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拿开你的手(每一章取名字为什么都如此纠结)
大家都懂得事情,不代表最后那一个人会懂。钱河泛白的脸只是因为拼命忍着侮辱。他觉得自己跟那些谄媚邀宠的小姐不一样,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会这么热衷见到他羞耻的样子,钱河几乎想咬住嘴唇忍耐了。
突然他的头发被人抓住,一只有力的大手强迫他抬起头,还未来得及反应,一个湿漉漉炙热的嘴唇便压了上来。
钱河完全惊呆了,直到那人伸出舌头跟他纠缠他才反应过来。他狠狠地推开白止文,一记重拳伦了过去。混蛋!是喝多了吗?把他当什么了?
白止文抱着肚子蹲了下来,腹痛让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惊讶自己居然完全没有防备。但更惊讶的是他不记得自己有如此急切的感情。从他记事以来,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动摇,就算最美女人的挑逗也丝毫没有挑起过他的兴趣,况且对方还是个男人。
看那男人气急败坏的样子,苍白的脸色也红润了起来,黑色的眼睛愤怒起来非常亮,很美,比他见到所有人的眼睛都美,又长又直的睫毛有一种爽利夏天的味道。白止文笑了,他喜欢他味道,他想起钱河刚才蹲在自己面前,擦裤子上酒渍的样子。认真的、一丝不苟的、严肃的、屈辱的、恼怒的男人,微微颤抖的手,拂过自己下体时,那片刻的羞涩,让白止文体内不知名的东西被点燃了。
就像多年来压制的野兽突然觉醒了一般,如此凶猛,如此势不可挡。有什么空白的地方被突然填满了,那种滋味让白止文兴奋起来,他舔了舔唇。
那男人揍了他后,骂了一句:不可理喻。转身去开包间的门。
这是金碧辉煌的皇后厅,完全私密的空间,给人私人服务和享受。难道钱河闯进来的时候没有打听过吗?这个包间后面甚至连着有一张舒适大床的小屋。
如果门关上,按下保护锁,没有密码指令,无论里面的人还是外面的人都不可进出的,难道这男人不知道吗?白止文望着钱河低低的笑了起来。
钱河拉着门把手,怎么也拉不开,他急得又踹了两脚。见那门是玻璃的,他扑在门上拼命的拍打,门外人来人往,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他喊叫的声音仿佛也没有人听到。
然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他被一只凶兽卡在了门上。混蛋!
白止文从他的背后凶狠地抵住,抓住他的右手反折过去,手像断掉一般的疼痛。白止文的左手箍紧了他的脖子,钱河无论怎么用力都扳不开。缺少呼吸,他很快缺氧,脸也涨得通红。牙缝里勉强挤出两个字:滚开!
就在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白止文将他用力的摔在了长沙发上,然后整个人都压了上去。钱河缓过一口气后,就像一只发疯的野猫拼命抵抗。
白止文抓住他的胳膊残忍的卸了下来,被迫脱臼的痛楚让钱河惨叫出声。期间也让他抓住机会狠狠的踢了一脚白止文的胸口,从小就习惯打架的野孩子,就算输了,也不会让敌人好过。白止文后退了几步。
钱河抓住空隙跳了出去,拖着无力的右手扑向门口,他不信,这么久都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他用力拍打着门求救,夜晚的会所人越发的多了,可谁都没有看到他,钱河渐渐地有些绝望了,尤其是背后越来越大的压迫感。
“笨蛋,这是单向的钢化玻璃!”
