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补回来1
冯念槿在单元门的台阶上坐了好一会儿，直到赵钦的车子不见了踪影，她才敢慢慢往回走。
看着手机里的号码，冯念槿犹豫再三没敢删除，但是也没有保存，只是放在那里不再理会，只要他不再来就好。
每个人对于窒息的定义是不同的，冯念槿对窒息的定义始于初中，终于高三，此后经年，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事情能让她觉得窒息了，毕竟这一周发生的事情，抵得上她过去的十八年了。
收到竞赛成绩的那天，她没有太多惊喜，但是她的确是高兴的，包括周围的朋友都在祝贺她，她还特意给沈耀发了消息。
可是这一切都像是一个梦一样，她还没来得及和沈耀一起分享喜悦，就看到李晴晴递过来的手机，那是一篇校园贴吧的爆料文，发布的时间就是刚刚，上面是她和妈妈还有她不承认的“爸爸”在饭店里吃饭的照片，应该就是七月份她过生日的时候，当然到这里她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以为是谁恶作剧，直到她看到里面的内容。
晴天霹雳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境。
因为贴子里她的爸爸，和沈耀的爸爸张的一模一样，所以说沈耀是“爸爸”的儿子？
她呆立在那里半天，好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她的“爸爸”也姓沈的，尽管她一直试图逃避，但是她从李姝玥的口中是得到过名字的，沈恒，沈氏集团的负责人。
而沈耀呢，他有说过的吧，要继承家业，多大的家业要用继承这个词呢？冯念槿脸se煞白，她看着手机，本就jg疲力竭的身t，此刻已经摇摇yu坠。
“念念你别怕，林申和徐严还有陈锐已经去帮你处理了。”李晴晴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这些人一天到晚不知道好好学习就喜欢乱造谣，这次一定要好好惩罚一下造谣的人，给最大的处分。”
冯念槿抬起头，她的眼里仿佛失去了光彩一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沈耀，沈耀，他是那个人的儿子，那他们岂不是，岂不是，她没法联想到那两个字上面。
怎么会这样呢？沈耀怎么会是沈恒的儿子呢，她想不通。
她更想不通的是这些事情是谁发的，闫雪安吗？可是按照她喜欢沈耀的程度，她不可能发这个毁了沈耀的。
她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班级里除了安慰自己的李晴晴，其他人都在安静写作业，并没有人在刻意观察她。
“念念，念念……”李晴晴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入手一片冰冷。
“你别怕，等林申他们处理好，咱们一起去找老徐，这次一定不能放过造谣的人。”
冯念槿捏着手机，看着李晴晴，好久低声说了句：“如果，不是，造谣呢？”
李晴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她看着冯念槿，手里的力度加深，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相信你，不是你的问题念念。”
冯念槿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眼圈发红，嘴唇发抖，她想说些什么，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她把手机还给李晴晴，转身出了教室偷偷给沈耀打电话，以往很快接起的电话，此刻里面只有机械的nv生：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一遍又一遍，根本没有任何的回应。
沈耀到底在哪里，她现在已经六神无主，只想当面问问沈耀到底是不是真的。
只是她并没有等到沈耀，反而等来了班主任的话，让她去教办室。等她到了教办室，就看到那个她所谓的爸爸和她好久不见的妈妈。
不等她开口，李姝玥就给了她一巴掌，“冯念槿，你知不知道廉耻？”
她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脸se红润，jg神饱满，几个月不见她被照顾的很好很好啊。
冯念槿被打的偏过脸，班主任老徐连忙过来阻止李姝玥，“这位家长，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打孩子。”
李姝玥还想说什么，冯念槿抢先开口了，她顶着肿起来的脸冷声回应：“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孩子不是吗？”
李姝玥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她冲上去想要再次动手，却被沈恒拉住，“够了，先带她回去。”
李姝玥看着沈恒，泪水涟涟，“回哪里去啊，她这个样子，有什么脸回去啊。”
沈恒没理会她，冲班主任点了点头，“我先带孩子回去，有什么事情麻烦徐老师和我联系就行。”
老徐看着冯念槿的样子无奈点头，他能管得了学生的成绩，但是管不了学生的家事，只能看着冯念槿低着头，跟在两个人后面离开学校。
