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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重聚

 

臭张壮!

“姑娘就连生气的模样也是俊俏可人,在下,尚未娶妻,不知……”

“打住,告辞。”纪香瑶见肥客人纠缠不休的样子,及时打住他,带着云绾绾离开。

“这位姑娘也是美极,可一起入门做平妻,在下不会亏待你的。”

纪香瑶拿折扇敲了敲他的脑门,“公子多虑了。”挽着云绾绾快步离开。

武修平带着跟班跟了两人几条大街,两人无奈地对着肥客人长叹。

“姑娘!”见两人停下来,武修平叉着腰喘着气唤着她们。

正在此时,一架奔驰着的马车迎面疾来,快要撞向正在路上的她们,纪香瑶见状抱着她跃身躲到了一边,那知武修平却向着两人冲了去过,让马撞着了,还好身旁的跟班还扯拉了一把,没有撞正,马夫也有拉住了缰绳,武修平被撞倒在一边,头破血流。

纪香瑶与云绾绾赶紧向前查看,虽然头破血流,样子凄惨,但没有伤及要害,这人虽然有se心,但看样子也不坏,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拿下包袱打算拿棉布与药给他包扎。

“大胆刁民,居然在街上胡闹,惊扰我家主子。”轿子里下来一个衣服穿绸裹缎,说话恶声恶气的高大男人,握着剑走向头破血流的武修平,问道,“就是你吧?”

云绾绾见状,赶紧退后躲到其中一个跟班后面,将脸挡住。

“在下代这位公子跟你家主子赔个不是,这公子突然闯出来是不对,但阁下的马夫也驾得太快,在人那么多的路上也不太对,这么算起来,大家都不对,这事就扯平了吧。”纪香瑶执着扇子向前挡住了男人的去路,跟班们也默契地将武修平保护起来。

“扯平?”男人纠着眉哈腰打量着公子打扮的纪香瑶,一眼便看破她是nv儿身,“nv人?”

纪香瑶点点头,也不否认。

“除了我家主子,从来没有人敢用这个语气跟我说话,以nv子而言,你算是胆大无为,你可知道轿里是何许的贵人,那区区贱命可以相提并论?”男人仗着身高居高临下迫近身形纤长的纪香瑶。

纪香瑶神情自若,完全没将男人放眼里,拿着折扇阻挡男人再进一步的靠近,“贱命也是命,也轮不到你夺取。”

男人突然拔剑,那知纪香瑶就在他拔剑的那一刻,用折扇打到他手上的关节上,再将扇子甩到空中,另一只手接住,打开,转身用扇面在他脖子上划了一下,再向后一退,用张开的扇子挡武修平。

鲜红的血由伤口流出来,直到流过皮肤,男人才发现自已受伤了。

“什么事?”轿上的男人掀开了帘子,往外面看。

“是你?”

“是你?”

男人从再向外探望一番,果然在一堆粗汉身后,发现一团桔红se的身影,那张孤清戾气的脸堆起一丝喜se,他立马从轿里下来,那受了伤的男人顾不上伤势立即向前搀扶。

“我们又见面了。”男人越过粗汉走到云绾绾身旁,云绾绾不喜欢他过于靠近自已,跑到了纪香瑶身后。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他问道。

“做点小生意。”纪香瑶回答道。

“什么生意?”男人随口应着,但视线始终落在云绾绾身上。

“晚了,我们要回客栈休息了,就此别过。”纪香瑶也不想跟他啰嗦,将武修平扶起,打算离开。

“既然来到了在下的地方,那不如就在在下的府邸落脚,在下带你们四周游玩,以谢救命之恩,地主之谊。”

云绾绾摇摇头,也过去用丝帕给武修平按住他受伤的伤口。

“主子,那事不能耽搁。”受伤的男人提醒道。

“那过些日子,在下再去找你。”

