快要没了,而桑旖也突然急了,一瞬不错追着那光,像是想要留住它。

可她怎么能留住呢,该来的自然会来,该走的也总会走。所以那光,藏进了ch0u屉桌上那堆衣服里,再也没出来。

桑旖愣愣看了半晌,收回视线时又忍不住自嘲一笑,只是这笑还未放下,视线又猛地顿住。

那张ch0u屉桌上堆着很多东西,她一直未动过的牛n面包,还有处理伤口用的药水纱布,白se带花的搪瓷杯旁放着同样花se的脸盆和毛巾,里头还有些水,那是她高烧时给她降温的。

而在角落,有几件颜se不一的衣服和k子,至于桑旖sisi盯着的那件衣服,是件白蓝相间的校服……那件衣服,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她觉得不可思议,肯定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被绑的遭遇,乱七八糟的那些光景,总会叫人错乱,会认错也不奇怪。

桑旖慌忙收回视线,可几秒之后,目光又再次回到了那件衣服上,脸se见鬼般的难看。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也在这时突然传来,轰隆隆的,打破了许久的安静。桑旖急忙将布条又蹭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其实她心里清楚,伴随着那越来越近的车声,那颗剧烈跳动的心也被抓地越来越紧。

他们回来了。

交易……是不是成功了?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回家了?

桑旖半是紧张半是期待,可等引擎熄灭,隔着一扇门,听到的却是外头争吵推搡的声音,应该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哗啦啦碎了一地。

“怎么,你现在还想拦着我?”

“你别忘了,没钱,你拿什么给老头子治病?!”

“别他妈跟我废话,老子要的是钱,钱!钱!”

“你要再敢拦着我,我今天就办了那小娘b!”

门是被踹开的,轰隆一声,响地震天动地,桑旖的心跟着一荡,还未来得及归位,又被人猛地拽着头发从床上拖了下来。

膝盖直接磕上了地面,皮r0u翻卷,是火辣辣的疼,细小乌黑的泥沙混进了滋滋渗出的血里,桑旖一路哭叫,一路挣扎,最终,被骆巍扔在了外头肮脏不堪的角落里。

唰的一下,蒙眼的布条被人摘了。

眼前是凶神恶煞的一张脸,皮肤黝黑,额上还有几道明显的刀疤,歪斜错乱的眉毛往上飞着,而那双着了火的眼睛,正怒气汹汹地瞪着她,像是要吃了她,像是要宰了她。

桑旖下意识地要往后躲,但劈头盖脸迎来的却是狠狠的一记耳光。她猝不及防,脸被打地偏向了一旁,不消几秒,上头便浮现出了狰狞的手指印。

白花花的纸片接连不断被扔在了桑旖脸上,像是耳光,又像是屈辱,叫她一直都抬不起头来。

“桑志国那老狗b是真不顾你si活啊。”骆巍扯着桑旖的头发,把怨气全撒在了她身上,“taade竟然还报警?!”

“看看!这就是那一千万!”骆巍说着,又甩了桑旖一个耳光,细腻白皙的肌肤上,狰狞的痕迹越发触目惊心。

“妈的,一堆白纸,就用这些东西来赎你?”

“你不是他nv儿吗?怎么,就值这点钱?!”

眼泪是擎在眼眶里的,一直没落下来,可当目光扫过那堆白纸时,桑旖竟然扯了个笑,只是笑着笑着,泪水就溢了出来,跟不值钱似的,一颗一颗地往下滚。

彻底的绝望蒙住了那颗鲜活跳动的心,一寸一寸收紧,那绝望渗进了血r0u里,扎地人要命的疼,可她还是可以苟且偷生地喘口气,安慰自己一句,这有什么值得意外和伤心的,她对桑志国而言,本来就和这些白纸一样,一文不值的。

“阿远,你不是喜欢这妞吗?弄si之前给你爽一回。”骆巍y测测地g着桑旖的下巴,玩味的眼神还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桑旖目光涣散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刚刚那两巴掌打得她有些懵,脸颊也还是疼的,可脑袋里的事情她却想的很清楚。

