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
就因为婚宴吃了鱼肉,就要五天吃这样的清汤寡水?
何至于此呢?虞凝霜惊异发问,
“大娘子昨日用得很多吗?”
“嗯!吃了两只虾、半个鸭腿呢!还有一碗鱼汤!”
虞凝霜更懵了,这也不算多啊?
就算大荤确实要注意,那碗蛋羹总是很适合病人吃的。
她尽力保持冷静语气,让卜婆婆给楚雁君也摆一碗蛋羹,却又被后者摇着头解释。
“大娘子前日吃过鸡蛋了。黄郎中说每三天才可以吃一个。”
虞凝霜头疼欲裂,指着那一堆鲜灵的瓜果。
“……好歹加些水果呢?”
“水果寒凉,最不能多吃呀娘子!”
倒抽一口气,虞凝霜沉默了。
诚然,说严铄虐待亲母肯定是冤枉他了。毕竟楚雁君屋中装潢、身上衣饰都无一不精。
可偏偏饮食居然这么朴素?
不对,这已经不是朴素了,这是寡淡!是失衡!是粗糙!
她就说婆母怎么总是昏昏沉沉,看起来一点儿精神没有?
构成免疫力和体力的最大功臣——优质的蛋白和糖类,她是一点儿都没有补充到啊!
不管她是什么病,吃这些东西身体能恢复才怪了!
这是生病还是受刑啊?
虞凝霜能感觉到,仆妇们肯定是希望楚雁君好的。正因为这一点,才会将她饮食盯视得如此细致,又如此严格地执行郎中医嘱。
黄郎中这是pua了整整一府的人吗?!
什么黄郎中啊?虞凝霜干脆在心里给他起个诨名“黄鼠狼”。
面对着满屋一脸理所应当的仆妇们,虞凝霜有千言万语想说。
但她是新嫁,年岁又小,刚来第一天就对家中长者病症贸然置喙,怕是不仅无人相信,还会徒起风波。
她只能将此事暗暗记下,再把对黄鼠狼的戒备拉高了几个档次,然后神色复杂地看着卜大郎将两个天差地别的食盒拎走了。
至于该给严澄的那一个食盒,则落到了虞凝霜手里,她正好准备亲自送过去。
和两位嬷嬷一路聊一路走到了西厢房,宋嬷嬷松弛了许久的表情,又像发面团被压实那样,瞬间紧缩成一个实心疙瘩。
“娘子请稍候,老奴先去看看福寿郎,免得冲撞到娘子。”
宋嬷嬷率先进到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