云绾绾继续摇头表示拒绝,然而男人不以为然,笑了笑上了轿。

两人将武修平送到了附近的医馆才离开,为免再碰到那男人,换了边远的客栈。

两个nv子在这里闲逛好像又太显眼,这边的男人都生得高大魁梧,于是,又想去奴隶场逛一逛,顺便……

向店家打听了一番,三天后,西边醉心岛有一个奴隶拍卖场。

又乔装成娘娘腔公子少爷的两人坐着船舫上了岛,还不得不说,在岛上b要在大山更为麻烦,如果不通水x,只能靠船只进出,这里跟尚国不同,只贩卖品相较好的奴隶,而且男nv都有。

自从云倾城受印当了太子之后,直接禁止废除了奴籍,但人口贩卖涉及很多的要利益,无法一下子完全取缔,不过也禁止了公开贩卖,而越国这边便是公开明卖明买。

不像尚国的地下奴隶场,还得搭路才能找到门路,这里只要交点进门费,便可以进去,人头涌涌,云绾绾小心地跟着纪香瑶以防走丢。

其中还不泛一些想买个美yan清倌做妾侍的小商人,还有一些中年妇人打着买壮丁的名号买个男宠,这方水土养的人就连nv人也相对高挑,两人长得娇小,纪香瑶还好一点,云绾绾一下子就被淹到人群里,两人艰难地挤到了前方一个近展台的地方。

展台下面还设了贵宾席,周围被武丁守着,只有拿着特定的贴子才能进去,两人没有贴子,只能在附近看着。

贵宾们一个个进场,锣声响起,拍卖已经开始了,而最中间的位置却空缺着。

两人将注意力放回台上,首先是几个约莫十几岁的姑娘被武丁带到台上。

姑娘姿容一般,价钱也不高,但很快也被卖掉,其中一个身形娇小的被一农汉直接扛走,接着是一批男子,这批男子普遍都矮小,看起来不像越国的人。

一拔又一拔过去,两人都不太满意,此时后面的人群一阵喧嚷,几个衣着t面的跟班给一位高大壮硕的黑袍男人开路,男人蒙着半张脸,但云绾绾一眼便认出他。

“去那里?”男人一把抓住想要离开的云绾绾。

纪香瑶拿着扇子抵在男人的脖子上,将云绾绾护在自已怀里。

“你放开我。”云绾绾用力地拍着抓着自已的大手,奋力挣扎着。

“来坐这边。”男人拉着云绾绾坐上席位,将纪香瑶抵在脖子上的扇子拔开,然后,低头对着跟班吩咐了一轮。

“都散了,拍卖结束了!”随之主持开始将场里的人打发掉,一些人不满,但被男人的跟班武力要胁,不甘不愿地离开,本想还想咒骂的,看到跟班拔剑,立即住了口,仓惶而逃。

“喂!老子不说是说叫你们走吗?聋子吗?”场主的打手幺喝驱赶两个挨着柱子,望着贵宾座,一动不动的男人,对打手的话充耳不闻。

其实一个男人极为身形壮硕,另一个高大挺拔一身锦衣华服,见惯贵人的打手,意识到两人身份显赫,一时也不敢动武。

“你喜欢吃什么?叫这里的厨子给你做。”男人牵着云绾绾y是让她坐到椅子上,对方人数过大,纪香瑶不想撕破脸动武,免得伤着云绾绾,也只好先由着他。

“你放开我。”云绾绾始终挣扎着,想扯出自已被握着的手腕。

“她说,叫你放开她,你没听到吗?”男人的手腕被后面出现的男人同样地握住手腕。

这声音,云绾绾抬头望向男人,“小……”

张壮半蒙着脸,眼神锐利地瞪了她一眼,将她的话咽回嘴里,运劲在握着云绾绾手上的手腕上。

男人很能扛,但云绾绾已感到自已手腕上的力道变了。

“啊!”云绾绾深x1了一口气,突然鬼哭狼嚎尖叫,趁男人吓到的瞬间,ch0u出了自已的手,扑回纪香瑶身上,纪香瑶立即用扇子挡住。

张壮也松开了男人,趁机将云绾绾直接扛到肩上。

四方八面突然涌起一大堆打手将几人团团围住。

“公子是这样子对待救命恩人吗?”纪香瑶问道。

“我只想她留下来,不会伤害她。”男人掀开了面具说道,“只要她愿意留下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纪香瑶冷笑,“本姑娘最不缺的就是钱。”然后,出奇不意砸了几个烟雾弹在地上,烟雾四起,几人趁乱走出大厅。

