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请
“奴才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何公公起吧,陛下可在里面?”淑妃瓜子脸,柳叶眉,走起路来袅袅婷婷,弱不禁风,身后跟着的丫鬟手里拎着个食盒。
何忠福扫了一眼,垂下头回道:“回娘娘的话,陛下确实在里面,只是特意吩咐了不得让人打扰。
“近日天寒,本g0ng特意炖了鹿茸汤,麻烦何公公伺候陛下喝了,暖暖身子。”
“娘娘有心,奴才一会儿就呈给陛下。”
淑妃示意丫鬟把食盒递给何忠福,却并未立刻走,反而朝着门口走了几步。
苏烟压下喉咙里溢出的sheny1n,赵铭居然带着她走到了门边,隔着一扇薄薄的雕花木门,门外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子,门内她一个大臣夫人却挂在皇帝的身上白日宣y。
赵铭坏心的把苏烟抵在了门板上,xia0x一下子收缩的更激烈了。
苏烟惊恐万分,却又不敢出声,只得像小猫一样伸出舌尖一点一点t1an舐着赵铭的颈侧。
“烟儿这个样子倒是分外乖巧可人,真想让后g0ng的妃子都跟你学学该怎么伺候男人。”赵铭贴着她的耳朵轻轻的道。
苏烟摇着头,紧紧搂着赵铭的身子,小声哀求道:“……陛下……陛下不要……奴家只想好好伺候陛下……”
赵铭心情大好,抱着苏烟离开了门板,回到椅子上坐好,看了一眼苏烟,扬声喊道:“何忠福,把汤端进来。”
淑妃喜不自胜,“陛下事物繁忙,臣妾本不敢打扰,只是心里实在担忧,如今见陛下身t安康,臣妾这就告退。”
何忠福目不斜视的进了屋,从食盒里拿出一个瓷碗轻轻放在桌面上,又快步退了出去。
苏烟早已在惊吓中泄了一回,浑身酸软的缩在赵铭怀里,赵铭0了一把两人jiaohe处的yshui涂在苏烟脸上,苏烟也不过嘤咛一声。
小猫一样的姿态逗乐了赵铭,含笑道:“烟儿可是累了?下面的小嘴流了这么多水,这汤可是大补,朕来喂烟儿喝,给烟儿补补。”
赵铭端起碗,喝了一口到嘴里,又亲上红唇把汤渡了进去。苏烟麻木的一口一口咽着温度适宜的补汤,心里悲凉一片。
一碗汤都喂给了苏烟,赵铭终于满意的抱着苏烟上下顶弄了几下,s在了t内。
两人回到养心殿收拾好,赵铭又亲自给苏烟戴上钗环,才放她离去。
苏烟带着两个嬷嬷刚走出养心殿大门,就被人拦住了。
“侯夫人,皇后娘娘请您去翊坤g0ng喝杯茶。”
苏烟回头望了一眼养心殿,点点头跟着皇后g0ng中的人朝着翊坤g0ng走去。
赵铭听了何忠福的回报,想了一下就不当回事,苏烟如今也算他的nv人,皇后想亲自教导两句也是应该的。
翊坤g0ng大门禁闭,李皇后跪坐在书房的小几后素手调香,屋子里却不止她一个人,她对面还有一个年轻男子。
“我回京路上一直担心,如今见阿姐的样子倒像是我多虑了。”
李皇后斜了他一眼,道:“不过是做戏做全套罢了,能诓了你回京才是意外之喜。”
顿了顿,又道:“她一会儿就过来了,要不要安排你们见一面。”
年轻公子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温润如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神se,淡淡的道:“不必了,她并不知道我这个人,贸然见面,不过是让她再添一桩心事。”
“当年我看出你的心意,特意托了父亲请苏太傅喝酒,谁知道那天就出事了。”
提起苏太傅,两人都不再说话,室内只有幽香缭绕。
先帝晚年病入沉疴,不喜太子赵铭,压下御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因为这些折子无一例外,全是请奏让太子监国。先帝一拖再拖,态度晦暗不明,皇子们更是野心b0b0。
