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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重要的记忆

 

丹恒觉得镜流有事瞒着自己。

上次见到镜流时,哪怕镜流遮住自己的双眼,丹恒也能从她的嘴角读出一丝笑意。

“你真的忘了啊……”镜流是这么说的。她语气中没有遗憾,反而带着难掩的兴奋。

丹恒眉头紧皱,他忘记了什么?他该想起来吗?

镜流笑着,三两步就消失在丹恒的视线中,堵住了丹恒还没来得及发问的口。

“你要不去问问将军?你们之间的事他想必都清楚。”穹这样建议道。

丹恒觉得有道理,虽然他不愿再麻烦那位忙到连觉都睡不好的闭目将军,但镜流的表现太过反常,保守起见还是弄清楚为好。

丹恒少见地拜访了神策府,守门的士兵却一眼认出了他。

“是您啊!您来找将军吗?可惜他今日并不在府上。”

丹恒点点头,是他太心急了,也没事先用玉兆联系景元。

「将军何时有空?我有事想要请教。」

再三斟酌下丹恒向景元发送了这条短信,不出一刻他便收到了回信。

「丹卿来罗浮了吗?我手上的事不打紧,现在便可去见你。」

丹恒与景元约在鳞渊境的壁画旁,这里是最接近饮月君的地方,也最有可能隐藏什么秘密。

丹恒远远就瞧见那位白发将军正背着手面向壁画站着,在寂静的碧海之下,丹恒心中无端升起阵阵鼓鸣声响。

待丹恒走近一些,那人仿佛才发现般回头。

“你来了丹卿,”景元说这话时眼睛和嘴角没一个不在翘的,“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可还好?”

丹恒微微点头,“还好。”

景元眯了眯眼,“如果还好,丹卿为何还会来找我?”

丹恒明白景元的意思,怪他没事就不来看他。

“我……以后会尽量常来的。”

“当真?”

丹恒不说话了,列车于宇宙遨游,他有心常来也无可奈何。

景元不再为难他,“好了,说正事。丹卿想要请教我什么?”

丹恒抬起头认真盯着景元眼睛道:“我想问问将军,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景元怔住,“……重要的事?”

丹恒点点头,“前些日子我曾遇见过镜流,她说我忘了什么,但没有明说。”

“这样啊……”景元用食指关节撑起下巴,低下头一副在思考的模样,“不过虽说是重要的事,也很难定义是什么,你这样问我,我可能无法给出答案。”

丹恒也觉得这的确有些强人所难,“劳烦将军再想想。”

景元盯着丹恒的脸片刻才道,“不如丹卿陪我逛逛这罗浮,以环境作为记忆的参考,我将我所知全部告知于你如何?”

丹恒觉得有理,“如此甚好,我并非什么都不记得,以环境作为切入点,将军补充我对这些地方的记忆,应该就能明白我到底忘了什么。”

景元脸上笑意更浓了,“那便先从鳞渊境逛起吧。”

丹恒与景元肩并肩走着,矮景元半个头的丹恒不得不抬眼望他,而如果顺着景元的视线往下看去,则会看到丹恒浓长的睫毛和他头顶毛绒绒的短发。

起初景元是没有注意到的,但此刻二人离得太近,景元无意间一低眼,就看到这幅景色。随着丹恒走动的节奏,那睫毛如扇般一扑一扑挠得他心痒,看起来很软的头发也让他想要试试手感,于是景元不自觉就停下脚步。

“将军?”丹恒正和景元讲他在鳞渊境的回忆,见景元愣住,疑惑问道。

景元这才回过神,“无事,你继续讲吧。”

丹恒感觉他没认真听,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问道:“我讲得差不多了,将军有什么看法?”

景元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大体而言没有什么缺漏,剩下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事,我想丹卿所遗忘之事与鳞渊境并无关联。”

丹恒看景元说得头头是道便不再怀疑,“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景元却摇摇头,“丹卿,我虽想要帮你,但公务繁忙,我们改日再继续如何?”