张壮扛着云绾绾直接上了备着的小舢板,将她丢到船中央便划着船离开。

“瑶瑶还没走。”云绾绾被倒吊过,头晕脑涨,但依然不忘纪香瑶。

“你不用担心她,荣华会带着她坐别的船。”

后面,很快就有打手上了船追来,张壮将舢板划得更快,还要到岸之际,直接扛着她跳到岸上,他吹了一声口哨,她从小养大的黑马绝尘迎面飞奔出现。

绝尘在两人前面停了下来,还乖巧地跪了下来让她上去。

后面的人在穷追不舍,两人赶紧上了马,扬场而去。

一路上,两人都不发一言,直至摆脱了后面的追兵,但是路却越来越崎岖难行,更为的颠簸,张壮让马儿放慢了速度。

天晴,月se皎洁,繁星摧灿,月光散在大地上,蒙着白se的光华。

经历了一轮一轮的泄身,加了几日以来的不眠不休,男人也累极了,yanju依在深埋在云绾绾的t内,紧紧地抱着她睡着了。

天空泛着鱼肚白,男人已经醒了过来,怀中的少nv还在睡梦之中,衣衫褴褛,两只nzi从破碎的衣衫中0露出来,一片青瘀,rujiang也呈暗红se,颈脖上被他咬破的皮肤已经结痂,周边还沾着g涸的血迹,下身一样的狼狈不甚,x口糊满了的jg斑。

他的动作惊醒了她。

她艰难地支起自已,全身酸痛得如同被拆骨,清晨的雾气有点寒凉,她不自觉地抱紧自已。

“那个nv人是位郡主,她一直对我有那种心思,但被我拒绝了,我趁着一次的战功让皇上许下不指婚的承诺,断了她的念想,但我那时染了疫病,病得快要si去,她便动员着她的亲信y要是给我冲喜,与生j跟我成亲,后来,我真的扛过了那场疫病,皇上为了保全她的名节只能依了她,给我赐婚了。”

“为什么你病了不跟我说……”

“现在,不重要了。”他伸手抚着她发青的脸,“原来,我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此。”

“不,不是……”云绾绾摇着头,向他身上扑去,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身,“我好想你。”

张壮冷哼一声,“那你怎么又去奴隶场?不是要再买一个新男宠来取代我吗?”

被说中心事,云绾绾完全无法反驳,一时语塞。

张壮拉开她的手,将她拉起身,将地上的披风收拾起来,披在她的身上,从包袱里取出往天空发了一gu响箭,“你留在这里,待会会有侍卫护送你回古月国。”

“你要去那里?”云绾绾执着他的衣衫问道。

“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了。”张壮冷漠地说,并将她的手扯开。

她很用力地扯着,一点也不愿放开,张壮握上她的手腕,稍稍施了力,坚持了一下,还是敌不过他的力气,被迫松开了。

眼泪断线似地一涌而下,沾满了整个脸庞。

“小壮子,我没有跟别的男人……”

他伸手为她试去眼泪,温柔地说道,“好了,别再叫我小壮子了,‘张壮’是我养父母的儿子,他很小的时候过世了,养母年纪大了忆子成痴,才将我当成了他,其实我叫……算了,反正你早也忘记我了。”

云绾绾迷茫地望着他,不明白后面那句话的意思。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张壮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

“不要走!我不要你走!”云绾绾追了上去,但男人突然一个闪身,在她眼前消失于无踪。

“小……夫君……”她踉跄地四周寻找着他的身影,她知道他只是躲了起来,不见她,他是绝对不会让她独自在这种地方,“我知道你没走,你出来……”

