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小娘子多俊呐!”
正低头聚精会神编织的众人见她回来,都一迭声地打着招呼,外加用手在她身上扒拉来扒拉去,虞凝霜在她们热情的围堵下更举步维艰,一边回应一边好不容易才走到房前,放下辎重。
而后,她提起墙根晒得温热的一桶水,将一条棉帕在里濡湿了,开始擦拭装饮子的瓷瓮。
众人见那瓷瓮干干净净,啥也不剩,估计也就是壁上挂了一层糖汁子,难免感叹。
“嚯!又都卖啦?这得挣多少钱?”
虞凝霜笑笑没答,只是她刚拎回来的那条足有三四斤重的银亮鳜鱼,已经不动声色地说明了一切。
杨二嫂罕见地默不作声,不时偷看虞凝霜一眼,眼看着她很耐心地将那瓷瓮用湿帕子擦了几遍,最后再将剩下的半桶水全倒进去涮一遍。
杨二嫂咽了咽口水,想着自打虞凝霜正式开始卖饮子,就再没在她家蹭过饮子了。
她不禁想起最后喝荔枝膏水那一回,当时那点饮子在虞家也算稀罕物。
可现在,不过半个月过去,虞家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今日来得早,正见虞含雪穿着新衣在喝杨梅膏水。小丫头的神态轻松,一点没有之前小心翼翼、一滴不舍得撒的影子。
而那膏水色泽又润又浓郁,清香味儿不断往她鼻子里飘,一看就是用足量新做的果膏冲的,现在想起都觉得馋人。
杨二嫂正搀着呢,虞凝霜先凑了过来,拿着她刚编的蒲帽大加赞叹。
“还得是我二婶子编得最好,不愧是之前就学过的。”虞凝霜将那蒲帽戴上,眼睛在帽檐的阴影里仍是晶亮,“婶子,您这手艺也够教人了,我阿娘忙不过来时,您可得帮衬帮衬。”
这下杨二嫂不用喝饮子,心里也是甜得冒泡儿了,满口答应下来,动作也一下子快了不少,简直将手里的蒲经编出了残影。
虞凝霜煞有介事再夸两句,就扭身去厨房里收拾鳜鱼去了,等着晚上把它葱烧了。她还买了两大张千层蒸饼,到时候沾着鱼汤一起吃,想起来就觉得舌头要被鲜掉。
她越想越高兴,边哼着歌边思忖蒲编娘子军的未来。
有杨二嫂这么一号人在里还真不错。因她性子泼辣,又外向好强,所以已经被虞凝霜暗中选作了“班长”,可以让许宝花轻松不少。
虞凝霜在琢磨院里的人,院里的人也在琢磨她。
带着女儿一起来学蒲编的罗大娘学得最认真,天天都来,她就也天天看虞凝霜拎着好吃好喝回来。
“宝花,霜娘这么能干,谁家娶了她真是天大的福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