丹恒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抿着嘴撇开眼,脸上泛起微不可见的红晕,“抱歉,打扰将军这么久,那我们改日再继续。”

“没事,能与丹卿重游故地,我很开心。”

丹恒离开仙舟回到列车后,依旧没有停止思考这件事,索性掏出纸笔规划好路线。他正想发给景元,却收到了一条来历不明的信息。

「你去仙舟了?」

发件人那一栏写着未知,丹恒没有搭理这条信息,但对方却不依不饶。

「去见谁?」

真是莫名其妙,丹恒也来了脾气:「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丹恒,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

丹恒见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头皮一阵发麻,如果没猜错的话,信息的另一头是那个对他纠缠不休的男人——刃。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仙舟?」

信息发送失败了,丹恒想这大概是刃的那位黑客伙伴的手笔。丹恒并不意外星核猎手有掌控他行踪的能力,但若是他的行踪的确在刃的掌控之下,之后去仙舟就要更加小心了。

丹恒与景元约定在两天后的长乐天见面。

临行前丹恒整理了自己能回想起来的大部分记忆,写满了整个笔记本,打算一一读给景元听。

“丹恒你要去罗浮啊?”三月七看丹恒提着一袋资料忍不住问道。

“是,不过你怎么……”

丹恒话还没说完三月七就打断道:“看你这样肯定要出门,除了罗浮你还会去哪?”

丹恒不得不承认三月七有做侦探的天赋,“嗯,要去找将军一趟,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经常过去。”

“啊?”三月七看上去有点难过,“你经常去罗浮不会是要离开列车吧?”

“不会,你怎么会这样想?”丹恒连忙否定道。

“嘿嘿,就是我看景元将军很想把你留在罗浮嘛。”

丹恒摇摇头,或许景元真这么想,但丹恒知道他不会强求自己留下,而他也不会留下。

抵达长乐天时丹恒并没有看见景元,正当他四处张望,一只机巧鸟悄悄靠近了他。

“丹恒先生,请随我来,将军在别处等你。”

丹恒被机巧鸟吓得身子一抖差点将击云现出,不过此处人员密集,应当不用太过担心。丹恒点点头道:“请带路吧。”

景元坐在茶馆的一处角落里,不同于以往,他今天穿了一身较为轻便的服饰,也许是怕原来那身衣服太过招摇,但纵使如此,周围的人还是时不时朝景元的方向看去。

“将军怎么坐在这里?”丹恒坐到景元身前问。

“今时不同往日,丹卿,身份特殊,如今的我可不好大摇大摆出现在人声嘈杂的地方咯。”

景元还是满含笑意地温柔看他,丹恒似乎很少在他脸上见过其他表情,景元这个人好像没有其他情绪,但既然是人,又怎么会没有七情六欲呢?

丹恒的神游在小二送上一盏茶时被打断,“咳…既然如此,将军该如何与我逛这长乐天呢?”

“照常吧。如果是同你一起,我倒也是无所谓了。”

“多谢将军了。”

“如果你想谢谢我,就不要再叫将军,叫我景元吧,就像过去那样。”

“……好,景元。”

走在长乐天繁华的街道里,景元的身影果真吸引了不少目光。

“是景元将军吧?”

“应该是,不过将军身旁的,看穿着似乎是个化外民?”

“诶呦,这人我有印象,似乎是星穹列车的人。”

……

四周都是对二人议论的声音,丹恒这才彻底理解景元为何要在茶馆角落等他。

“将……景元,要不我们还是回茶馆吧,在此处恐怕多有不便。”

景元却摇头道:“无妨,曾经你贵为龙尊,而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云骑,你我二人也是走在这条街道上。那时我问你,龙尊大人,他们都在看我们,没事吗?你说……”

丹恒低下眼咬住下唇,“将军,请不要将那人称作我。”

景元没想到丹恒会是这个反应,脸上的讶异一闪而过,“是我唐突了。”

“他说了什么?”

