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 - 22

“嗯。”赵砚暗自滚了滚喉结，低声应了。

原本两人都是满心期盼着假期的到来，但临到了了，却发生了令苏月觉得兴致全无的事情。

那日晚自习，苏月班里的数学老师在补小课，给大家讲几道经典大题。讲到晚自习的放学铃声都响了，老师想着都快讲完了，便开口让大家再等一等，于是便拖堂拖了将近15分钟。

苏月早早就和赵砚说好了，她们班拖堂，让赵砚在他班里坐着等她就好。

等苏月下了楼站在赵砚的班级门口，一眼便瞧见一个女生几乎整个上半身都在往赵砚身上靠。

苏月心底一冷，干脆斜倚在门框上眼神平静地看着两人。

她自然看得出赵砚有在刻意保持着距离，言行上也并没有与女生亲密的举动。

但是她苏月是一个边界感极强的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该怎么做。两人交往以来，并不是没有人追求她，但她从来不会让任何不明了的暧昧出现在她身上，因为她知道，清晰自己的边界，与其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是对彼此，也是对交往中的人的尊重。

她能这么做到，她希望对方也能做到。她不喜欢被别人干涉，同样，她也不喜欢干涉别人。

到赵砚发现苏月为止，苏月不过是在门口站了莫约一分钟而已，但那一分钟里已经足够苏月想清楚自己的抉择。

如果赵砚不能够自己明白与他人保持边界的重要性，并自觉把自己的事情处置好，那这样没有分寸的人，便不值得她再花费心思和时间了。

赵砚原本正低头做着手中的题目，一边不耐烦却又不好明示地替旁边的人解答她的问题。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月的视线，赵砚一抬头便见苏月双手交叉着靠在门边，眼睛里尽是看到少女身影的清晰笑意。

当他正准备抬手招呼苏月进来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苏月的神情似乎并不高兴。

苏月的脸上并没有生气的痕迹，但她平静的眼神却让赵砚心里一惊。这样的眼神他很少见，却有种莫名的熟悉。

在苏月发烧，两人最开始在一起的那天，苏月问他想要在一起是因为负责任还是喜欢她的时候，他的羞涩导致的迟疑让苏月冷下脸来，那时她送他出门，便是这样的眼神。

平静得像是心理根本没有他，如果他就此转身下楼，她便再也不会有超出普通同学之情的心思出现。

赵砚俏俏紧了紧手中的钢笔，随后站起身看着苏月的眼睛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