地上的草丛又多又乱,她的鞋子早就弄丢了,袜子踩在杂草乱石上面也g破了,很快脚出血了。

“夫君!”她漫无目的地在森林走动着叫喊着,终于,听到了一大阵的马蹄声,他的侍卫赶到了。

“云姑娘,跟属下回去吧。”侍卫长向前恭迎她上马回去。

“夫君!”她再一次对着森林呼喊。

半刻后,依然没有动静,一瞬间,她si心了,对手指吹了声口哨,正在附近吃着草的绝尘立即飞驰到她的跟前,跪了下来,让她上马。

侍卫长以为她要坐自已的坐骑没有阻止,那知云绾绾一上了马便蹑影追风,当他们反应过来之时,几乎已不见所踪。

一行人在后面追逐着,他们没有料想到眼前娇小纤弱的姑娘骑术如此jg湛,不到片刻,便被完全甩开。

云绾绾连走路都不灵光,经常会摔倒,云攻城担心她遇到危险连逃跑也跑不过,便迫她练就了一身好骑术,马还是jg选过的宝马,人又长得娇小身轻,自然轻易将侍卫甩开。

身后已无追兵,她下了马,失魂落魄行走着,绝尘在后面跟着,它不知道主人要去那里,它的主人也不知自已要去那里。

她心ai的男人不要她了。

轰隆隆——本来露出鱼肚白的天空骤然乌云密布,她不知自已来到了什么地方,那是一片杂乱的草地,只有稀疏的几棵小树。

然后,雨点就滴滴哒哒地从天而降,将她的身t淋sh。

好冷……

视线开始模糊,依稀看到眼前一个黑se的身影。

“夫君……”她蹒跚地往黑影走去,抬头看清了眼前的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你怎么弄成这样?”

在她向后拌倒的一刻,他越前将她抱住,直接将她横抱起,将她带上了马。

“不要……”她虚脱地说着,身t越来越无力,最后,彻底昏倒在男人的怀里。

她醒来后,已经是几天后。

“醒了!醒了!快宣太医,姑娘醒了!”

她模糊地听到了一个声音,像是g0ngnv的声音,但这声音又不像玉儿,怎么叫太医,难道她是回到了尚国?

头好痛,身t很沉重,像被千斤大石压住一般,无法动弹。

眼皮很重,她又合上了。

“皇上,姑娘已无大碍,只需好生调养便可,微臣这就去给姑娘煎煮些调养的汤药与药膳。”

“去吧。”

“微臣告退。”

这声音……

有人扶着她将她支起。

“是你……”云绾绾惺忪地张开了眼,看清了眼前的人,浑身一颤,本身地抱着x,往边上缩去,再担心地看着自已的身t。

x前一堆青瘀的紫斑,一时之间无法断定自已有没有被别的男人玷w。

“朕没有碰你,别慌,来喝药。”男人一手端着药,一手将她拉回来,粗鲁地往冒着白烟的汤药吹气,吹得快要将汤药吹洒。

“朕?”云绾绾r0u了r0u眼睛,认真环视了四周,两排整齐g0ngnv太监罗列在两侧。

男人将吹过的汤药凑到云绾绾嘴里,明显这人从来没有照顾过人,那汤药烫得快要将她舌头烫熟,她急急地将碗推开,呵气将给舌头吹凉。

“朕乃越国国君,李旭。”

云绾绾顿住,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次男人的话,“越国国君,李……旭……”

“大胆刁民,竟敢直唤皇上名讳!”身边的老太监立即训斥道。

“张公公,由着她,她是朕的救命恩人,你们好生照顾着。”

机关算尽,她逃过了荣华,最终还是落在了李旭手上。

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运吗?

“说起来,尚国也有位公主叫绾绾。”李旭突然认真地望着她。

云绾绾被他看着胆惊心跳,全身不自在地想要后退。

“朕还真的有想过你就是那位美貌无双的公主,跟g0ngnv互换身份,让g0ngnv嫁给那潺弱的太子,自已则溜了出来逍遥快活。”

太可怕了……几乎全猜中了,云绾绾心虚地垂下了双眸不敢再望向他,怕他看透了自已的心事。

“不过,不可能,你那么淘气又胆怯那里像位公主。”李旭自我推翻了那套想法。

云绾绾配合地在猛点头。

“话说,你姓什么?”

