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雁门关大战六
“那是一头猛虎。一头真正的老虎。”杨静自肺腑的衷心赞道。“如此勇士，我当壮之。”一轮红日从东方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关照在饱受战火蹂躏的雁门关上，给整个上空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杨静快步冲上鼓台，一把夺下擂鼓兵手上的鼓槌，几步来到悬着的大鼓前，所有人的被他的举动惊住了。杨静左右一分，脱了上衣战袍，赤膊举槌，背对蒙古大军，面对着中原方向，用力挥动着鼓槌，竭尽全力的叫道：“杀杀”“通通通”鼓声大起。鼓台上瞬间卷起一阵波动，无数人忘情的振臂高呼，一个个声竭力尽的跟着鼓声高吼着。“杀”火麒麟振臂高呼，一刀剁下一个蒙古士兵的人头，他转身朝身后看去，隐隐约约看到一面旗帜疾奔而来，淡青色的大旗迎风波浪翻滚，华山派精锐弟子来援。留弃紧紧盯着人群中火红的身影，不算非常密集的箭雨划过天空，落入留弃身后的青色波浪中，带走一片人仰马翻。留弃距离火麒麟还有五十步。留弃一直皱着的眉，终于不皱了，他在马上，在如雷一般巨大的马蹄声中，大声吼道：“分列”跟随其后的华山青衣弟子，在听到之后，突然变阵，以十人一排，分为两路，犹如快刀劈水一把，一分为二，干净简练，快利落。留弃高举长剑，在空中尽情的挥舞，身后众多华山弟子高声附和，空中万剑齐立，如林一般。短兵接触，双方都是长剑弯刀，留弃手上的长剑飞舞的就像是切菜一样，剑光闪烁，每一次都带起一溜血红。留弃等人突然冲锋而来，瞬间撞入了敌军，正面迎敌的蒙古大军立即被击溃，就像一个人被重拳打飞一样，溃不成军。两列人马就像两条风蛇，钻进了敌人的中军，随即一路向前奋勇杀去。厉无双看到之后，将身后华山弟子分成左右两军，小心翼翼的从前后包抄过去。留弃的冲杀，厉无双的变阵，配合的极为玄妙，厉无双一马当先，冲出了蒙古大军左翼，回头朝着两边望去，只见格里尔率领的蒙古大军就像一群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气势汹汹的围杀上来，力图补上这个缺口。厉无双大叫起来：“分割包围，分割包围。兄弟们，杀啊。”中间的巨龙开始变阵。在一声声呐喊声中，大龙中间突然各自向相反方向冲出两条小龙，将正与自己逆向而行的左右两条细龙拦腰截断。而在这同时，巨龙的头尾也各自冲出两条逆向而行的小龙。中间的两条小龙斩断左右的细龙之后，再次一分为二，向分别从头尾冲出的小龙会合而去。左右两条细龙立即被斩成了四截。而且，马上就有可能被包围。脱脱不花看到自己的左翼大军正在被分割包围，心痛如绞。厉无双在完成对蒙古大军左翼部队的包围后，立即命令华山弟子们聚集更多的人马，在最短的时间内展开了对被包围敌兵的围歼战。厉无双想以优势兵力，围歼其一部。激烈的肉搏战打得非常惨烈。厉无双身先士卒，挥动长鞭，鏖战在最前列。华山弟子们受到激励，无不奋勇争先，与敌搏命。