“……他说,为何要畏惧罗浮众生的视线?如果怕他们,要先反省自身有没有做错什么。”

丹恒紧盯着景元金黄色的瞳孔,他能确定景元此时此刻是在思念那位名为丹枫的龙尊。

“那将军何不在街道处等我?”

景元笑一声,“因为那是他的观念,不是我的啊。闲逛时被一群人盯着我总归是会感到不适的。”

“那怎么又愿意陪我逛了?”丹恒被他逗乐了。

“丹卿你是刻意寻我开心吗?”景元突然绕到丹恒身前微微勾了勾他的手指,“我不都说了,因为是同你一起啊……我的旧友。”

景元的声音有些许低沉与失落,丹恒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他。众目睽睽之下,二人面对面几乎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又引来一波惊呼。

虽然丹恒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但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妙。于是他果断牵起景元的手,一路拉着他走到一道人烟稀少的小巷。

丹恒左右张望,好在仙舟人足够识趣没有跟上来。

“丹卿怎么拉我来这里?”

丹恒松开手后,景元还回味着手上的温度,等到丹恒重新望向他才开口问道。

“人多口杂,那里不方便谈正事。”说着丹恒拿出他事先准备好的笔记本,“我把我能想起来的记忆都写在笔记本上了,先念给将军听吧。”

景元点头,不远处的枫树下恰巧有石桌与石椅,二人便在此处落座。

枫叶随风飘落在桌前桌下,地面布满一片枫红,丹恒拿着笔记本念着,景元在他身前认真听着。恍惚间这场景似乎贯穿了千年之久,连丹恒都察觉到了此时此刻似曾相识。

“景元,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丹恒合上本子,看向身前宛如一只大猫的男人。

“哦?说来听听。”景元分明知道是什么,但他偏要丹恒来说。

“曾经,就在这棵枫树下,你我二人也是坐在这里,我来讲,你来听,那时我在讲什么呢?”

景元没有纠正丹恒将过去的丹枫说成了“我”,不难理解丹恒为何会犯这样的错误,毕竟回忆这东西是会让人混淆自己的身份。

“龙尊大人自然是在为我授课。”

“我为你授课?”

“是啊,我年少时便做了云骑,读书甚少,而龙尊大人读遍群书,博学多识。幸而借得师傅这层关系,我才能得到龙尊大人的教诲。”

丹恒细细品味着景元的这段话,据他所知饮月龙尊日理万机,繁忙程度不亚于如今的将军,竟也会为人教书授课……

“看来丹枫很喜欢你。”丹恒说。

“是吗?”景元俯下身子将手肘撑在石桌上,手掌扶着下巴,以一种极致深情的目光注视着丹恒。

——那你呢?

景元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但他的视线就足以让丹恒害羞到不敢直视他。

“嗯……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关于长乐天,我的记忆大致只有这些了,将军觉得是否还有缺漏?”

“呵……”景元轻笑一声,丹恒又在叫他将军了。

“咳,景元。”丹恒还是改口道。

“嗯。应该还缺一些记忆,但都不是重要的事,看来丹卿还需要再跑几趟罗浮了。”

连着两个地方都没有收获,丹恒多少有点心急,但想来这也正常,罗浮并非什么弹丸之地,需要探索的地方还有很多。

“那我就不打扰将军了,我们改日再会。”

目送丹恒离去后景元脸上的笑容不再。

“出来吧,你还要看多久?”