“云……”

几十双眼睛同时望向她。

在太医的jg心调养下,她的身t完全康复过来,李旭不让她离开,但待她也算循规蹈矩,没有半点越礼,只是依然执着地要立她为妃,不过她以si相迫,他不得已才放弃了这念头。

让她以学士的身份留在了g0ng廷。

其实她也无处可去。

两年的光y过去,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从大臣的言谈中知道,荣华后来没有立侧妃,还正式成了古月国的国君,纪香瑶也成了王后。

她的父王驾崩了,大阿哥云倾城成功击退了要起兵za0f的三阿哥云守城,顺便将密谋的同党一律肃清,顺利登基成新国君,没有将无辜的兄弟诛杀,也没有像父王那样同时立后,孤寡冷清地登上帝位。

他还是等着她的太傅花凌吧。

当初,她父王将一位郡主许给了云倾城,他没有拒绝,结果花凌一去不返,从此,历遍天涯海角,他再也没有找到她。

“云学士,池子里开了一朵并蒂莲,可希罕了,大人要不要去看看?”g0ngnv前来问道。

“好。”云绾绾随着g0ngnv来到了池子几丈的地方,远远地看着那棵并蒂莲,还是她喜欢的桔红se,一株枝j长出了两个花蒂,紧紧地挨着了一起,以前她g0ng里的池子也种满了各种莲花却从来没见着一株,如今却看到了。

是会有好事要发生了吗?

“大人,你不走近一点看吗?”g0ngnv问道,‘’这并蒂莲刚好长到了池边,可以再走近一点欣赏。‘’

“不了,本官从小笨拙又顽劣,仗着有人疼着自已,就任x妄为地在池边玩耍玩泥巴摘莲蓬,这边滚到池子里,那边就有人将自已捞起来,然后,会被抱着去泡热水澡,喝热腾腾的莲子甜汤暖身子,现在,不行了,疼本官的人都不在身边了,万一掉到池子里,也不会有人心痛了。”

“大人说得什么话,可不要让皇上听到,皇上听到可要伤心了。”

云绾绾不语,李旭待她再好,她的心与身也不会属于他,她空洞地望着并蒂莲,回想着过去的点滴,既甜蜜,也心痛,连李旭走近她也没有发现。

“在想什么?”

她回过头,看到了他,两年来的相处,他脸上的戾气也渐渐减少了,看起来顺眼了不少,她也没有那么怕他了。

“朕给你带了好吃的东西。”李旭趁机牵着她走到了一处的檐廊坐下,“是从修筑的水库里打捞上来的大虾,让御厨炸好了,还热着。”

男人打开了食盒,用筷子夹了一只金hsu脆的大虾凑到她嘴边。

“微臣自已吃。”云绾绾向后缩了缩。

“你还是这个样子,无论朕怎么讨好,你都不接受朕的好意。”

李旭将夹起的炸虾放回,将筷子递给她,云绾绾才美滋滋地夹起来吃。

“好好吃。”她笑着对他说,嘴巴还沾着油水。

他望着她,伸手想给她试去,但眼神对上的那一刻又顿了下来,再收回。

从来没想到自已居然可以那么纵容宠ai一个nv人,还要是一个得不到的nv人,他其实有想过强行占有她。

但每一次他都想起,她被抢去,当他找到她时,被人施暴衣衫褴褛受伤绝望的样子,他还记得那时他的心有多么的痛,他不想再看到她那个样子,也g不出同样的事,何况她对他还有恩。

要不是她,估计他早就命丧h泉。

“绾绾,其实你是真正的尚国公主吧?”李旭端起了一杯清茶望着前方的莲花池问道。

云绾绾全身一僵,含着炸虾怔怔地望着他。

“别咽着。”他从袖子里0出了一个铃铛,递给她。

那是她的那个铃铛,她以为不见了的铃铛,她小心地接过来,摁动了暗里的机关,铃铛被打开,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后松了一口气,又小心地合起来,戴到脖子上。

终于回到了她身边了,可惜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

“你掉地上,朕捡到的。”他不想她误会,解释道,再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东西,他已经不在了。”

“还好他不在了,要不然,朕得弄si他。”

云绾绾白了他一眼,然后想到了什么,“皇上是怎么知道微臣是公主?”

