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母亲意外来电
下午时分，向凝晚返回到了兰苑，洗了一个热水澡，冲刷了忧伤的情绪，好像这几年郁结在心里心结终于解开了，一切都像是给了过去一个交代。换了一套家居服，发现了厨房还有做蛋糕的原材料，她已经多久没有动手了，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向念放学还有一会儿，所以还来得及做。当初搬进兰苑的时候，顾衍律特意为她配置了烤箱，方便她做那些可口的甜点，才发现到这里之后，她却从未动过手。说着她已经开始动手，厨房里挂着他的围裙，她伸手又退了回来，最后还是取下来围上了围裙，围裙上有他留下来固有的香水气味。她搅动着面粉和鸡蛋，厨房里弥漫出来幸福的气息。下午四点半，大门就开了，向凝晚赶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定是向念回来了，若不其然，小小的人儿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抱住她了。不过她身边居然站着顾衍律，他不是派了司机，怎么还亲自去接向念放学，“小李家里有事，我便去接了念念。”他倒是先解释了起来。虽然知道她今天去祭拜她的父亲了，但是现在看到她的情绪好转了不少，他才安心了，根本就是自己想要早一点回来见到她，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便去接了向念。真实见到她没事的样子才心里悬着的石头掉下来，而此刻，他望着她系着围裙，脸上还沾染着面粉，而头发洗过，飘洒着熟悉的薰衣草香味，那就是他熟悉的模样。打开门，便有妻子站在门口等待着。“母亲，你围着围裙在干吗？不会在做什么黑暗料理吧？”向念紧张地看了看厨房的方向。顾衍律不禁想要笑，她的黑暗料理，他可是真真切切领教过。“你去看看就行。”向凝晚故意卖弄玄虚。向念已经忍不住跑到厨房去，顾衍律走近她的身边，向凝晚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说话，他的眼睛也有泛红的血丝，他伸手，靠近她的脸庞。向凝晚居然留在了原地动弹不了，他修长的手指擦过了她的脸庞，“脸上有面粉，还是跟孩子一样。”顾衍律柔声笑道。这样的笑如暖阳照进了心里，向凝晚随后脸一阵红晕，不过她也并未回应他的举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被向念的惊讶声音吵到，马上走了过去。向念这一排精致不已的饼干和杯子蛋糕，完全惊讶了，“原来母亲并不是厨房白痴。”“我只是不会做菜而已。”向凝晚做这些甜品还是很在行，不过是对油烟特别害怕，当然还有处理鱼肉类，简直就是人间惨案。顾衍律看到了餐桌上摆放着曲奇饼干，色泽金黄，浓浓的奶味散发出来，杯子蛋糕上点缀了彩色的糖果，她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做过任何的甜点，但是她却很用心思，这些甜品的工具都是先前她亲自选购的。向念已经拿起饼干，塞到了嘴巴里，“哇，真的是好好吃哦，母亲，你的手艺真好。”向念不忘夸赞她一番。“你喜欢就多吃点。”向凝晚看到她吃完只有，眉毛上扬，嘴角上扬的样子，特别高兴。向念拿了一块曲奇送到顾衍律的面前，“父亲，您也尝尝母亲的手艺，真的特别赞。”“我知道。”顾衍律接过了饼干，他当然清楚，曾经她最喜欢在顾园的厨房里倒腾，然后送到他面前，就期待从他嘴里说出来那好吃的字眼。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
“你母亲在这方面的造诣很深，但是厨房的其他地方还是不碰为好，是为了厨房着想。”顾衍律一脸严肃地说了一个冷笑话。向凝晚的心里是想要笑的，这个人在赞美她的同时，还不忘记损她，而且居然是呼应了向念的黑暗料理。藏得可真深。“父亲是见识过母亲的黑暗料理吗，我记得我们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次母亲要煎牛排，然后差一点把厨房烧了，现在回想起来就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向念边吃着可口的蛋糕，边嘲笑着过往的小事。向凝晚拍了拍她的脑袋，向念居然把她的丑事说出来娱乐顾衍律。“我知道，她绝对有这样的水平。”什么时候，他们居然是联合成一条战线了。打断他们笑声的是一个电话。顾衍律走出了厨房间，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妈，您的身体重要，别忧心忡忡，等过段时间，我飞过去，接您回来。”“妈，晚晚在，你要和她说话吗？”向凝晚听到了声响已经走在他的身边，他按住电话，“是你母亲的电话，你要接吗？”已经三年多没有和母亲联系了，向凝晚的心思全都涌现出来了，她默默地点了点头，拿过手机的时候，声音已经哽咽着，眼泪伴随着流淌下来。顾衍律拉着向念上楼去，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妈……”这一声里交杂着多少复杂的情绪。电话那头传过来一阵熟悉的称呼，“晚晚……我的晚晚可好？”“妈，我很好，我今天去看爸爸了，爸爸很好，所以你不用担心。”向凝晚用牙齿咬住了自己拳头，不让自己哭的声音透露在了电话里。“晚晚，这三年来，你究竟到了哪里去了，衍律每年都会过来看我好几次，我看他的样子也很是难过，即便是做错了任何事情，也过去了这么久了，夫妻夫妻，就是同心协力，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得之不易。”艾丽华在电话那头劝道。向凝晚不自觉地点点头。这世界大抵也没有任何人能容忍得了她的脾性，除了顾衍律，其实从墓园回来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改变了不少。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这个重新开始。“妈，你要保重身体，我空了就过去看你，还带一个人过去看你，你一定会喜欢的。”向凝晚恢复了情绪。与艾丽华又多絮叨了几句，就挂了，她的身体在颤抖，这三年未尽到一天女儿的孝道，她蜷缩在了一起，环抱着自己的手臂，蹲在了地面上。顾衍律上前去，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晚晚……”她呆呆地哭着，他伸手去抱住她颤抖的身体，“都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