白止文冷酷得声音简直让人发抖,钱河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地方招惹到这个凶神了。他是来求助的,不想却进了一个魔窟。
白止文的身体贴向钱河,钱河是颤抖的,恍然间像是在哭。
“放我走!放我走,我不会再来了!”他以为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讨厌看到渺小的平民来求助,他过去怎么会以为这个挑剔古怪又寂寞的男人可怜?他明明就是一只不通人情的野兽。自己看错了人是自己笨,还留在这里挨打受辱就是犯贱了。
白止文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这有可能吗?也许钱河刚刚进来的时候,是有可能的,但现在……白止文早就翻腾的欲望重重地压在男人的肉体上,已成硬弓之势,说放手已然不可能。
白止文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将嘴唇贴在后颈那一小段雪白的皮肤上。除了眼睛、声音就是这里最先蛊惑了自己,让他欲念丛生。
钱河再一次被压在玻璃门和白止文之间,白止文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他拔了他的外套丢掉,又将扎在裤子里的衬衣拉出来,双手从下摆钻了进去,钱河有一个炙热的胸膛,没有赘肉没有瑕疵,手感好得像一块绸缎。胸膛上的两个小小的突起也异常可爱。
白止文用力捏了捏,听到卡在怀里的人倒抽口冷气的声音,感觉更兴奋了些。
左手?如果只剩下左手会怎么样?旁人钱河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自己会怎么样他是清楚的。倔强的孩子从不放弃希望,也从不放弃反抗,他猛地转身,抓起地上滚动的酒瓶用力朝白止文头上砸去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后果。
去他妈的,人渣!
酒瓶是砸到人了,不过不是头部,白止文也没有像预料的晕过去。白止文发狂了!其实就算白止文发狂了表面上也看不出来,只有那双微微发红的眼睛,让人心惊肉跳。
酒瓶重重的砸在了白止文的肩上,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不能向对别人一样自然的做出防卫和预警的动作来,仿佛全身心的都在告诉他:钱河是无害的,他是友善的!所以接连而三的被钱河击中,白止文也怒了。
他不再管钱河的身体是不是受得了,也不管会不会伤了钱河,他蛮力的将钱河击倒,看到钱河卷曲着身体滚落在地板上,把撕成一条条的衬衣直接压在身后绑住双手。脱臼的手臂经不起折,钱河发出一声惨叫。
看到痛得满头大汗的人,白止文抓起他的裤子用力一撕,哗的一声,质地还算不错的裤子破成了两半。钱河反射性的踢蹬白止文,白止文也没有理会,他把钱河抱起,扔在没放酒的茶几上。迅速地将钱河的一只脚绑在茶几腿上,掰着另一只脚把内裤也拔了下来。
一直以为自己会被暴打羞辱一顿的钱河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了,虽然全身都叫嚣着疼痛,但基本的理智还是有的。
他看见白止文竟然举着他的一只脚,把他的双腿打开,另一只手无限向下摸去,当接触到他男性部位的时候,钱河几乎跳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拿开你的手。”
白止文没有说话,他用力的掰开钱河的臀瓣,淋了些酒上去,钱河拼命往后缩,白止文用力将他拉回来。钱河赤裸的下身碰到了白止文的胯部,那隔着布也能轻易感觉到翘起的坚硬部位让他惊叫了出来。
“你要做什么?我是个男人!你这个变态,放开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个男人猥亵,他还是小瞧这些新欣贵族无耻的程度。不仅玩弄女人,连男人也不放过吗?
钱河有一种强烈的悲愤充斥着他的神经,世道变了,已经变得让人不寒而栗了。变态!混蛋!恶心!基佬!人妖……钱河嘴里骂个不停。白止文并没有回应,他用力捏了下身下的身体,如愿的听见身体的主人抽气的声音,最后所有的辱骂都汇成一句话:放开我!放开我!
前端刚进去的时候,白止文就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下的人抖动得有多厉害,人类的语言在他的嘴里支离破碎。紧绷地身体像极了拉紧的弦,完全没有一丝妥协的可能。又黑又亮的眼睛像野生动物般,憎恶的瞪着白止文,牙齿发出咯咯响声,仿佛只要白止文微微放松一点,他就会扑过来咬碎白止文的喉咙。
白止文却觉得这样的人很美,被逼到极致后,可以从骨子里压榨出男人的坚毅美,和平时温和恬淡的形象意外的相得益彰,即鲜明又奇特,异常迷人。
清泉下面居然是岩浆,有着那样蓬勃的生命脉动。之前的欲念在这一刻简直被调动到了极致,没有任何时候让白止文滋生出对某个人的执念,捕获他!占有他!把这个身体变成自己的,这双勾人的眼睛只能看他,他的身体和灵魂都必须归属他。
他毫不怀疑他有这个资本和能力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可蛮力的深入只会让两个人都痛得满头大汗,白止文用力拍打他的臀部也不能让他放松下来。这样完全不配合的性爱有什么乐趣可言?