“相处久了,便知道了。”

她望着他片刻,自从她进g0ng后,好战的他没有再攻打任何的国家,接纳她的建议修筑水库开垦土地,改善民众的生活,难道是因为她吗?

他好像读懂了她的想法,“也不是全因为你,打仗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si伤无数,不如将这些人力物力用于建设,现在国泰民安也挺好,话说,你的那些学识是谁教你的?将朕的大臣都b下去了。”

“花太傅,她不知那里去了。”云绾绾长叹了一声。

“你想那个人吗?”李旭突然问道。

“……?”一时之间她不知他指的是谁。

“那个带走你的男人。”他猜想,当时她与那男人不知什么原因落单了,然后遇到了歹人,将她给……他一直不敢问,也不敢提,怕她想起这事。

“想……”她想都不想地答道,站了起来,遥望着远方的天空。

“那你走吧……”他从后面抱住她,云绾绾愣了一下,再努力想挣开他的怀抱,“就一次,让朕抱一会吧。”

太医告之他,云绾绾身t极之虚寒,命不久矣。

她听到他ch0u了ch0u鼻子,没有再挣扎。

回到古月国国都时,已经入秋,其实她也感到自已身t的变化,身t越来越冷,她不想惊动自已的亲信,免得他们知道她的行踪更加担心。

刚好遇上了节兴,她混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出g0ng巡城的荣华与纪香瑶,看到了荣华看着纪香瑶的眼神b以前的更要深情,她便安心了。

景容还在原来的地方教孩子,玉儿嫁了给与景容一同教书的教书先生,还挺着肚子有孕了。

她从客栈的老板里打听到了张壮的消息,听说两年前他到了南方平乱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了,谣传他早就战si沙场,至于许给他的那位郡主已经再嫁他人。

他在那里……

南方是吗?

当她回到尚国时,天空已经降下了点点白雪,那是她与他相处的季节,虽然短暂,却是她一生最幸福甜蜜的时光。

十三哥云攻城终于也纳了一位正妃,两年过去,只有她的那位大皇兄当今的国君云倾城依然后位悬缺。

好像没有什么牵挂了……

她抬头一望,雪越下越大,她的手也冻得僵y了,不知不觉地去到了回到了这个地方。

绝尘轻松地走过崎岖难行的森林,好像与记忆中的并没有什么变化,可能人长大了,山坡没有记忆中的陡峭,但依然举步艰难,当然绝尘b她爬得轻松。

雪又变大了,十几年后,她终于回到了这个地方——埋葬着宁奴的地方。

她将墓上的积雪清开,发现原来的木碑换成了石碑。

是谁做的?

旁边还有一个堆高的积雪,她总觉得有些奇怪,也将积雪拔开,也是一个长得差不多,但是b较宽的石碑,上面写是易氏夫妇,同样没有落款。

难道还有易家后人吗?

当初,她回g0ng后,还是放不下他,于是让云攻城遣了人回去找他,想将他接到国都,然而回来的人却说村子里发生疫情,全村的人无一活口,他们到了的时候,尸t已经腐烂,到处一片si寂,败坏,他们只好放火烧村,以免病疫外扩。

她知道后哭了很久很久。

无b悔恨。

那个她想见的人,她再也见不到了。

不,她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当时她是滚下去了,她记x再好也记不起那个山洞的位置。

天空已经转暗。

“绝尘……我不在了,你自已好好照顾自已,好好吃草,再不然就找个好人家,知道吗?”云绾绾漫无目的地走着,对着绝尘说话。

绝尘在后面咩了一声。

雪堆得越来越高,脚步越来越重,人也越来越累。

月亮的清辉洒落于她身上,雪停了。

她居然走到了那个山洞,月光让她蒙胧了看到了山洞的形状,她拿出了火折子,里面的一切仿如昨天,山洞深处堆放着柴枝。

这里有人来过。

不过,肯定不是他。

她留了几埞银子在柴枝边上,拿了一些生了一个火,背靠着绝尘在烤火。

好累,眼皮很重,身t突然热了起来,全身轻飘飘的……

外面传来瑟瑟嗦嗦的声音。

“咩……”绝尘警觉地叫了一声,将云绾绾喊醒。

云绾绾r0u了r0u眼睛,模糊地看到洞口处一个高大的黑影,狂风将黑影吹得嗖嗖响。

有了易祥宁留下来的金银财帛,第二年的春天,他带着张家夫妻一起迁家到了尚国西方一条小村庄落户。

他喜欢她,但是他只是一介草民,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还要是尚国唯一的公主,她要嫁的只能是皇室贵胄,今生注定无缘。

