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下的那粉条是不是她爱吃的宽粉?
如若不是,宽粉要泡开、还要炖许久,等她回去也来不及改了。
换成其他的地瓜细粉也成,只是不能用绿豆粉。绿豆粉炖羊肉,实在差点意思……
姜阔的声音打断了虞凝霜心中这碎碎念的“粉丝论”。
“虞掌柜,好久不见。”
虞凝霜心说也不算久啊,十日前刚和他核对过四季糕上个月的收入。
说实话,每次都由姜阔亲自送来,她还挺不好意思的,然而对方坚持如此。
姜阔今日穿一件石青色缎袄,银鼠皮的里子从领襟翻出,整个人油光水滑的富贵,这一身的流光比琉璃灯都亮堂。
只是虞凝霜觉得,许是被他这厚绒绒的袄子一衬,倒显得姜阔的脸消瘦了几分。
“姜小行头,好久不见。”
虞凝霜也应和着答,而后日行一善一般,关心了两句。
“姜小行头似是清减了几分,可是年关将至,过于繁忙?还请爱惜身体才是。”
“多谢虞掌柜挂心。”
琉璃灯盏下,江阔的眼睛似倏忽亮了起来,晶然发光,倒是真的有些像那一身锦绣的银鼠小兽。
“这边请。”
虞凝霜和姜阔在前,后跟着二十来人浩浩荡荡往后厨而去。
按之前说的,虞凝霜今日教四样糕饼。
大概是姜阔觉得四季糕的套路可行,很适合作为礼盒贩卖,于是想如法炮制吧。
虞凝霜便很贴心地准备了四款互相搭配和谐的糕饼。
“一个方子一百两,总计四百两,虞掌柜,请查看。”
接过姜阔递来的银票,虞凝霜还在心里犯嘀咕。
早与她合作开糕饼铺不就得了?
此时也不用花这钱了。
当时如果姜阔注资,那虞凝霜必然会将糕饼铺往轻奢道路上去靠。
可当只有她和梁大娘时,情况便截然不同了。
梁大娘始终求稳,就像她之前说过的,她只希望多一份稳定的小钱钱。因此是不可能拿出高成本开发、经营昂贵点心的。
否则单要做一道五鼎芝糕,她们就得花十数两去采买。
可是虞凝霜转念一想,和姜阔现在这种合作模式才是更适合她的。
更高价的点心,必然意味着更辛劳的工作和更漫长的工期,以她现在的精力确实力有不逮。
单单一个冷饮铺,随着名声逐渐响亮、客人逐渐增多,虞凝霜都有些顾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