校园贴吧上的帖子已经被删了，但是看到的人依旧不少，等林申他们回来，就看到冯念槿的位置空空如也。
“不是，人呢怎么都没了？”陈锐见李晴晴趴在桌子上，伸手拍她的肩膀。
“别问了。”李晴晴瞪了他一眼，又趴回了桌子上。
陈锐虽然神经大条，但是显然也明白了什么，他默默坐回椅子上，没再说话。
沈耀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病床上的爷爷，老人的身t一周前开始急转直下，昨天更是一度下了病危通知，在抢救室里呆了将近七八个小时，而此刻他依旧昏迷不醒。
门被缓慢推开，nn带着饭盒和陈妈一起走进来。
“nn。”沈耀扶着她坐到病窗前，只不过一个星期，她仿佛也被ch0u掉了jg气神一样，身t有些佝偻。
“你爷爷怎么样了？”
“医生说十二个小时之内会醒来，应该差不多了。”沈耀看着爷爷苍老的面容，安慰着面前的nn，“待会儿医生会来看，我们再等下。”
此时此刻也只能等了。
好在距离医生说的时间没多久的时候，老人家终于缓慢睁开了眼睛，医生来看了之后说手术b较成功，目前需要慢慢修养。
听到这里沈耀他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少爷你先吃点饭，我来守着。”陈妈见终于没什么大问题，忙将饭盒递给沈耀。
“好。”沈耀许久没有进食，他拿着饭盒去旁边一边一吃饭一边拿出手机想要给冯念槿回消息，才发现手机没电了，又急忙找了根充电线开始充电。
“nn，我，我先回学校一趟。”沈耀站起来，没有任何解释，冲出了医院。
一路上他不停地给冯念槿打电话，收到的都是机械冰冷的nv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他想起自己手机上一堆未接电话，那个时候冯念槿该有多绝望，就像此刻的自己一样，她得有多无助，而自己一无所知。
学校一切都未变，只是他的座位旁已经空空如也。
“耀哥。”陈锐见他过来惊喜地喊了一声。
沈耀站在自己的座位旁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定定看着陈锐他们几个人，最后转身去了教办室。
班主任老徐正在批改试卷，看到突然冲进来的沈耀，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转去哪里了，您知道吗？”沈耀小声询问。
老徐缓慢摇头，“我只知道是赵董帮她安排的转学。”
赵董？沈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赵钦吗？他不在的这一周，是赵钦来找她了吗？不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会被沈恒送出国才对，怎么会和赵钦扯上关系？
“谢谢老师。”他离开教办室，去了赵渊的班级。
这会儿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吃完午饭，三三两两结伴回了教室，赵渊也是，他看到在自己班级门口等待着的沈耀，有些尴尬地上前，那个帖子他看到了的，作为为数不多知道他和冯念槿有过亲密关系的人，赵渊有些不敢看沈耀，别人可以糊弄一下，他可是知道清清楚楚。
“把你哥的号码给我。”沈耀开门见山。
“啊？”
“给我。”
“耀哥，我哥和你的那个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赵渊握着手机，偷偷后退。
“他最近去找了念念，还帮她办了转学，你知道这个事情吗？”
赵渊：“……”他错过了什么？
“给，我现在就给。”他忙掏出手机，把号码给沈耀报过去，沈耀当着他的面给赵钦打电话。
响了几声，对面接了起来。
“你把她带哪里去了？”沈耀努力压制自己的声音。
赵钦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说：“三个月，你们分手了，这个赌约我赢了。”
“你把她带哪里去了？”沈耀重复。
“出国留学无依无靠或者在国内起码我能帮她，你选一个？”
他什么都不想选，沈耀握紧手机，说不出一句话来。
“别去打扰她了，你们之间的关系想必你已经清楚了不是么？你觉得你们还能继续在一起？或者你觉得你爸，你妈，她妈能同意你们在一起？”
沈耀依旧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对面嗤笑一声，挂了电话。
“耀，耀哥……”赵渊上去想拉他一下。
沈耀却转身离开了，他看着手机上的一个红se的圈，朝着校外冲去。
等他到了冯念槿的住处，她的卧室已经变得冷清，基本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
她的桌面上则留着他送的那条项链，下面压着一封信，信不长只有几句话。
沈耀：
千言万语，此刻下笔却都显得苍白无力。
但是无论如何我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因为自己的情况去招惹你，去g引你。
造化弄人，本来我们的相遇就是个错误，我曾经也一度想过我们以后会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分开，却从没想过是因为你和我有血缘关系。
变成如今这个局面，最该受惩罚的人是我，我不该g引你，不该ai上你。
请你一定要忘记我，我也会忘记你，忘记这段回忆。
接下来的字迹被一圈圈水印打sh已经很难辩驳上面的字迹，依稀能看到哥哥两个字，沈耀捏着纸张，缓缓跌坐到地上，一瞬间被ch0ug了所有的力气。