脚边是之前碰倒的暖水瓶,温热的水漫了大滩,银se的内胆也碎了一地。桑旖微微动了下,自nve一般,将掌心糊在了那片星星碎碎的内胆渣子上。

戳心的疼,血也止不住地流,可她却找回了几分冷静,只是开口说话的声音还是颤抖着的:“桑志国……不止我一个孩子。”

头一次听她开口说话,很意外,不是求饶,也不是哭喊,平静的不像是一个r0u票该有的反应。

骆巍眯眼瞧着桑旖,又听她白着脸继续,“你既然绑了我,应该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妈老早就si了,现在家里的那个,是桑志国后来再娶的。”

“她现在怀孕了,七个月,是个儿子。”

“我要是si了,他还有儿子,你就算弄si我,也还是没有钱。”

桑旖咽了咽口水,语气尽量平稳地和对方谈判:“你能绑我,那为什么……不再绑个值钱的?”

几句对话,暗藏机锋。

骆巍没读过多少书,可他也不傻,桑旖这话听着像是在下套,可也不是没道理的,儿子才能传宗接代,nv儿算个p?他又好笑地看了桑旖一眼,看来这妞也是要命的,连自己家里人都算计上了,不过这才对嘛,人为财si,鸟为食亡,命都快没了,还守着那钱g嘛?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可骆巍还是警告地又掐了掐桑旖的脖子,不过这一次,手下的力道却软了几分:“你说绑就能绑的?玩我呢?!”

桑旖的脸上还挂着带血迹的泪痕,但她这会儿却g了g嘴角,一个凄惨却又妖yan的笑,“你要钱而已,我可以帮你……”

骆远至始至终没开口,就连态度都是置身事外的,然而,在桑旖说出那些话时,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一室狼藉,一场交易。

而桑旖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这一刻变了味道,成了合作,成了同谋。

桑旖这是在与虎谋皮?谁说不是呢,可她想用自己的方法活下去,又有什么错呢?

沈阿姨把晚饭摆好,看客厅里的气氛实在沉重,她心里虽然担心桑旖,可这会儿也不敢多问什么,只偷偷在房里抹眼泪。

桑旖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出生,到长这么大,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陪着,感情自然超过了常人。

绑匪发来的那张照片,她也看到了,照片里的桑旖,一动不动的,半点生气都没有,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沈阿姨不敢想,那些丧心病狂的匪徒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又忍不住想起小旖那个早早去了的妈,那也是个可怜的。

小旖妈妈的身t向来不好,怀孕流产一直反反复复,桑志国又说没有孩子没法和家里老人交代,为了这个,小旖妈妈吃了不少苦头,后来终于怀上了,结果生孩子的时候又被折腾了一遭,整个人都不行了。

原本端庄漂亮的nv人,一下子变得憔悴不堪,背地里还被人讽刺人老珠h。

沈阿姨虽然帮桑家做事,可在小旖妈妈的这件事上,也觉得桑志国做的不厚道,一点情念都不顾。

妻子生病,丈夫却一天到晚不见人影,连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问,怎么不见你先生。小旖妈妈能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他在忙。桑志国是在忙啊,忙着和自己的秘书g搭鬼混。

徐yan那个nv人也不是个东西,小旖妈妈处处忍让,可她却蹬鼻子上脸,三不五时就来医院耀武扬威。一个常年住院的病人,哪里受得了那样的刺激,气的小旖妈妈伤心郁结,最后,选择了跳楼自杀。

谁都知道徐yan看小旖碍眼了,小旖还没上高中,她就跟桑志国吹枕边风,要他把小旖送去住校,要不就送去国外念书,说这样能锻炼孩子,简直是鬼话连篇!她压根就不想小旖好。

还有今天交易的事,什么真真假假的赎金,她反正不懂,她就知道,要不是那nv人出了馊主意,小旖说不准现在都能回来了!