白止文又笑了,他俯下身体在钱河耳边低声说道:“你不是说只要我帮你,你什么都原意做吗?”
激烈抵抗的身躯僵住了,他不可置信的望向野蛮压住自己的男人,那个男人不仅撕裂了他的身体,还要进一步的践踏他的尊严吗?
听到白止文恶劣的笑声,恶毒的口中吐露的语言那么陌生,那么让人痛苦:“我答应帮你了,实现你的诺言,让我上!”
让他上,让他上?是的,是的!为了妻子他愿意做所有的事情,男人的尊严算什么?被人上一次算什么?他不够强大,就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就算这些代价让他痛不堪。权当被狗咬了一口!难道现在自己还有别的办法吗?虽说这么想,但巨大的绝望已经笼罩在他的心上。
白止文一直耐心的等到钱河真正松弛下来的一刻,才用力捅了进去。被炙热内部包围的感觉,美好地让他呻吟了出来。身下这具身体意想不到的带给他异样的满足。抚摸钱河颤抖的眉心,一种说不清的喜悦的跟云秀好上了。
后来钱河托人在京城找了个小店面,开了现在的小面馆。夫妻两个琴瑟和鸣倒是幸福美满,小店的又因为味料实在,也吸引了一帮食客,后来自己的老板白止文就成了其中之一。
只是没想到这云秀是个福薄的人,居然检查出了绝症。幸运的是遇到了一个有情有义的老公,这段时间做了不少的事,就是有点运气不好,不然也求不到自己老板这儿来。
说起来张锐多少有些同情这个面馆的钱小老板的,他一点也不讨厌这种人。现在这种仗义有责任感的男人越来越少了,何况他看起来恬淡温雅,难怪吸引了自己的老板。
深夜,白止文穿着真丝的睡衣坐在书房的大檀木椅上,仔仔细细的看了资料没有吭声,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过了好一会儿才招呼了管家交代了些事情,便吩咐大家散了。
张锐是白止文的贴身保镖,他的房间跟白止文是相连的,可以随时应付各种突发状况。当然贴身的不止他一个,还有玩枪的张恒,练散打的李立,他们三个是轮流跟着白止文,不过现在那两个人被派去出做事了,只剩了自己在身边。作为贴身的,其他人都可以走,唯独他留了下来。
不过白止文也没让他留下的意思,张锐便跟着去了隔壁。张锐非常爱惜自己的枪,每天睡之前一定要擦拭两遍,所以,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清晰的听到白止文打出几个电话的声音,是白止文下达的一些指令。
知道所有内容的张锐,忽然觉着一阵恶寒侵袭了全身,因为白止文所找的几个人和安排的一些事情,连串起来每个细节都做得几乎尽善尽美,但张锐却觉得或许钱河此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的妻子云秀了。
的在早上来了一回。
看到钱河再次睡去,白止文收拾了自己走出了小楼。
天气越来越暖和,南飞的鸟儿渐渐都回到了北方,天空中一片生机。白止文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小楼,他在车座里微笑了一下。他满意现在的生活,仿佛做的一切都有了期盼。
躺在后座里静想的白止文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他决定离开几天去一趟欧洲,把事情处理好了就回来,他以为钱河会好好的在这里等着他,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以及他确信没有人可以入侵到他的领域。
14、
白止文去了欧洲,没有什么时机比现在更好。钱河穿了一套由张锐带来的西服,除了多带了一只表和他已经准备了很久的小包几乎什么都没有拿跟着张锐上了车。
那个囚禁他自由的小屋从视线里越来越远,钱河颤抖的手沉静下来。终于逃脱了,多日的忍耐有了结果,他不恨那个魔鬼,因为他切实的治好了云秀。见到云秀的一瞬间,他觉得无论经历过什么苦难都是值得的。
云秀站在码头上焦急等待他的样子,见到他低声喊了一声:老公!遥望着的两个人的眼泪不停的涌出来。之后云秀抱住不断发抖的钱河说:“我知道你一定在受苦。傻瓜,谢谢你,我们一起了。不要哭,我们一起了!”