角落里果然走出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影。

“景元……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景元没有回应刃的冷嘲热讽,“罗浮重犯可不该再出现在这里。”

“他来找你做什么?”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刃哼笑一声,“是,没必要。我自会去找丹恒问清楚,我和他之间可从来没有你的位置。”

说罢,刃隐去了身形。

景元背着手站在枫树下许久。

“没有吗?”他小声念叨了一句,“我不这么觉得。”

抛却结果,此次罗浮之行倒是异常顺利,丹恒回到列车之时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刃没来纠缠他。

可惜还是没能知道镜流所说的到底是什么。在这个问题解开之前,丹恒都不能放松紧张的心脏。与鳞渊境无关,也与长乐天无关,难道是什么私事?

无论如何丹恒都想要得到答案,他不能一头雾水地活着。

因为例行维护,列车上的温度最近有所上升,夜里丹恒时常会热得把被子踢开。

这一晚也很燥热,丹恒闭着眼,额角几滴汗流进发根,只是丹恒用脑过度,即使如此也没有醒来。

如果有阵清风就好了……

丹恒只是这么想着,清风便拂面而来。紧接着是翠绿的树林,林间的小木屋,漫天飞舞的桃花,一幕幕在丹恒眼前呈现。

丹恒向着木屋走了两步,便可听见约莫五人的欢声笑语,只是听不真切,不知具体是在说些什么。

“这里是……?”丹恒喃喃道。

“这是你的回忆,丹恒。”虚空中传来无法定义音色的声音。

丹恒没想到会有人回应,“你是谁?”

那声音没有再回应他,取而代之的,是凛冽的风声。顷刻间,哪里还有什么绿树红花,只余下暗红色的血海淹没了丹恒的整个世界。

“丹恒……看啊,这是你我的罪孽……”又是那个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但丹恒能感觉到换了人。

那声音一响,丹恒便无法控制地跪倒在地上,他抬起双手,满手的血污。

“你我的罪孽……?”丹恒重复道。

忽然有人捂住丹恒的双眼,“未必不可挽回,丹枫,无论如何有我陪你。”

这下丹恒听得真切,是刃的声音,但比刃更加温柔与沉稳。那双手缓缓从丹恒眼前移开,丹恒转头看去,世界又换了模样,烛火微微点明他们所在的木屋,窗外透进深沉冷寂的月色。

“丹枫,别怕,他们一时还找不到这里。”身后的人还在安抚着他。

“可是,”丹恒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发出声,“应星,我们还是要面对。”

应星?原来这又是丹枫的记忆。

“……我明白了。”

接下来二人没有再对话,应星从后方将头埋在丹恒颈间,“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还没等丹恒反应过来,应星拉开他的腰带,将薄纱般的外衣拉下。

这是在做什么?丹恒想要反抗,身体却一动不动任应星动作。应星的唇自丹恒颈后缓缓划过,敏感如丹恒明显感受到他伸出了舌头,对着他的皮肤一边啄吻一边舔舐。

“哼嗯……”丹恒忍不住发出令人害羞的声音,他连忙捂住嘴,眼神湿漉漉的,却不向身后的人讨饶。

这一声虽小,可应星听到了,他浅笑一声,抬起头凑近丹恒的脸。

“别害羞,叫出声,这里没有别人。”

应星的双手从丹恒最后一层衣服的下摆伸进去,一路摩挲着他白皙柔软的肌肤,最终来到胸前两点樱红。

丹恒的身体猛地颤抖,原来被触碰乳尖的感觉好似一阵电流闪过。

“舒服吗?”应星舔吻着丹恒的耳垂,想要给予他更多快感。

微寒的夜里耳畔的呼吸都显得过于炙热,丹恒仿佛被烫到般挪开头,又被应星牢牢按住。

衣衫件件褪去,应星将丹恒放在红帐后的软榻之上,自己则伏在丹恒的身体上方。

敞开的衣领露出应星健硕的身材,丹恒不知该把视线忘哪里放,一抬头便是应星深情的一双眼,挪也挪不开,移也移不走。

原来应星和丹枫还有这层关系?