沈阿姨越想越难过,也越想越心疼,那孩子本来就没人疼,现在还遇到这样的事……也不知道……

手机突然响了,惊地沈阿姨赶紧把眼泪擦了擦。

是个陌生号码,接通之后也没人说话,她以为是打错了,正预备挂,却听到了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

“阿姨,是我……”

骆巍从桑旖手里ch0u回手机,吊儿郎当瞟了她一眼,又问:“我说,你没耍什么花样吧。”

脸上的指印淡了不少,可上头火辣辣的疼却还是记忆犹新,桑旖没抬头,只低声说了句,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我敢吗?”

骆巍满意的笑了,手机揣回兜里,他又看了桑旖一眼,觉得这丫头倒b前几天识趣多了,还挺明白事的。

开门出来,骆远还在外面坐着,嘴里叼着烟,手边是他刚才出去买的药。

来回二十几公里的路,他半小时不到就回来了,这么着急,还真以为他会把那nv的怎么样?

骆巍忍不住挑了挑眉,他就算要怎么样,也不可能是现在啊,钱还没到手呢。

过去坐下,他揽住骆远的肩,一脸下流地望着他笑:“心疼了?那进去看看她啊……”

“这个时候安慰安慰人家,保准,你要什么她就给什么的。”

骆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半晌,才打下了骆巍搭在肩膀上的手,跟着一言不发,拿着刚买的东西又进了那间屋子。

掌心全是细小的伤口,光是一片一片把那些细碎的渣子取出来就花了骆远很长时间。

屋里只有盏泛h发旧的台灯,微弱的灯光,昏h暗淡,可桑旖却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他长得……有些出乎桑旖的意外,那是张很不错的脸,甚至……好的有些过分。轮廓分明的五官,深邃有神的眼睛,此时低垂着,认真而又耐心地处理着麻烦的伤口。眉眼之间带着些英气,可也带着些桀骜不屈,可能是经常曝晒的缘故,皮肤不算白,露在外头的膀子,凸显着劲瘦jg悍的线条,可上头却也坑坑洼洼,有着深浅不一的伤痕。

骆远,他的名字。

单是看这张脸,桑旖实在没办法把这人和穷凶极恶的匪徒联系起来,可他,也确实做了穷凶极恶的事。或许,这就是大家常说的,人不可貌相。

桑旖收回了她的打量,目光又转向了那张ch0u屉桌上,而骆远,拿过一旁沾了水的毛巾,忽地拖起了她的小腿。桑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不过几秒,身t又放松了下来,像是彻底缴械投降了,任由他擦拭着。

及膝的裙子,脏乱不堪,ch11u0着的脚趾,还沾着些泥,至于被蹭破皮的膝盖,依旧汩汩渗着血。骆远轻轻擦拭着,w渍一点一点没了,伤口也渐渐止住了血。

掌心下是细瘦的脚踝,手指微握,便能圈起,好像脆弱的不堪一击。骆远的手指微顿,不动声se地摩挲了几下,好似想要印证这样的想法,但没实施又立马放弃了,是因为实在是荒唐。

连着细瘦脚踝的是曲线匀致的双腿,可这会儿却一点都不美,星星点点遍布着紫红se的消毒药水。药水碰上伤口,总是叫人疼的,可她却很乖,甚至连疼痛的sheny1n都没有,似乎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只任由他摆弄着。

好半晌,伤口才处理好,骆远一直拖着桑旖的脚,很小巧,也很柔软平滑,清理g净的脚趾甚至还带着些淡淡的粉红,他握的实在是有些久了,就连冰冷的脚心都有了一丝温度。

应该放开的,可骆远却鬼使神差地看了桑旖一眼。她侧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角度看到的她,长发披散,下巴尖俏,连日来的折腾,浓密的睫毛下有着明显的暗影,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也莫名给人一种红颜薄命的感觉。

心头微微一紧,骆远也放开了桑旖的腿,人起身,他故作自然地捣鼓着桌上的瓶瓶罐罐,可到底还有些担心,语气生y冰冷地又问:“还有哪里疼?”