缠绵的两个人差点错过了出海的时间,张锐不得不提醒他们早点走,以免生变。
云秀和钱河对他千恩万谢,张锐背叛了白止文也回不去了,本来安排他们去东南亚生活最后他决定也跟着一起去。
他喜欢云秀这个姑娘,接触几个月以来,云秀一直都叫他张锐大哥,而钱河更是将他当成了救命恩人,金碧辉煌的事,钱河提都没有提过,那种信赖的神情也是将他当成了大哥。他完全放心不下这两个人以后的生活,他们比张锐的处境更不好,他们再也回不去天朝,再也回不去自己的家,为了安全他们甚至都不能跟自己的亲友再联系。
两个人流着眼泪望着家乡的方向,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形势逼人,尤其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更觉得没有什么比现在重要,他们能在一起就像浴火重生般痛苦的换了一层皮。但至少现在他们牵着手憧憬着未来,相信自己通过努力一定会变好。
蔚蓝的天空上飞翔的海鸥从他们头顶上一划而过,男人们大笑着从海面上归来,女人们推着斗车到离海边最近的公路上迎接他们的nga老公。
云秀也推了一个小车,看着海平面走来得一群男人。他们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了,从未接触过大海的内陆居民,在这里学会了怎么生活。
大海给予了人类无穷的资源,只要肯靠自己的双手努力,一定可以获得收成。现在正是捕鱼的季节,钱河跟着村民们一起出海都好几次了,因为勤快,他每次能带回很多鱼,而云秀在乡厂的鱼店里做一点加工。把鲜鱼抹上特殊的味料,经过熏烤几道程序做成几道小菜。
因为他们开过面馆,对做吃的得心应手,所以他们的鱼品加工小店的生意一直都很不错。至少维持他们的生活是绰绰有余的。
我们可以养好多小孩,然后每个小孩都像你一样漂亮。
钱河的眼睛发着光,笑容十分灿烂,像个小孩子一样单纯而开心。他和云秀意外的来到这里安了家,现在得到的幸福让他们格外的珍惜。
想到大概一年前云秀因为病痛让全家都陷入了困境,钱河虽然解决了困难,但不难看出他经历过巨大的痛苦,以至于在某些夜里,他会从噩梦中惊醒而瑟瑟发抖。
云秀曾经问起过,他只是惨白了脸,什么都不说,后来云秀就不问了,每次他害怕的时候,云秀总是紧紧的抱住男人,让他慢慢地平息。
他是逃出来的,云秀知道,虽然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从张锐大哥的欲言又止已说明了一切。在医院的时候云秀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接到张锐大哥的通知,她几乎直接把早已打包好的行李背上就走。
后来证明她是明智的,只差一点点,他们就被抓住了。如果她拖沓了一点点,或许就没有现在的美好时光了。
那个叫白止文的男人从帝都一直追到了香港,出港的时候那男人站在海平面的另一端,冷酷的眼神望过来,云秀觉得自己都快被冻僵了。直到钱河站在她身后,用双手把她完全的揽入怀中保护起来,她才觉得好了一点。
那时候她已经怀有1个多月的身孕了,晕船和孕吐折磨着她,他们原计划是坐船一直走到印度尼西亚,可因为云秀身体的原因,他们走到菲律宾就不行了。
张锐把他们安置好以后,去了马来寻找他的一个朋友。云秀和钱河就在这里安顿下来,幸而村民们都十分的好客,他们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才慢慢从困境中走出来。
开始的时候他们语言不通,村民对英语的普及度没有想象的高。钱河都是手舞足蹈的比划,在张锐给的钱花光之前,钱河学会说一些简单的菲律宾土着语。他们请人帮忙盖了草屋,虽然被叫做草屋其实很舒适。屋子的样式是那种海边小屋,都离地1米多高,由几根大树桩支撑着,地板也是木头的。因为亲力亲为的修筑,地面非常平整,上面搭着柔软的毯子。看起来非常的温馨。
然后钱河出去找活干了,他帮人修过屋顶,帮人疏通过管道,帮人料理过花园,能做的几乎都在做。很快全村都认识了他们。钱河初到这里的2个月,从个小白脸晒成了包公,可他很开心,裂开的嘴唇里看得到一排雪白的牙齿。