这究竟是回忆还是梦……

应星温暖的体温紧紧怀抱住丹恒,二人身体交叠,难舍难分。

“唔!”突然的痛感将丹恒唤醒,他猛地睁开眼。

智库内出现了不该出现的身影,那瞳孔形如彼岸花开的男人正坐在他身旁擦拭着他的支离。

“刃?!”丹恒不禁惊叫出声。

“醒来了啊?饮月君……”

丹恒挣扎坐起身,这才发现左肩已被刺穿,鲜血汩汩溢出沾红了他捂住肩膀的手。

“你怎么在这里!?”

“做了什么梦?”刃不怀好意地翘起嘴角,“叫得那么浪……”

刃的声音不大,却像是揭开了丹恒的遮羞布。

“滚出去!”丹恒召唤出击云。

“别急,我很快就会走。”刃倒是一副冷静的模样。

“你来做什么?”丹恒看一眼左肩的伤口,“来杀我?”

“没有……现在还不是你该死去的时候。只是想叫醒你而已。”刃说得理所应当。

有这样叫醒人的吗?丹恒腹诽着。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哼……”刃这下倒是不像刚才那么自信了,“你,最近为什么经常去找景元?”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丹恒这话一出刃骤地变了脸色。

“好啊,你倒是和那小子一套说辞……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什么?”丹恒不明白刃为什么又犯病了。

刃凑近按住他的肩膀,“告诉我丹恒,为什么去找他……”

“这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丹恒皱着眉瞪他。

“和我有什么关系?”刃又似发疯般狂笑出声,“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说呢,丹恒?”

刃这个反应,让丹恒也有些不自信起来,“……我不知道。”

莫非丹枫和应星曾经真的有什么关系?可看刃的反应,如果有什么关系,他为何不说,还要追杀自己?

“罢了。”刃突然放开手,“眼下还是先满足你吧?”

“你说什么……嗯!”

刃的手突然摸上丹恒腿间最脆弱隐秘的地方,“这里可是都湿透了……你梦见谁操你了,我……还是景元?”

“你别胡说八道!”丹恒甩开他的手。

“景元知道吗?你有个女人的逼……”

丹恒脸上通红,刃为什么会知道?不过景元的确知道,诞生时便在幽囚狱的他,自然会将这个龙师保守千年的秘密暴露给景元。

“想问我为什么知道?”刃凑到丹恒脸前,“我就是知道啊,丹恒……”

刃知晓很多事,但他从来没疑惑过自己为什么知道,因为他已经遗忘了太多事。

“别叫出声,否则我就把你这口水逼展示给你的同伴看。”刃威胁道。

“你想干什么?”丹恒喉头滚动,不知要如何应对。

“把你找景元的理由告诉我,否则我就在这里上了你。”

丹恒抿抿嘴,“我找景元是想弄清我到底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就这样?”

“嗯。”

刃沉默半晌,“丹恒,我不满意这个答案。”

“就算你不满意,事实也的确如此。”

“如果想弄清你忘了什么,为何非要找他?”

“难不成找你?”

刃无法反驳,只好耍赖,“不准再找他。”

丹恒并不打算听他的,“我已经告诉你了,这下你可以走了吗?”

刃却摇摇头,“丹恒,我说了我不满意这个答案。”

下一秒丹恒的裤子就被刃撕裂,已经从情欲中退却的肉穴暴露在空气和刃眼中,不禁又缩了缩。

刃的呼吸一窒,丹恒羞怒之下给了他一巴掌。

“阿刃,”刃捂着脸愣神之时耳返里传来卡芙卡的声音,“你该回来了。”

“呵……”

刃无奈站起身,丹恒还缩在床脚,用被子盖住他裸露着的下体。

“丹恒,我该走了……我们,下次再见。”