桑旖轻飘飘地收回了视线,屋内昏h暗淡的灯光映入了她的曈仁,显得她的眼睛很亮,像外头的星星一样。

俩人不经意对望了一眼,彼此间的第一次对视,所以胶着在了一起就没能再分开。

桑旖的声音很轻,懒洋洋的像是很不上心,“肩膀。”她说。

骆远侧了侧身,清冷的目光将她静静打量,而那双黑亮的眼睛也一直盯着他,带着几分审视,也带着几分挑衅,又道了句:“x口也疼……”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也透着些古怪暧昧。

而在这微妙的氛围中,桑旖只低垂着眼睫,然后默默解开了衣扣。她好像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也不介意他是否存了什么旖旎不该的心思。

衬衫滑落,nv孩的身t也呈现在了眼前。雪白的肌肤,单薄的肩,款式单调的内衣下,几乎可以看见底下娇neng诱人的suxi0ng模样。

骆远愣了一瞬便侧过了脸,确实,肩膀处的伤口又开裂了,白se的纱布上渗着鲜红的血。可x口,除了那片baeng的肌肤在起起伏伏,骆远没看到什么伤口。

斑驳脱落的墙壁上印着少nv的影子,也晃着她的动作,举手投足间,似诱惑,似g引,带着禁忌般的危险。

衬衫彻底脱了下来,被她扔在了一旁,而她还在继续,手微抬,便绕到了身后,啪嗒一声,内衣的搭扣被解开了……

高大而又压迫x的黑影盖住了墙上少nv的身t,骆远站在床边,表情也有些冷峻,他淡淡瞥了眼桑旖,似是看穿了她的把戏,只声音低沉地说了句:“衣服穿上。”

那双一直低垂着的眼眸终于抬起,水样的眼一荡,像是和他较劲,桑旖轻轻g下了肩带。nengru终于挣脱了布料的束缚,颤巍巍地跳脱出来,晃着顶端两朵含ba0待放的花蕾。

“你不帮我检查一下?”四目相视,她问的理所当然。

可骆远却不为所动,只俯身够到她扔在一旁的衣服,面无表情地将衣服扔在了桑旖怀里。“穿上。”他又说了句,瞧着她的目光很深,声音却很冷,能冻si人。

长发滑过,低垂在了x前,半遮不掩着x前那份旖旎春se。

桑旖没说话,半点尴尬羞耻也没有,只轻捻着手下的衣服,半晌,她才轻轻“哦”了声,像是听进去了骆远的警告。

可下一秒,骆远却见桑旖忽地扯下了锁骨处沾血的纱布,她那动作看着一点都不客气,更是有些狠,没了纱布的包裹,早已开裂的伤口滴滴答答淌着血,顺着x前的g0u壑,鲜红的血ye,雪白的肌肤,像是午夜妖yan神秘的花朵,开在了桑旖的x前,说不上多好看,却足以叫人失了魂。

静谧的室内,只有沉重的呼x1。骆远的脸sey沉的可怕,叫人不寒而栗,可桑旖却只淡淡地回视,眼睛直gg地盯着他,似笑非笑,像是挑衅。

而久久的对望,骆远也终于收回了视线,似是耐心售罄,认命地拿过了一旁的药水和纱布。

他们靠的很近,这样的距离又叫骆远闻到了她身上那gu清冷的香气,但这会儿却又带着些腥甜,提醒着他,这是个危险的距离。

桑旖微仰着下巴,将头发也拨到了耳后,彻底露出了她纤长的脖颈,jg致的锁骨,就连……未着一缕的上半身,也高高耸起,隔着分毫的距离,便能蹭上骆远的x膛,可又止步于那分毫。

一个动作而已,只是为了方便他处理伤口,可也是这个动作,叫俩人之间越发亲密无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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