后来村里人愿意带钱河出海,他们有了真正的收入来源,然后云秀也没有闲着,她开始的时候帮忙补衣服,帮忙收水果,钱河能打渔了,她帮着做出美味的料理。再往后因为她烹饪的手艺还成了全村最受欢迎的人。
“egái,你男人真很帅,如果我以后找的男人有那么帅就好了!”站在云秀身边一个叫艾叶慧的女人发出一声叹息,村里的人对云秀家都很熟了,有时候他们会叫她egái妹子表示亲近。听到慧的叹息,另一个大姐笑了“叶慧啊,你也得像丽姑娘那么美丽才找得到帅男人啊!哈哈哈。”
周围笑成一团,男人们越靠越近,他们身上充满了海水的苦味和盐味,钱河扛着一大袋鱼笑着来到云秀的身边,他一边大声地跟其他船友告别,一边靠近云秀。然后摸了摸云秀的头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蔚蓝的晴空下,有更多的海鸟围绕着归来的渔船,美丽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云秀觉得巨大的幸福随着海风潜入生活,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好了!
钱河把鱼装进云秀推来的小板车上,云秀挺着大肚子从他的身后抱住他。钱河转过脸,轻轻吻了吻她的唇,拉着她的手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15、
是了,如果这就是结局,他们应该过着宁静祥和的日子。如果没有那件事,他们应该可以就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
排华危机。东南亚的排华情绪越来越高涨。本来不关这宁静的小村什么事情,但村里来了新的管理说他们这片的游击队有个长官就是一个很排华的人。要他们出行小心一些。无独有偶,就在警告的,几个彪型的大汉站在他的身边目不斜视。
钱河闭上了眼睛,觉得世界的颜色好似突然少了几种,变得灰暗起来。房间里听见护士呜呜的哭声,钱河皱着眉说道:“白止文!不管别人的事,你放了她吧!”
当一切仿佛又回到绝望的原点,恐怖的回忆从埋藏的内心里奔流而出,钱河觉得从窗户外射进来的阳光亮得刺眼,他又闭上了眼睛。
19、
记忆像噩梦一样在脑海中翻滚,云秀一边吐血一边抓住他的衣袖说,我爱你…我爱你的样子让他心碎,其他的一切过去好像只是浮云。听见自行车的铃声从远到近,又从近到远的声音让他无比的怀念。
他好像从恐怖片的异次元里走了一圈回来,整个人都瘦成了皮包骨,去菜市买菜的时候,卖菜的大妈还担心的叮嘱:小伙子多吃点,看你都瘦成猴儿了。
他笑道:其实我吃的蛮多了,比起前段时间简直算大胃王。说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悠悠的笑起来,和煦如阳。
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桑塔纳2000停在他的身边,钱河没半点诧异,只是把自己买的蔬菜,肉类丢进后座,然后走到副驾上坐了进去。
开车的是一个男人,大概有1米88的高度,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不怒自威的神情,他抿着嘴没有说话,启动了汽车往前开去。
“今天吃什么?”开车的男人随口问道
“宫保鸡丁、金钱爪、东坡肘子、爆炒茶树菇、腰果十香鱼、白菜豆腐汤和酱排骨。”
“嗯,今天看来有口福。”
钱河轻嗯了一下,没有再说话,车里很安静,钱河打开了窗户,也没敢打开太多,身边那个人的身份比较特别,他不适合太过于暴露,就连这辆桑塔纳也是伪装的。
桑塔纳的玻璃全是防爆的钢化玻璃,外壳是硬度很高的材料,引擎也并非一般的汽车引擎,而是经过多次改装的涡轮喷气发动机,可以在几秒内加速到100公里。安全配置非常高,甚至有电影上才能看到的ai系统。里面空间也比想象的大和舒适,真皮的智能座椅,前排的冰箱里放的各种饮料。
“先去刘医生哪儿去吧,再去小陈老师哪儿,还有我想去下某街的儿童店,昨天我看到有卖幼教的材料!”