沈耀在国外的时候曾去看过心理医生，虽然过程很奇怪，但是他觉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之后他就不再失眠，开始保护自己的身t。
陈锐见他好转的模样，给了心理医生一个大大的红包，同时默默给已经成为医生的李晴晴发了几个表情包，意思就是她需要继续勉励。
而李晴晴回了他一句：蠢货老娘是妇科医生，滚。
至于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沈耀本人，他们则一无所知。
————
沈耀：我觉得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医生见他的确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只能引导沈耀：然后呢？
沈耀：我小时候经历过不好的事情。
时钟滴答，医生接诊过很多有心理疾病的人，他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引导：可以具t描述一下么。
沈耀：我的父亲很奇怪，尤其是在我上小学之前。
沈耀：他经常和妈妈吵架，经常夜不归宿，经常和不同的nv人出现在杂志上。
医生看着他，心里已经开始默默叹气，看来这是一个被原生家庭迫害过的人。
“那你的母亲呢，她在你的记忆中是什么样的。”
沈耀：太小的时候不记得，有记忆的时候她总是歇斯底里，乱砸东西，殴打家里请的人，而且nve待我。
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医生推了推眼镜，慢慢坐直身t，他盯着沈耀，不放过他说这些话时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不过有些令他失望，他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好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你还有其他家人吗？”
沈耀：有，大概被我妈妈nve待半年后，这件事情被爷爷发现，然后我被爷爷带走了。
“你和爷爷的关系很好对吗？”
沈耀：对，如果不是他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安全长大。
“所以你来这里，想要解开的心理问题和你的家人有关。”
沈耀：对。
医生想了想又道：“可以说一下你具t想要解开和哪位家人的问题吗？”
沈耀：我的妹妹。
医生：“……”
资料上只写了患者有一个弟弟，哪里来的妹妹。
“妹妹指的是哪一个？你以前认识的朋友？”
沈耀：同父异母的妹妹。
医生：“……”他已经开始觉得棘手了。
沈耀：我爷爷是个很正直的人，起码在对我的教育上是非常正直的，我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问题，爷爷有很大的功劳。
医生：“……”好像突然朝着什么奇怪的方向走去了。
“你想要解决关于你妹妹的心理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却和你的父母，爷爷都有着脱不开的关系，是么。”
沈耀：你很聪明。
医生：“……”他当然聪明，他甚至已经隐隐有定论，患者的问题主要是和同父异母的妹妹有关。
“能说一下你和……妹妹什么时候认识的么？”
沈耀：高中。
医生：“在此之前你不知道她的存在对么。”
沈耀：对。
医生：“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吗？”
沈耀：发生了关系。
医生：“不好意思，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吗？”
沈耀：对，r0ut关系，在高二，她转学过来的第二周，我们在多媒t教室发生了关系。
医生：“……”
“你们发生关系的时候，你知道她是你的妹妹吗？”
沈耀：不知道。
医生放下手里的资料，组织着话语：“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又是什么时候分开的呢？你的父亲，母亲，爷爷在这个事件中做了什么？”
沈耀：在一起半年后，她b我早一天知道，然后选择了离开。至于我的父亲他在事后把我关了一段时间，我的母亲带着弟弟离开了，而我的爷爷，他一直在医院。
医生：“是因为你们的事情，他才进的医院吗？”
沈耀：不是，他先生病进的医院，我一直在陪他，然后妹妹就不见了。
医生：“你，有怨过你的爷爷吗？”
沈耀：当时有。
医生沉默，他看着沈耀依旧面无表情的脸，“你现在能分清你对你那个妹妹的感情吗？是念念不忘的ai情，还是因为她不辞而别的执念？”
沈耀：……
他回答不出来医生的问题，理智告诉他他和冯念槿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但是内心却对她思念成疾。
医生继续道：“我看你的资料上有写你经常失眠，你现在还很年轻，起码还有几十年的时间让你能够找到她，如果你一直这么下去，或许没找到她之前你就撑不下去了。”
沈耀：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吗，对自己的妹妹念念不忘。