后面,因缘际遇,他救了古月国的太子荣华,荣华看重他,他也凭本事拿下了武状元,成了古月国的大将军,同时还化名张壮做了荣华的近身侍卫。

原来他认命了,但是他又遇上她了……

他将那雕工粗劣的萝卜坠子重新放回铃铛里面,合上。

那是他父母唯一留给他的遗物。

他爹有一次在山里捡了一块透亮的石头,看着很漂亮,桔红带绿,就做了个萝卜形的小玉坠送给他娘,他娘病重之时交给了他,因为家贫,东西看着可能还值得钱,便让他将来送给自已心ai的nv子。

他还记得她看到这玉坠子的时候那可ai的表情,小眼神都亮了,他便知道她喜欢,除了他娘与张妈外,从没有nv子待他如此之好,含着笑望着他,偎在他的怀里,信任他。

他喜欢她,很喜欢。

云绾绾已经很累,安稳地偎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他紧紧地抱着她,将温暖带给她,永远为她遮风挡雨。

第二天,天晴,晴空万里。

他背着她踩着皑皑白雪,踏上归途。

“野兽……”她喜欢这样子叫他。

这个称呼,只有出自她的口,他才喜欢。

“咩……”绝尘在身旁长叫了一声。

“不是在叫你。”云绾绾伸手0了0绝尘,“我叫我夫君。”

绝尘仿佛听懂了一样,t1an了一下她的手,没有再叫。

“那你不是张壮,我以后还叫你小壮子吗?”云绾绾蹭着他的脖子问道。

“不要,叫夫君。”

叫小壮子总有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嗯,夫君。”

“娘子,乖。”

“夫君,你什么时候娶我。”

“娘子,我还有些日子才过孝期……”他yu言又止,毕竟张氏夫妻养了他那么多年,他也当了自已是他们的孩儿了,所以他也想尽最后的一点孝道。

“那好啊,在你娶我之前,你带我去拜祭他们好吗?”

“好。”

这一次他不再感到孤独,那个遥不可及人永远近在眼前。

一年后。

尚国如春殿。

寒冬,大雪纷飞。

皇城内张灯结彩,一片红彩。

云倾城将云绾绾带回g0ng中并宣称是民间失散的nv儿,赐了封号寻花公主,让她重新成为尚国的公主。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从前,所有疼ai她的人都回到她的身边。

云绾绾身披着十三层的嫁衣乖巧地坐在铜镜前让玉儿为她梳妆打扮。

所有的簪子头饰都是易瑞臣细工慢磨地打造出来的,珍珠宝石是纪香瑶与荣华送的,嫁衣,盖头,绣花鞋是玉儿领着g0ng婢们亲自用心绣制的,图样是景容亲自画的。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景容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她娘原是重臣之妻,被尚王看中,巧取豪夺,却又始乱终弃。

景容改名换姓到她的身边保护她。

纪香瑶在荣华的陪伴下微服出g0ng回到她的身边陪她出嫁。

吉时到。

在云攻城负责护送下,来到了公主府。

易瑞臣领着她一同参拜天地,夫妻交拜。

她,终于成了他的妻。

他,也终于成了她的夫。

昔日的宅子成了她的公主府,住进了她的俯马。

月上柳梢上,正是洞房花烛夜。

“夫君……”即使他成附马,但他还是喜欢唤他夫君。

易瑞臣大手一挥,将案前的喜烛灭掉,将自已心ai的妻子压在身下,吻着她的耳垂说道,“娘子,我ai你。”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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