“不用了,今天先回家,出来半年了,宝宝很想你。
刘医生和陈医师已经在家里等你了,你说的幼儿教材会在天黑之前送到。”
“噢!”钱河卷起身体,看着两旁的树木向后移动,有点头晕,“有药吗?我想睡一会儿!”
开车的男人把脸转了过来看了他一眼,那张让钱河惧怕的脸让他不自然的抖了抖,白止文又把脸转了过去,就算经过了近3年心理医生的治疗,也没有能根治钱河对他的抗拒。
这当然是治不好的,只不过是医生对钱河的暗示罢了,不过看来也没那么成功。钱河还是很怕他。白止文无论在生理上还是在心理上给钱河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就连那时候的云秀拼命的安慰他也没能让他完全摆脱噩梦。
是的,那时候他处心积虑的从白止文的魔掌中逃了出来,却没有想到他创伤后应激障碍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他极度怕人的触碰,严重的时候他甚至不敢见外人。幸好那时候他们在海上漂流,没有多少人,而他的妻子云秀耐心的引导他,开导他,跟他结合,温柔的抚慰他,才治愈了他的心病。可喜的是云秀怀上孩子大概也就是那时候的事情,孩子让他彻底的活了过来。在菲律宾的生活充满了快乐和幸福。
可没想到他从菲律宾回来,病情一下子如同火山爆发式的复发了。迟迟不见好的枪伤让他高烧不断,嘴里呓语着听不清的话语,白止文抱他的时候,他经常陷入半昏迷。医生常常到家里来会诊,后来主要来的是几位心理专家。
钱河才20几岁,经过锻炼的身体很有韧性,枪伤原本不是致命伤,用的也是最好的药,可还是感染了,差点成了败血症,药味一直在屋里久驱不散,他抗拒着所有人的靠近。然后白止文听从了医生的建议,让他去疗养,最后选了他家乡附近的大城市。
他没有住什么疗养院,而是住在一间老旧的别院里,离市中心比较近,附近有超市和菜市场,也有幼稚园和医院,在那儿他接受了医师的催眠心理暗示等等的各种心理治疗。刘医师和陈医生就是他的私人医生。
20、
疗养的院子里有颗杨树,初夏的时候,太阳一晒总会有些飘絮在空中,像纷飞的雪。别院附近有很好的植被,经常听得见小鸟在枝头吵闹,宁静的生活让钱河疲累的心灵得到喘息。
白止文很忙,两周才能来一次。初次踏入这里的时候,白止文看到钱河搬了根凳子坐在院子里剥黄豆,见到他并没有特别激动的样子看起来自然多了,虽然肌肉还是有些紧绷,但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他说:今天晚上吃黄豆烧番茄。
钱河烧菜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白止文很久没有吃到钱河做的菜,觉得有些暖意。晚上白止文破天荒的打开电视看,钱河在厨房里洗碗。钱河一直坚持做什么都亲力亲为,他不喜欢被人照顾着,别院除了园丁和几个隐没在院外的保镖,也没有别人了。
下午6点左右园丁下班后,这个别院内就只剩他们两个。洗了碗出来,白止文叫他坐过来,然后白止文抱着他,分开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膝上。整整1年的时间,钱河离开白止文1年了才回来,接着病了大半年,整个人都消瘦得不像话,就算近两三年的用心调养,也没有多大起色。
白止文抚摸着他,从发丝到后脊再到臀部,然后解开他的裤头钻了进去。钱河闷哼了一声,之后的声音被堵在了喉咙,白止文用唇舌占领了钱河的嘴,钱河闭着眼睛跟白止文接吻,下身微微抬起,方便白止文的手指更深的进入体内。
