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sp;&esp;谭菁菁被人温和的叫醒，醒来一看，是程律师。

&esp;&esp;“程律师！你们弄好了？”

&esp;&esp;“岁数不大，操的心还不少，”程澈起身，从衣架上拿下来一件外套，“早下班了还不走，等着我给你凑合晚饭？”

&esp;&esp;谭菁菁站起身，不大好意思的看了眼另一旁的许之卿说，“我想陪陪许先生嘛，没想到睡着了”

&esp;&esp;“太晚了，我们送你回去”许之卿说。

&esp;&esp;“啊，不用不用！”

&esp;&esp;程澈把外套递给她，另一手开门，“走了，有你拒绝的时间，这会儿都到地方了”

&esp;&esp;谭菁菁接过外套，含着怯羞和喜悦跟着两个大人往外走。

&esp;&esp;给小姑娘送到地方，谭菁菁赶紧跟他俩道别，转身跑回去。跑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俩一眼。程澈注意到却没理解，更没功夫细想，眼皮子再眨一下就能睡着。

&esp;&esp;还是回了程澈的住所。洗漱完了躺在床上，许之卿没什么困的意思，但他看得出来程澈强撑着，稍微多放缓点呼吸就能倒头昏死过去的那种困法。

&esp;&esp;见他瞪着眼睛平躺还没睡，许之卿问，“不睡吗？”

&esp;&esp;程澈眨眼的频率很慢，话说得也慢，叫人分不清他这话是梦话还是实话。

&esp;&esp;“我还有个事没跟你说”

&esp;&esp;“嗯，”许之卿翻身面向他，轻轻答应着。

&esp;&esp;“我买了个房子，想和你住。”程澈说，“之前不敢跟你说，怕你生气”

&esp;&esp;许之卿心跳有些快，本来就趋近于无的睡意被彻底搅散。

&esp;&esp;“什么时候？”

&esp;&esp;“那时候…我第一次坐你的车回上城……”程澈的声音渐渐小了。

&esp;&esp;心跳的震动将胸口麻烈烈轰鸣一阵，许之卿颤声叹气。

&esp;&esp;那时正值冬日，程澈追去他公司楼下的地下停车场，倔强的神情藏在一切黑暗里，当时太多无察觉，现在懂了，酸酸楚楚压了一嗓子，满胸腔。许之卿吐纳不出去，只好收着，认真感受程澈带给他的，所有。

&esp;&esp;程澈翻过身来，对着他，看着他。许之卿抬手摸上他的脸，程澈闭上眼再睁开，彼此视线描摹，体味。

&esp;&esp;四下安静无声。

&esp;&esp;入目昏昏黑黑，只有爱人眼眸流转，星野可亮。他们认真的端详，辨别此刻的时间，是从前无数的孤独黑夜，还是已经悄然闭合的十三年。

&esp;&esp;控制不住的眼泪倒流心口，沿着血肉伤痕，不留缝隙的流淌进去，细细密密的刺痛无处可避，积攒成一股顿痛，彻然爆裂，伸长成一道长桥，勾连吻合，接通心意。

&esp;&esp;“和我一块住，好不好？”程澈呢喃问着。

&esp;&esp;“好。”许之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