终于,在一个先帝勉强能正式上朝的大朝会上,几位皇子联合发难,剑指太子。先帝不满太子已久,顺势提出废除太子之位。满朝哗然,议论纷纷,有人暗暗得意,有人眉头紧皱。苏太傅看看四周,皇储废立何等大事,一不小心就是江山不稳、社稷动荡,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开口劝阻,他身为太子太傅,自幼教导太子,怎么能见一国储君被人陷害,孤立无援。遂准备出列为太子辩解一二,路过李相时,袖摆被拉住,两人对视片刻,李相明白劝不住他,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苏太傅一身正气,直嗤几位皇子狼子野心,构陷太子,且废除太子,兹事t大,请先帝三思。而几位皇子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针对他的证据,苏家的偏房远亲在家乡打着苏太傅的名头圈地受贿作威作福,甚至太傅夫人善妒,活活打si了爬床的小丫头,而那丫头分明是爬床失败后又羞又怕,自缢而亡,夫人心善,还赏了她家人银子。
面对这些指责,苏太傅百口莫辩,而赵铭早已被围攻的灰头土脸,自顾不暇,苏太傅只得请先帝明鉴。
先帝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视众臣,缓缓开了口,“不过是想要一个从龙之功罢了。”
苏太傅如遭雷击,苏家满门清贵,他自幼熟读圣贤书,一心只有忠君ai国,如今却被皇帝下了这样的评语,唯有以si明志。
随即高喊着“微臣之心,可照日月”,奔向了最近的一根柱子。
苏烟被带到翊坤g0ng正殿厢房里坐下,引路的g0ngnv态度很客气,上了茶水点心,行了礼便退下了。
略坐了片刻,皇后带着人从帘后走了出来,苏烟连忙站起身子行礼问安。
苏烟不是第一次进翊坤g0ng,也不是第一次见皇后,但却是第一次一个人单独面见皇后。
“侯夫人不用多礼,在我这可以自在一些,这点心是我从相府带进来的方子做的,夫人趁热尝尝。”
苏烟闻言诧异的抬起头,又起身行礼,“谢皇后。”
她与皇后实在是称不上熟悉,可皇后在她面前自称“我”,语气又如此亲切,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李皇后一副闲适姿态端坐在上位仍她打量,两人目光撞在一起,甚至还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
苏烟垂下眼,拈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粉sejg致点心,用帕子挡着喂入口中,点心入口即化,山楂的酸甜香味溢满口腔,苏烟惊讶的望向皇后。
皇后却没看她,慢慢的刮着被子盖,又眯着眼观赏杯中的茶汤,半晌才开口道:“我说了,夫人在我这儿不必拘束,吃了点心再喝口茶解解腻才好。”
苏烟一头雾水,她与皇帝的事儿是瞒不过皇后的,原以为皇后叫她来是想训诫一番的,现在这态度实在让人狐疑。且苏烟自幼ai食酸甜口的东西,只是长大后被教导的ai憎不浮于表面,时刻注意着维持端庄得t的仪态,渐渐就不大有人记得她这一点微小的喜好了。
两人一时无话,室内寂静无声,苏烟静静的品着茶,上好的贡品大红袍,se泽醇厚,消食解腻,饮完齿颊留香,每年只得两斤,就是g0ng中也不是人人都能喝的上的。
皇后薄施粉黛,并未穿繁琐的凤袍,一身素雅的待客大衣裳,头上簪了一支八宝衔珠凤钗,既不过分隆重又不失礼。不像召见朝臣命妇,倒像是邀请闺中密友闲坐。
苏烟不知皇后目的为何,她来这翊坤g0ng却是有话要说的,想到此,抚了抚裙摆上的褶皱,站起身来。
“皇后娘娘,臣妾有话要说。”
皇后放下茶盏,一脸兴味的看着她,脸上带着亲切友好的笑容。
“你说。”
苏烟看了两眼皇后身边两个伺候的丫鬟,皇后点点头,两人便退了下去。
“唐大人去江南已有六年,不知明年可有打算回京。”
皇后笑容不变,“江南虽好,然外祖母尚在,舅舅在江南殚jg竭虑,也算是有了几分政绩,想来陛下也会顾念外祖母的念子之情,调舅舅回京。”
苏烟正se道:“唐大人确实会回京,只怕这方式与娘娘想的不同。”
“夫人这话何解?”