白止文拿了放在沙发柜子里的润滑剂,挤了小半管到钱河的后穴,钱河转身趴在沙发上,抬高臀部感觉白止文手指钻入后拓展开来,不久一个滚烫坚硬的东西彻底的打开了他的身体,他把头更深的埋到柔软的靠枕下,断断续续的呻吟从他的口中溢出来,白止文抓着他的腰来回的挺动,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重,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炙热。
两个人的肉体关系似乎从第一次开始就没有改变过,无论钱河变成什么样子,白止文对他的身体从未改变地执着。钱河也已经放弃反抗,想起自己刚刚回到白止文的身边,他被白止文抱上床的时候,还会挣扎。可有什么用?白止文总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痛苦受伤的依然是钱河自己。白止文口中只需要吐出一个名字,钱河就一定会千依百顺,但他没有,至始至终白止文都没有提到那个人。
几乎是绝食般的厌食症困扰着钱河的最初时段,白止文抱着一个小男婴到他的身边,问他想给这个孩子取什么名字的时候,钱河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哭了。
最开始钱河吃什么吐什么,在许多营养师和心理医师的努力下,钱河厌食症有好转,他渐渐的好起来,不再只躺在床上,而是经常光顾婴儿室,晚上与白止文交合也不会半途晕厥过去。但他一直没有真正好起来。最终白止文让他到南边的别院修养。
一住就是小半年,白止文基本半个月来一次,被钱河喂饱后会离开,然后钱河可以清净一段时间。后来钱河自己要求白止文带他回去,因为他实在是太想见孩子了。无论钱河身在哪里,孩子都像风筝线一样,被白止文牢牢得握在手里。
之后的两年,他的冬春两季会在别院修养,身体在足够的休息后终于得到了恢复,病痛也没有那么频繁的折磨他。
这年他又住了好几个月,白止文到菜市场来接他的时候,他就预感差不多要离开了。白止文递给他一小粒蓝色小药丸,钱河扔进了嘴里,然后他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窝在副驾驶睡了过去。
白止文直接把车开到机场,钱河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帝都的祖屋里了。一个小脸红扑扑的小男孩扒着床沿,看到钱河醒来甜甜的声音叫他爸爸。钱河立刻清醒了过来,跳下床把男孩抱了起来,亲亲他的面额。
宝宝已经3岁多了,长得虎头虎脑的,有着和自己相似的眼睛以及像极了云秀的全额,嘟嘟的婴儿肥还没有消下去,憋着嘴不情愿的唤他,然后抱怨他为什么又让他的父亲大人为难。钱河难过的强笑了一下,不敢辩解。
宝宝叫钱河爸爸,却是叫白止文父亲,如果说宝宝长的像钱河和云秀的话,那强势的性格几乎是白止文的翻版。还有个更小的叫白凌锐小男孩更是与白止文一模一样,但意外的是,那小孩比起宝宝与钱河更亲一些,他是白止文的孩子,不知道是跟哪个女人生的,钱河没有见过也不关心。
偶尔两个小家伙会到钱河的身边来,给他点安慰。不过宝宝更多的是被白止文命令来的,凌锐是自己过来的。钱河想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可看着宝宝的脸,云秀的影像几乎会占据他的整个视线,那一声声缠绵的爱你,仿若震耳聩聋,会让自己心痛欲碎。
白止文不让他和孩子久待,说是为了他身体好,宝宝也不喜欢被他抱着,对宝宝来说,这个男人除了偶尔会抱自己外什么也不会,而白止文却会满足他一切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