丹恒看着刃离去的身影,缓缓俯下身抱住膝盖,泪水无法控制地从他眼角溢出两滴。

“刃这个疯子……”他喃喃道。

刃走后丹恒仍有些惊魂未定,但这更加坚定了丹恒寻找答案的决心。

有了这次梦境的启发,丹恒想去梦境里的树林看看,如果这片树林真的存在,也许他能想起来更多。

「景元,你知道一个藏着木屋的树林吗?」

没有犹豫,丹恒向景元发送了这条信息。

然而丹恒等了很久都没有收到回信。也许是景元已经休息了吧?可按照仙舟的时间,他应该还醒着才对……

一直到列车组的其他人都起床,丹恒才收到景元的回信。

「你想起来了吗?」景元问。

「还没有,只是梦境里有一片树林似乎隐藏着我的记忆,所以想让将军带我去看看。」

片刻后景元才回信,「那你现在过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随信景元附上了位置。

按照仙舟的时间,此刻应当是傍晚,丹恒没想到景元居然会在这个时间点叫他过去。不过丹恒也没多想,没多做准备便启程了。

罗浮今晚的月色很好。丹恒到时,景元坐在凉亭下,着一身单薄的淡青色长袍,手中还提着个酒壶正在倒酒。

丹恒好像从未见过景元的这幅模样——脆弱的,神伤的。

“过来,丹恒。”景元朝他招手。

丹恒在他身边坐下,“你怎么在这里喝酒?”

“几多烦忧啊……”景元长叹一声,“丹卿,你会喝酒吗?”

“曾经会喝。”

“那现在呢?”

“如果需要的话。”

“那……”景元取过一个新的酒杯,往杯内斟好酒,“与我共饮一杯如何?”

丹恒接过酒,一饮而尽。

“畅快!”景元大笑着拍手道。

“景元,我……”

“丹卿,正事一会再说吧……”景元看出丹恒的意图,他放下酒杯,将身体向丹恒的方向挪了挪。

“嗯。”

丹恒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景元却突然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让我靠一会,就一会……一会就好……”

丹恒心道他还没说什么呢,但还是任由景元靠着。

景元应该真的很累吧……丹恒侧过脸看向那团白色的毛发,不自觉取了一缕在手中。

“好玩吗?”景元察觉到丹恒把玩他的头发,笑着抬头望他。

丹恒迅速放下那缕头发,撇过脸轻咳一声,僵硬地转移话题,“你还要靠多久?”

“丹卿不想我靠着你?”

“那也不是……”

“无妨。”

景元直起身,正当丹恒以为二人的距离就要拉开之时,景元却把他拉到怀中。

“将军?”丹恒疑惑地抬头。

“丹卿不想我靠着你,那就让你靠着我,不对吗?”

景元醉了,鼻间呼出的气息带着些许酒味打在丹恒脸上。心跳得好厉害,丹恒想,无论是景元的还是他的。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丹恒渐渐反应过来,想要推开景元,景元却抱着他不撒手。

“丹恒,让我抱着你不行吗?”景元在丹恒耳边呢喃着,语气颇有撒娇的意味。

“你……这是什么意思?”丹恒见推不开,只好尝试和眼前这个醉鬼沟通。

“你说呢?”景元牵起丹恒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感觉不到吗?这里跳得这么快。”

丹恒的脑子要烧坏了,景元是在和他表白吗?

“你……清醒一点,我是丹恒。”

景元轻笑一声,“我知道。丹卿以为我把你当成了别人?”

“难道不是吗?”丹恒抬眼瞪着景元,明明都把他当作丹枫……

“如果我说不呢?”景元总算把丹恒松开,凉亭下两个人面对着面,近得呼吸都交错在一起。

景元说:“我心悦你,丹恒。”

虽然景元带着酒意,但丹恒知道他是真心的。

“为什么?因为我是丹枫的转世吗?”毕竟他和景元的交集并不算太多。

景元盯着他许久,最终长叹一声,“也许吧,但最重要的是,你是你。”