“衣锦还乡与押赴进京之别,还望娘娘与李相早做打算。”
苏烟跨过门槛,走出翊坤g0ng的大门,望了一眼y沉沉的天,今年冬天的雪格外多。
皇后与她印象中的判若两人,以往隔着影影憧憧的人群,皇后总是身形憔悴,面容模糊,而今日看起来分明神采奕奕,勉强能夸一句清秀的脸也显得格外鲜活生动。
苏烟捏紧手里的锦帕,自己孑然一身,赌一把,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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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回到书房,见李敬已经穿上了斗篷,玄se的狐裘披在身上,越发衬的身材高大,玉树临风。
“见过人了就走,可见没把我这个姐姐放在心上。”皇后嘴上抱怨着,手却伸出去帮着系斗篷的带子,“我如今只到你的x口了,你在外游历几年,成熟了不少,回家了莫要惹阿翁生气。”
李敬相貌俊雅,一双眼睛生的与李皇后的一模一样,笑起来就变成一弯月牙。
“阿姐,你在g0ng里照顾好自己,也……也帮帮她。”
李皇后笑着点点他,“她可b你想的坚强多了,我们这些世家nv子,自幼秉承家族教诲,事事以家族荣辱为先。学礼仪,通文墨,绝不是用来以se事人的,即便嫁人,情情a1a1也不过是浮云罢了,若是夫君尊重t恤,便举案齐眉,若是夫君不仁,也怪不得我们不义!”
方嬷嬷往被子里塞了两个汤婆子,伺候着苏烟换上寝衣早早睡下。
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方嬷嬷的脚步声停在床前,“夫人,前院出了点事。”
苏烟“嗯”了一声,又翻过身继续睡,方嬷嬷见她毫不关心,检查了墙角燃烧的蜡烛又回到外间的榻上。
梦里的青龙寺h墙黑瓦,大雄宝殿气势恢宏,母亲带着两姐妹虔诚的拜了佛祖,又捐了一大笔香油钱,有刚点了戒疤的小和尚带他们去禅房听师父讲经。
苏烟尚未及笄,还梳着双丫髻,有细碎的刘海遮住额头,正是活泼ai闹的年纪,不耐烦听大和尚讲那些深诲的道理,拉着苏淼就想偷偷溜走。
母亲发现了,并没有拦着她们,笑着对身边的嬷嬷说:“可见这两只皮猴在府里憋坏了,罢了,罢了,你们自去玩你们的吧,只是要带着人。”又拜托小沙弥看顾好姐妹俩,就放她们去了。
她和苏淼手拉着手高兴的跟着小沙弥朝后山走,走了几步一回头,母亲还站在殿门外温柔的看着他们。
后来她们跟着小沙弥一直走,一直走,弥漫着雾气的小路上似有花香袭来,待她们肩头都落满了花瓣,小路终于走到了尽头……
“夫人,夫人,醒醒,快醒醒。”
苏烟微微睁开了一下眼睛又被屋里的光芒刺的赶紧闭上,哑着嗓子问:“出什么事了?”
方嬷嬷从桌上的茶壶里到了杯水端到床边,“侯爷身边的青竹过来了,请您去前院书房一趟。”
苏烟皱起眉头,“什么时辰了?”
“亥时一刻,夫人刚睡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