医生：“我只解决你的心理问题，至于其他方面我不做评判，人生无常，每个人的要走什么样的路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与其在意别人的看法，不如自己先去做自己能做的。”
沈耀：……
沈耀离开了那个心理咨询室，他并没有再去第二次，其实这么多年，和他关系好的那群人基本上都说过类似心理医生的言论，或许是他自己想开了，终于在很多年后愿意放过自己，然后放慢脚步，直到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人。
他依旧正常工作，常常加班，不过他不再喝酒，也很少ch0u烟，加班也不会超过12点，他在努力，重新保护自己的身t。
“沈总对不起，是我没拦住她。”前台语气焦急，跟在不速之客后面连连道歉。
一路势不可挡的闫雪安已经冲到了沈耀面前，在他面前站定，眼神里全是哀怨，似乎还有当年的深情。
“沈耀，你一定要做这么绝吗？”她一开口，语气中已经带了哭腔。
沈耀坐在椅子上，缓缓抬头，金丝边眼睛下面眼神毫无波动。
“你先出去吧。”沈耀给前台一个眼神，对方收到立刻离开。
安静的办公室里现在只剩两个人。
闫雪安动了动唇还想要说什么。
“是，又怎样。”
闫雪安一愣，反应过来沈耀是在回应自己刚刚的话。
她紧紧捏着手里的包，深深x1气，眼泪已经扑簌簌落了下来，“沈耀，就算不是我t0ng出来她是你妹妹的事情，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这件事情归根到底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对不对。”
沈耀放下手中的笔，慢慢站起来，七年过去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些，他俯视着闫雪安，身形气势b人，反驳道：“你说的不对。”
“如果不是你，李贤不会绑架她让她出现到赵钦面前；如果不是你，她不会在我离开的那几天孤立无援；如果不是你，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也不至于这样匆忙道别，连一句话都没有。”
“我……”
“你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调查的清清楚楚，这么多年因为我们两家的关系我没有主动去对你做过什么，是你自己心存侥幸觉得我对过去的事情不会再追究，再次在我面前上蹿下跳，试图拿我父亲来压我，让我们联姻。”
“闫雪安，你要是老老实实离我远点我可能真的可以发发善心放过你。”
沈耀语气森然，“既然你不老实，就要承担不老实的后果。”
闫雪安紧咬牙关，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发火，开始示弱，“沈耀，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可以道歉，只要你不追究我们的责任，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然后呢？”
什么然后，闫雪安不明所以。
“是不是我就得原谅你，和你握手言和。”沈耀嗤笑，“闫雪安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在自家公司也做了几年，还不知道什么叫商场如战场么？你还以为现在是在玩过家家游戏，你过来吵吵闹闹，哭哭啼啼，我就会对你们的错误买单？”
“如果大小姐没有能力，麻烦回去让你父亲处理。”
“别，别让我爸知道。”闫雪安伸手想要扯沈耀的袖子，被他躲开。
“我爸如果知道我把这次的事情ga0砸，肯定会把我丢到国外去的。”闫雪安又开始哭哭啼啼，“沈耀，我求求你，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儿上，你帮帮我，求求你。”
沈耀见她哭的妆都花了，默默ch0u了一张纸递了过去。
闫雪安面上一喜。
“你这么不想承担这次的责任，总得找个人承担，对不对。”沈耀在闫雪安伸手的同时，松开纸巾，纸巾晃晃悠悠跌倒地毯上。
“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个替罪羊。”
“如果没什么事情，你可以回去了。”沈耀坐回座位，“我还有会议，慢走不送。”
闫雪安失魂落魄地走出大厦，太yan光刺的她一阵恍惚，她还年轻，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不能就这么跌下去。
“扣扣”
“进。”
“耀哥，晚上一起聚一下呗。”陈锐从门外探出头，“都下班半小时了，今天不加班了行不。”
“什么事情，聚一下？”
“徐严回来了，约我们一起吃饭。”
“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听你说。”
“哥，我上周就说了啊。”陈锐扶额，“知道您日理万机，小的这不是来重新提醒您来了。”
沈耀没多说什么，放下眼镜，合上笔记本，拿着外套跟在陈锐身后离去。
“听说他这次回来就不走了耶，这下老徐终于开心了。”陈锐边走边聊。
沈耀点了点头。
进了电梯，陈锐就收到李晴晴的信息，她已经到了，发了具t的桌号。
“耀哥是自己开车还是跟我一起？”
“自己。”
“哦好，那我跟你。”
“你晚上不送李晴晴回去？”
“她晚上还要值夜班，吃饭的地方离她的医院不过十几分钟，到时候我去她那。”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