曾经在幽囚狱看过的那个眼神,景元此生都难以忘怀。身为罗浮的将军,他本应如罗浮的太阳般耀眼,可他眼前少年的眼睛却比阳光更加明亮——是那样吸引着他。

丹恒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就呆呆坐着,甚至忘了他此行的目的。

景元在此之前幻想过丹恒会是什么反应,生气的,不知所措的,也有拒绝他的。不过这样一动不动的倒是没有想到……好可爱,想亲。

吻即将印上去的前一刻丹恒推开了他,“景元,你让我再想想。”

还好,不是直接拒绝。

“嗯,你慢慢想。只要在我还清醒之时给出答案便可。”景元没吻到丹恒的嘴唇,便牵着他的手放在嘴前,细细啄吻。

丹恒没有甩开他。景元知道,他心软了。

不过纵使景元再不舍,此刻也该松手了。以退为进,柔能克刚。太过急躁只会把眼前的人吓跑。

“丹卿说的那个树林,就在你我身后。”景元突然开口道。

丹恒睁大眼睛,想起此行的意图,也顾不上害羞,立马就向景元求解道:“这片树林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景元没给他正面的回答,“你随我来吧。”

丹恒跟随着景元,不多时便来到了他梦里的那一处木屋,只是不同于梦境,这木屋已经破败不堪了。

“这里是?”

“嗯……算是云上五骁曾经的秘密基地?那时我们常在这里聚会。”

景元的这个答案恰到好处地解答了丹恒为何会梦到这里,却也断绝了丹恒就此解决镜流所设迷题的希望。

“原来是这样……”

“这也算是重要的记忆吧。”景元说。

丹恒摇头,又点头。对丹枫来说,也许算吧,可对他来说,似乎也不算什么。

“这里真的没有发生其他事吗?”丹恒不死心道。

“……没有。”

也许是太过失望,丹恒没能听出景元语气里的心虚。

“……我明白了,多谢将军。我先回去了,还是按照我之前规划的路线,改日再来打扰将军。”

眼看着丹恒就要离去,景元还是没忍住开口提醒道:“丹恒,别忘了考虑我的心意。”

在景元看不到的地方,丹恒背对着他嘟囔着嘴,刃也是,景元也是,一个两个都这样……但他还是挥挥手回应了景元。

“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又见面了。”

峭壁之上冰冷如月的女子淡淡道,她的声音不大,在刃的耳中却如雷鸣。

“镜流……你怎么在这?”刃不可思议望向她。

“你在做任务,我自然也是。”

“……你到底想做什么?”

镜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最近似乎不再对丹恒下手,怎么,不忍心了?”

“……只是暂时而已。”

“是么……我还当你想起来了呢。”

“想起什么?”

“呵……”镜流觉得真是好笑,明明对当事人最重要的事,怎么总要她来提醒,“你难道不知道你臂鞲的来历?”

刃愣了愣,抬手看向那臂鞲,随即便感受到丹恒又去了罗浮。

“也是,”镜流说,“忘了才好,忘了你就不会再想我们云上五骁除了你,还有另一个人对饮月君有意。”

“你!!”刃本就因丹恒去找景元之事而心焦,被镜流一激更是额头青筋直冒,他召唤出支离,紧接着便向镜流砍去。

但镜流总归是前任剑首,轻轻松松便躲下这一式。

“戳到你的痛处了?应星啊,自从加入星核猎手之后你就总是这样,明明知道什么,但从不问问自己为什么知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刃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你要杀了饮月君,亲手葬送你们的罪孽……”

镜流的声音如魔音贯耳,刃的机智渐渐消散,挥动支离朝着镜流不要命地砍。

“刃叔!”

“阿刃!”

银狼和卡芙卡见刃久久未归,急忙过来找寻,便看到这一幕。

“瞧啊,”镜流不慌不忙应对着刃的剑术,“你的伙伴来了……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了。”

说罢,镜流一转身便跳上山崖离开。

刃还想要追上镜流,卡芙卡急忙使出言灵术压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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