留弃知道如果不能及时撕开敌人对火麒麟一伙人的包围，他们的情况就非常危急。一旦火麒麟的部队伤亡一尽，内圈敌人就会返身全力攻击他们。这样在内外夹攻下，伤亡必定惨重。虽然将他们包围起来的敌人右翼也只有数千人，他现在指挥部队完全可以轻松的脱离包围。但他要救出火麒麟和八百多名士卒，所以他立即命令全部人马不惜一切代价，先撕开敌人的内圈包围，救出火麒麟的部队。三千多名蒙古士兵根本就是杀红了眼，丝毫没有畏惧留弃率领的华山弟子部队对他们的包围。火麒麟暴虐的血腥残杀，极大的刺激了蒙古士卒们凶悍的本性。他们咬牙切齿，疯狂的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火麒麟的桶形防御阵形。火麒麟的战马已经被射杀，他就站在队伍的最外围，挥舞着不知道换了第几次的大刀，不停地咆哮着，大声指挥部下射暗器，挺剑长刺，搏杀。在他脚下，堆满了被他杀死的蒙古军尸体。但蒙古士兵太多了，几个人围击一个，正面不行就侧面，侧面不行就在人缝里射冷箭。想尽一切办法，杀死一个是一个。留弃率领的部队一面被人在后面攻击，一面又要应付内圈敌人的突袭，另外还要组织人突破内圈包围，大家纠缠在一起，手忙脚乱，但成效甚微，损失倒是在不断增长，留弃终于愤怒了。敌人最外围的兵力不足，所以只在中军战场上的前后设有重兵，而在两侧兵力则较为单薄。留弃敏锐的观察到敌军中军右翼侧面的敌人较少，他率先带领几个部下纵马跑到最远处。有几个敌骑跑过来阻击。他劈死了一个冲上来的敌兵，大声对缠斗中的华山弟子喊道：“集结，集结，重整队形，重整队形！”身后众弟子齐声呐喊，从不同方向纵马跑来二三百个华山派弟子，与留弃站成两排。留弃也不管四下射来的长箭和逐渐逼近的敌骑，用力拉起马缰，战马受痛，前踢高高扬起，昂怒嘶。留弃高踞在马上，挥舞着长剑，大声吼道：“杀杀”华山弟子情绪高涨，一个个视死如归，同声应和“杀杀杀”留弃一松马缰，战马像箭一般射了出去。立刻，战场的小小一角再次响起了急骤奔腾的马蹄声。火麒麟一边厮杀，一边一直在努力寻找突破点，准备与留弃会合。然后两军虽然仅仅相隔五十步，却好像隔了一座山一样，怎么也不能聚到一起。火麒麟听到了留弃重整队形的呐喊声。他立即明白，这是留弃在做最后一搏。时间再拖下去，他这支华山弟子部队也不要救了，基本上死光了。火麒麟立即对周围的华山派弟子大声吼道：“向东北方向移动。”桶形阵势在坚持了十多分钟后，再次被敌人夺去了三百多条生命。虽然敌人付出了更高的代价，但对于被重重包围的突击前军来说，却是致命打击。剩余四百六十多人在火麒麟的带领下，缓缓转动阵势，向东北方向的包围圈靠近。蒙古大军的右翼军队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在一名千夫长的指挥下，立即吹响了缩小包围圈的指示号角。蒙古士卒听号行事，立即舍生忘死，再度凶猛的扑向包围圈内的华山弟子。火麒麟神情兴奋，情绪高涨，举起大刀，振臂高呼起来：“兄弟们，随我杀出去！”他带头在战场上奔跑起来。失去马的华山弟子都跟在他的身后奔跑着，各执兵刃，一往无前。马上的华山弟子随即展开冲击阵形，护卫在地上弟子的两旁，随同冲击。五十步，转眼之间。留弃和身后的华山弟子们竭尽所能，用各种办法让马达到了一定的度。虽然不是非常理想，但已经绰绰有余了。蒙古士卒们在听到密集马蹄声，到回头看见骑兵小队已经冲了起来，调转马头准备应战，也就是短短一瞬间。但已经来不及作出更多反应，留弃和他带着的华山弟子们已经挟雷霆万钧之势，举剑杀来。巨大的冲击力把坐在马上的士卒顿时撞飞了一半，还有一半被杀气腾腾的士卒夺去了生命。如此同时，火麒麟势大力沉的一刀从天而降，将一名敌兵的头颅削去半边，连带半个肩膀也一同飞了出去，他身后紧随的华山弟子们就象一群待人而噬的嗜血猛兽看见了猎物一般蜂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